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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陵少年唯刘询(83)

作者: 宋微子 阅读记录

袭缨只嘻嘻地笑,拿开衣服,刘询早换好袍子去外间了,此时窗子映着晨光隐隐发红,袭缨用力嗅了嗅,吸了一大口气,她觉得屋子里全是刘询的味道,也是幸福的味道。袭缨的心里仿佛回到了十年前,想起了初次醒来的那个懵懂早晨,也是这样的好天气,他人已经不在了,屋里也全是他的味道,那时的自己还不曾体会到这种甜蜜,如今十年过去了,多少朝朝暮暮,多少悲喜哀伤,不过在于他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卡文严重,心累。

☆、知慕少艾

刘钦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头里发重,醒来时那眼皮抬了几次才睁开,要张口只觉得嗓子干得都疼,哼了两声。

袭缨见他醒了,探过身摸了摸他头上:“我的儿,可好了吗?哪里不舒服”

刘钦睁眼就看见母亲,心中就是一喜,哼哼说:“我要喝水。”

李南忙捧了蜂蜜水来,袭缨接了喂他,刘钦喝了两口,看着母亲脸上春风蔼然和平日大不相同,就说:“母亲你今儿气色真好,有什么开心事吗?”

“什么开心事啊?我就一个儿子还给人灌成这样,我生气还不及呢!”袭缨嘴上虽如此说,奈何面上就像春透海棠一般,一点不见怒容。

刘钦喝完了水,左右看看,问说:“母亲我这睡到什么时辰了?”

“还说呢,这过了申时了,一会儿就傍晚了,你快起来,你父皇晚上还来吃饭呢!”袭缨拉了儿子一把,刘钦坐起身全明白了,“我说母亲怎么心情这么好呢,这脸上的气色就跟春花似的,原来是和父皇好了!”

“呸”袭缨放下脸,“你小子就爱管大人的事。”站起身看了看刘钦的衣服就走了。

刘钦高兴极了,跳下塌,让人穿了衣服就往外去,李南跟在后面给他递点心。他接过来啃了两口,让人搬了几捆爆竹来点,又烧得殿前烟熏火缭,劈哩叭啦,残阳落下去了,那火光却更亮了,映得一片红红火火。

刘询远远就看到了,他也没坐车,也没带人,只站在门口看,刘钦跑过去,贴着耳与他说话,刘询听了笑指儿子道:“你这小子了不得,小小年纪这等机变,等将来娶了媳妇还不知被你哄成什么样呢!”

刘钦低着头,红着脸,口说:“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为父母刚刚和好的意思,况且母亲的为人就是喜听好话的。”

“你说得也是。”刘询点头,袭缨也换了件酡色的新衣,走出来:“你们爷儿俩个说什么呢?”

刘询挽了她的手,笑道:“儿子心疼你呢,说我对你不好,让我好好哄你。”

袭缨斜了这父子俩一眼,“果真是亲父子。”

进了殿,摆上了饭,三人一同用了。刘询对袭缨说:“钦儿说上元灯节让我带你出去玩儿,你可去吗?”

“去,我怎么不去。”袭缨没有片刻迟疑,一口就应下了,她是个好玩的人,这些时也是把她闷坏了。

刘询早知她如此,又问刘钦,“你去不去?”

刘钦摇头:“我不去,父母去我跟着算什么?我又不是个小孩子了。”他说起来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喜欢。

刘询沐浴更衣过了,躺在塌上看袭缨梳头,看了一会儿,问说:“你有没有觉得钦儿他长大了?”

袭缨只顾着她那缕头发,“孩子哪有不长大的,过了年他也十三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通人事知慕少艾了。”

袭缨一愣,放下梳子,上来坐下:“不能吧,他还是个孩子呢!“

刘询笑笑:“那是你当娘的眼里,我也是孩子时过来的,我岂不知。”

袭缨笑滋滋地倒在刘询怀里,扯着他的衣襟,“好陛下,你快与我说说,你十三岁在想什么呢?”

刘询将她的手拉了拉“别闹!”袭缨死抓着不放,嘴里叫道:“好陛下,好陛下,求你了,求你了。”

刘询也是没办法,只得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对视了一眼,说“那我说完了,也要你说。”

袭缨点着头:“当然,当然,你先说!”

刘询想了一会儿开口道:“那时啊我天天用不完的劲,上一天的学回来还要混闹,宫中地方小我也不爱呆,老往宫外跑,一日和彭祖跑着回来又打又闹,撞在一堆宫女群里少说也有十几个人,她们看着我们两个小子不但不恼还要来搂我们,我一路在她衣裙围脂粉阵里撞出去,那时头都是蒙的,因为太香了太热了,晕呼呼得跟喝了酒似的。”

“然后我晚上洗完澡,还觉得全身都热烘烘的,心里毛燥燥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起来喝了几回水,上了几趟厕所,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看见全是女的围着我,拉我扯我,我心里慌极了,然后……”刘询说到这里不说了,袭缨听得正来劲,摇着刘询胳膊追问:“然后怎么了?你说嘛!说嘛!”

刘询忍着笑,“还能怎么了?我醒了,起来换裤了呗!那年十三岁。”

袭缨听得津津有味,也不觉得臊,还追着问:“那是你主动呢,还是她们主动啊?是一个人啊?还是一群人?”

刘询听了她这没皮没脸的话,也不由耳上发红,眉心一皱,看着她:“你这脑子里想得什么啊?你知不知道羞啊?听了这等一个荒唐梦你就该低着头羞答答的遮着脸,怎么还这样腆着脸问呢?”

袭缨不乐意了,“这有什么啊!陛下要是觉得我不要脸,那我就不问了!”说着躺下去拿被往头上一蒙。

刘询看着她半天不动,也就做势打了个哈欠,“睡吧!”也躺下去了。

袭缨听他像真睡了,起身看了看,推了推,叫道:“你怎么真睡了,还早呢,我们说话嘛!”

刘询笑着坐起来了,“好了,好了,说什么啊,这些梦我都记不清了,也没脸说,你要是有你给我说呀!”

“我才没有呢,我十三岁时只知道玩儿,我家房前屋后,坡前园中随我玩儿,我要干嘛干嘛,除了天天读两个时辰书其他时间都在玩儿。一日我在园中追兔子呢,突然就觉得身下一阵黏糊糊的,湿热热的,我解开裙子一看可吓死我了全是血,我就说‘我要死了,我肚子流血了’,把我家的人都惊来了,我母亲一看就笑了说‘这妮子成人了!’我当时心中可恨了,我都难受死了流血,我娘怎么也不心疼我了。”

“后来我娘替我收拾了,让我躺着吃了两个鸡蛋,就细细的跟我讲了半天这男人和女人,我听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想我以后月月要受这个罪真是可怜死了。从此我出去玩再看到树下田间有男女,我也不敢看了。平日我见了身边那些家人小厮农夫渔父,我就想这人多脏啊,身上一股味儿,不是汗味就是腥味怎么能和他们睡啊!有时过路的公子乡宦我看着也有呆头呆脑的,也有轻浮无礼的,反正没什么好人,我可愁极了!”

“晚间我一个人坐在窗前对着月亮说‘我将来可要跟个什么男人呢?’我想着他应该是什么样的眉,什么样的眼,什么样的嘴,想着想着我就痴了,还一个人偷笑了呢,我睡之前就对着月亮说‘可千万赐我一个如意郎君吧!’

袭缨说到这儿也抿嘴笑了,有些娇羞模样,她看向刘询脸上,摸着刘询的脸,深情道:“好陛下,你可真是如意极了。”说完,刘询就搂着她滚到了一处,嗤笑声声。

☆、重见刘郎

上元当天,王意在椒房殿又置下宴席请后宫诸人去吃酒,众人都前后到了,独不见刘询和张袭缨。

公孙徵史一心盼着刘询,等了半天也不见前来,就问:“皇后,这陛下不来吗?”

王意笑道:“要是陛下在也不用我请你们吃酒了。”

公孙徵史方知是白等了,多的也不好问,只暗暗叹气罢了,戎鸾推了推她:“不要这样!”她才勉强打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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