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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陵少年唯刘询(76)

作者: 宋微子 阅读记录

袭缨说:“我看它们自由自在的倒好!”

正说着,外厢刘询到了,“陛下,长乐无极!”袭缨也上前去行礼。

刘询就扶了一把,袭缨避了那只受伤的右手,刘询只拉了左手,笑问“你在宫里干什么呢?”

“不过看看苑里风景,自己消遣罢了!”

刘询看她一身秋色直踞,素面朝天,一张脸俊白,秀眉若峰,杏目清清,“你怎么打扮的这样素净了,你爱穿银红,杏黄的衣服,用桃红的胭脂点了唇,黑黑的头发,很是好看。怎么了?是哪里不好了?”刘询握住她的左手。

“那时妾年轻,喜欢鲜亮,如今既不出门,也不问事,长安城里时兴什么妾都不知道,怕不会梳妆反而惹人笑话。”

刘询坐到妆台前,“你穿银红的蝉翼纱我很喜欢。”袭缨也不用玉阳,亲自上去替他除冠,不经意扯到了刘询的头发,刘询吃痛,“你这么多年还是这样。”

袭缨也不反驳,“妾是粗人,伤了陛下。”

刘询透过铜镜看着袭缨的侧脸一如当年未有半分老去,只是当年的袭缨是阳春娇柳,今日的竟似秋水月凉。

玉阳在一边站着,袭缨挥手让她下去。

刘询拉了袭缨,看了好久,袭缨只是低头,刘询也觉得她有些不寻常,就凑在她耳边问:“你怎么了?见了我还不欢喜啊?”

袭缨还是清清的一张脸,只是眼里略有些楚楚之意,“陛下,身上好香的味道,甜腻的很!”

“怕是下面宫女熏香熏的重了!”

“胡说!陛下不也骗起人来了吗?不知是哪里的女人染的!”袭缨挤出一丝笑来,仿佛只是不服似的。

刘询笑说:“这宫中到处是人,我还能避着人走吗?再说,你身上就不香吗?”说着贴在她脖子间嗅了嗅,“你这脖子生得真白!”又待亲上去,袭缨喘息着推开他“陛下的蓄须了,胡子刺人!”

刘询只得笑了笑,松开她,“晚间,我早早来陪你睡了好不好?”

“我身上不好!”袭缨看着刘询道.

“哪里不好了?”刘询问说,袭缨低下头去,刘询想了一会儿,笑说:“我知道了。”随手在台上拿了支笔,沾了胭脂朝袭缨两腮各点了一点,画了面靥,见她凭生俏丽,就问:“是不是如此。”

袭缨点点头,“正是。”

“你啊,也没个准时的日子毫无章法,可有叫医官来看呢?”

“看什么?左不过还是老毛病罢了,我正吃药呢!”

刘询方松了她的手:“吃药就好,吃药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少不得独捱几夜吧,可别又叫我来,来了又不老成。”又重新束起冠来。

袭缨淡笑着送他,临走刘询又回身来说:“对了,过些日子我要去上林苑游猎,带你一起玩去?”

袭缨问:“只我们吗?”

“大家都去呢!”

“那再说吧!”袭缨无精打采的,刘询也觉得她有些反常,回头看她又和颜悦色的,只猜想他是信期身上不好的原因了。

眼见刘询走了,玉阳也奇说:“往日信期也缠陛下来哄着你,怎么今天陛下,您倒让他走了呢?”

袭缨灰了脸,沮丧道:“我被他哄得还不够吗?”转就进殿里去了。

张彭祖回了太原,将这事一一告诉了,大家方知是没影的事儿,杜君宁看了看他身后,问说:“那两个姑娘呢?”

“送了啊!”张彭祖还奇怪:“不是你让送得吗?”

“呸!”杜君宁跳起来,“我是为你的性命悠关才让送的,如今既是没影儿的事,还送了干嘛。害了她们终身不说,那宫里的人也恨我们干这拉皮条的勾当,我没得是个谄媚的人?”

张彭祖笑说:“什么大事,她两个一口一个思慕久矣,又言陈夫人说陛下怎么怎么好,我能给她们再送回来?”

杜君宁只得笑笑:“看来这陛下也是不如当年了,当年人送美女他还不要呢,如今倒也要了,白高看他一眼了。”

陈遂赶紧道:“瞎说什么呢?当日是贼要给他送人,如今是我们给他送人,能一样吗?他世间要什么女子没有?无非是因我们的面子不忍负了我们的心,你真当他稀罕呢!”

张彭祖在一旁附和道:“这倒是,这倒是,说了下不为例了。”

☆、谁使琵琶声到耳

张彭祖于是安心同陈遂在太原理事,比前番更加用心。他们忙完了夏又得忙秋,除了治水还得治贼,陈遵亲自带人去剿,拿大车套了来半夜在狱里审,他来问罪定案,张彭祖去拿赃封库。中间张彭祖接到两封家书,无非是家里常情如何,问何时归期。他月下南望长安,不知那陛下此时如何,对着天笑一笑好像对着刘询笑是一样的,明日起来还有一堆的事儿。

刘奭已经十六岁了,学宫里散了学,同刘钦一同回来,一路有说有笑的。

袭缨正在剪花枝,见了刘奭:“殿下,留下用饭吧!”

刘奭看着袭缨就想起幼年被袭缨抓起来,趴裤子的事情,不觉间脸通红。

“殿下怎么了?”袭缨上前,摸了摸他的额也不觉得烫,刘奭回过神退了一步:“母后还在等我,姨母与钦弟吃吧!”说完,匆匆跑了。

袭缨看着刘奭匆匆跑了,失笑道:“你哥哥怎么了?”刘钦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袭缨正要同刘钦去吃饭,前头来了个黄门,恭敬着说:“陛下,明日要去上林游猎,请婕妤早早准备,明日好行。”

袭缨听了回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人也不敢多问,刘钦羡慕道:“母亲,你可好好玩吧,我要是再大些我也想去。”

袭缨一点兴致也没有,只看了儿子一眼说:“先吃饭了吧!”

晚间玉阳端了药来,递给袭缨:“婕妤明天的衣服穿什么?我早备下。”

袭缨把碗一放,“穿什么穿啊,不去!”说着,蒙着头睡了,玉阳也不好再说。

次日一早,刘询在宫门口等行,王意,华如桐,卫永嘉都早早到了,公孙徵史穿了一身银红的襦裙,白皙的脸,细长的眉,头上的金步摇衬的宝髻玲珑,在众人堆里就她惹眼。

刘询含笑望着她:“你这衣服穿着鲜色啊!”

公孙徵史心喜,上前道:“谢陛下,只要陛下喜欢。”

刘询口里说:“喜欢。”眼里却看着宫门里等人。

华如桐笑说:“陛下,张婕妤一向有个晚起的毛病,这个陛下该是知道的啊!”

刘询就叫来昨日那个黄门问说:“你昨日可同婕妤说了吗?”

“说了,婕妤说她知道了。”这黄门也是一脸委屈。

刘询见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也有些恼火,让人再去叫,王意上前说:“妾身重腿软也不会骑马,孩子们也要人照应,我就不去了,我回宫去叫她一声,陛下先行。”

“也好!”

袭缨看着来王意亲自来了,也有些忐忑,生生将不愿的心思按下去,:“惶恐,我一时竟忘了,我就去!”

王意笑说:“不妨事,陛下已经先行,你慢慢赶上就是。”说完,自己先走了。

“婕妤,陛下是想着您!”玉阳劝道。

袭缨叹道:“也罢,你快拿衣服同我梳洗。”

玉阳拿了件月白的披风,给袭缨披上,挽了个髻,“婕妤,您只当去吹吹风,您是爱玩的人。”

“我知道的,备车舆吧!”临行嘱咐了李南几句,带着玉阳去了。

刘询听闻她到了,让人停车,请她上来。袭缨上车时,玉阳扶着她右手,她左手掀开了车帘,见公孙徵史和戎鸾一个穿红,一个穿碧,挽了垂髻,都画了宫妆钿抱着琵琶与刘询坐着。

她一时竟哭笑不得,刘询让她也坐了,问:“你又睡过了吧,也是我不好,早间就该让人叫你,你可用了早饭吗?”

袭缨点点头,公孙徵史和戎鸾也向她纳了纳身,“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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