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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刚我的都被我刚了(102)+番外

危云白挑眉, 从脖子上摘下递给他,戒指精致小巧, 恒元帝拿在手中反复摩挲, 指腹摸到了戒指内环有凹下去的雕刻。

他动作一顿, 再细细摸了一遍又一遍。

不是字, 很简单, 简单得很怪异。

“这是什么?”

危云白靠着池子边,悠闲的看着他,“是一个名字。”

恒元帝记住这三个古怪形状,转了几遍戒指,心中有道声音怂恿着让他戴到手上,不断的说,“它本该属于你的。”

恒元帝着了魔,将戒指往手指上套,下一秒却有一只手突兀的将戒指拿走,“陛下,您这是想做什么?”

危云白转着戒指,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前些日子说这是给未来妻子,今日却不让恒元帝戴上它。

这里面的含义足以让恒元帝心寒。

“你不愿意让朕戴上它,”恒元帝闭上眼又睁开,手里面的水流从手指缝隙中流出,“危云白,除了我,你还想把它给谁。”

危云白用线系上戒指,再次挂在了脖子上,“陛下,你想要它?”

那还用问?恒元帝毫不犹豫的点头。

“您说了想要,其他人也不会和陛下你抢,但现在还不够。”

“什么不够?”恒元帝蹙眉,“朕、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皇帝拥有着整个天下,恒元帝不能用皇帝的身份给危云白这个承诺,但盛余祈可以。

危云白深深看了恒元帝一眼,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陛下,您说今天的事,幕后主使会是谁呢。”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这件事恒元帝就心里怒火喷涌,“朕不会放过这个人。”

“至于是谁,今晚就能知道。”

实则不论是恒元帝还是危云白,心里都有各自的想法,关于幕后主使,莫约着都是一样的答案。

危家有三个孩子,从大到小依次是大郎危高畅,大女儿安妃,二子危云白。危高畅和危云白是一母同胞,已经去世多年,而安妃的母亲是府中的偏房,仍然在世,经常入宫同安妃说些话。

要说小时候危高畅和安妃的感情,那确实是有的,但随着常年不见,加上安妃的身份与性情早已与儿时不同,他们已经逐渐疏远,更遑论安妃与危云白的感情。

按理说生的女儿成了四妃之一,生母怎么也会被抬成正室,但危建同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单问危高畅,他就不会愿意,随着危云白的到来,这种逐渐僵持的关系也没有丝毫缓和。

嫡庶嫡庶,再深的感情都比不得亲兄弟。

安妃靠着危家才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但一无皇帝宠爱,二无子女傍身,只能巴着危家不敢放松,若说是让危家出麻烦,她会是第一个不愿意。

但有一招,叫做以退为进,也有一招,叫做一石二鸟。

如果危云白真的在宫中“强要”了宫女,恒元帝也真的暴怒,结果对危云白来说是坏的,但对整个危家那就不一定了。

毕竟只是个宫女罢了。

危家的处罚不会重,但这个名声是真的不好听,但那时危家大郎不堪大用,危家二郎也彻底毁了仕途,皇上自然就不会再看危家不顺眼了。相反,为了不寒了老臣的心,作出礼贤下士的样子,危家没准还能得到一些好处。

那时候不安的,反到变成刘家了。

更重要的是,不是自恋,安妃应当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被恒元帝贬为了嫔位,是因为危云白。

恒元帝因为她给危云白相看可成亲的姑娘而愤怒。

恒元帝喜欢危云白。

系统,“你的意思是,是安妃?”

危云白谦虚道:“我只是随口一说。”

温泉不能泡太久,恒元帝和危云白一刻多钟就起身离开泉水。

恒元帝一身的痕迹,反而觉得泡过之后四肢与腰臀更要酸涩胀痛,危云白擦拭着黑发,看他皱着眉,就穿上衣服同殿外的咏德说了两句话。

片刻后,人又再次走了进来,“余祈,别穿衣。”

恒元帝放下衣物,又跟着危云白的指示躺在殿中床上。

冰冰凉凉的清爽药膏抹在他的背上,恒元帝下意识缩了一下,鼻尖闻到了药香,心中了然,道:“你去让咏德拿了药。”

这人没给过他什么东西,也没表现出对他有多少缠绵的感情,然而只是这种小小的举动,却比整个国库的珍宝都要来的贵重。

见之心动,念之不忘。

危云白,“这些,是陛下抓着臣的手在您的身上抓出来的。这一些,是陛下求着让……”

“危云白,朕问你。”

恒元帝打断他,趴着的姿势让危云白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您说。”

“朕年方二十又四,无妻无子,礼、乐、射、御、书、数无不精通,现如今,朕要和你清清楚楚的说一句。”

“我心悦你。”

……

在外人还在琢磨着危家是否要遭难的时候,安妃又出了事。

皇上在她宫中发现了她与一名太监行不轨之事,直接下令焚了宫。

那个胆大包天的太监被五马分尸,看在太监无法行人道的份上,不算真正的给皇上带绿帽子,恒元帝只是将安妃关进了冷宫,再狠狠斥责了危建同一通。

可怜威名远扬声誉极好的危将军一大把年纪还被骂的狗血淋头,面色铁青的恨不得在皇上面前找条地缝钻进去。

难堪,真的难堪。

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危家都闭门谢客,上至主子下至奴仆全都低调的很,朝中同僚虽然心中各有想法,面上还是如常,只是同危家的往来,还是有一部分选择的停止。

这事传的远,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到最后危建同才发现,女儿做的这等混事宣扬的这么广还有大儿子和二儿子的功劳。

危建同知道后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想通了关键,即使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但那些人也只在背后有胆量罢了,上不了什么台面。再加上现如今皇上也降低对危家的抵触,这么一来,即使被看不起丢了脸面,似乎也好了许多?

当时是好了许多!

去危家送礼的人少了,来刘家送礼的自然就多了,刘大人现在睡觉也睡不安,常常半夜中惊醒,然后查看账本上的礼品确定没有受贿才能再次睡过去。

不止如此,刘家的大大小小也苦不堪言,刘大人看的清,从三四月之前的宰相被诛三族,到现在的危家受人耻笑,下一个必定轮到的是他!因此他千嘱咐万嘱咐,叮嘱儿子女儿,叮嘱夫人小妾,叮嘱管家奴仆。

怕的就是哪个蠢货一时受了诱惑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然后引起大罪。

这战战兢兢的气氛让刘玉堂没少跟危云白抱怨,“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爹爹如此之怕,为什么不直接致仕回来休息?左右我与哥哥已经入了朝堂,他升到那个位置也不可能再往上了,何不回家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危云白道:“确实是条方法。”

比起宰相郑大人,将军危建同,刘大人反而是最不好动的。

不是说他的官位,而是刘大人好为人师。

他是位鼎鼎有名的儒学大师,做多多省的主考官,在先帝在时,他还在国子监做过祭酒,认真算起来,他桃李遍天下。

学生之多,学生中成才人之多,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上不可能轻易对他出手,不然麻烦连连。

刘玉堂说的这个办法虽然单纯天真,但确实可行,刘大人离致仕之年还早得很,他如今如果舍得退下,那恒元帝绝对会给他留几分薄面,不会为难刘玉堂兄弟俩。

看到危云白赞同,刘玉堂顿时高兴起来,“云白,你也觉得可行?那我一定要好好劝一下爹爹,你不知道,他最近真的是憔悴了不少,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何必要继续?”

他们之间的对话,半个时辰之后就写在纸上传到了恒元帝面前。

恒元帝看了两三遍,才跟身边的咏德说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