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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陵少年唯刘询(54)

作者: 宋微子 阅读记录

小刘奭抱着肚子笑起来,在塌上打滚。

袭缨从枕头下抽出一盒点心,自己吃了一个,刘奭直直的看着她,袭缨拿了一个塞到他嘴里,“好不好吃?”

刘奭嘴里包的满满的,含糊的地说“你不要告诉姨母,她不准我晚上在塌上吃东西!”

“那你叫我声姨母!”

“你是姐姐!姨母才不像你这样!”

“叫我姐姐,你父皇知道不打死你!”

刘奭怕父皇打不敢说话了,两只眼睛还圆溜溜的盯着袭缨,袭缨得意的笑了笑,说:“你好好听话,我这里好吃得好玩的多着呢。”

袭缨又给他讲了两个故事,他听着津津有味,渐渐睡着了,袭缨觉得带孩子也挺好玩的,叫了保母来将刘奭抱走去睡了。

王意心里不放心,一大早就来看望,袭缨睡着还没起来,保母带着刘奭同她说了好多,无非是袭缨不靠谱的话,王意又问刘奭说:“张婕妤对你可好吗?你喜欢吗?”

刘奭点点头:“挺好的,这儿好玩!”

王意也不好强管了,只又嘱咐了几句,不能贪玩,用心读书之类的。王意要走,刘奭也舍不得,“姨母你天天来看我啊!”

王意答应了,摸了摸他的头,笑的温暖。

袭缨也起来了,还不曾梳洗,就出来了:“不知道王姐姐来了,我起得晚了。”

“不防事,婕妤客气!”王意淡淡的,含笑告别。

袭缨心想,这位王婕妤好温顺大度的性儿。

成君晚间摆宴请吃饭,大家都觉得皇后憔悴了不少,尤其和病已并肩坐着,越发显得两个人气色的差别来。华婕妤却是带着身孕,袭缨看着那隆起的腹部,不知是期许还是害怕。

“奭儿,明日朕让皇后带你去拜见太傅,你要读书了,不许像以前一样顽皮!”病已沉下脸,刘奭巴巴的看着父皇,低头称是。

成君看着太子,又看了看华婕妤,想起了母亲的话,背上一层冷汗。

☆、五毒宝镜

从此,刘奭白天由成君送去学宫,晚上回袭缨宫里睡觉。每日下了学,成君先考一些书,然后让他吃了饭再走。

病已几次说:“这样方好,袭缨对孩子放纵得很,你和她一松一严相辅相成.”

成君听了,心里却很惭愧。

病已又说:“按说太子应该要由皇后教养,只是大将军去后,你一直身子不好,我怕你劳神。等过些日子,你身子好了,我让太子在你跟前吧!”

成君内心既惶恐又矛盾,忙说:“还是让张婕妤照管吧,孩子喜欢她。”

病已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说让她宽宽心,好好养身子。送走病已,成君的手心全是汗,心中默默道:“你不要怪我。”闭上眼睛靠在了墙上。

晚间袭缨还在等刘奭回来,左等右等见不着了。

只见,尚医令匆匆的来了,带人将宫中的各色点心全都带走了。袭缨叫住问话说:“怎么了?这是干什么?”

尚医令恭敬道:“婕妤不必害怕,不过是点心不干净,有人吃坏了肚子而已。”

袭缨冷哼了一声,“别人吃怪了肚子?““婕妤恕罪!”一行人匆匆走了。

刘奭躺着已经睡着了,病已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儿子,若有所思。

王意轻声说:“陛下,尚医令在殿外候旨!”

“奭儿除了去张婕妤那里吃点心,今天没吃过别的东西吗?”

“陛下,是皇后带太子去入学的,妾,并不在身边!”

“你好好看着奭儿吧!”病已起身去了殿外。

尚医令禀告:“婕妤的点心没有问题,就是油腻了些,太子殿下年纪小,一时吃坏了也是有的。”

病已目光如炬,沉声问道:“那阿保也吃坏了不成!”

尚医体似糠筛,勉强不能成言:“陛下,明鉴,臣无能!”

病已拳头握的咯咯响,“下去!去少府,自己领罪!”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袭缨看着案上的饭菜,“来人叫尚医令来!”

“婕妤,尚医令已经被陛下罢免了!”

袭缨冷笑了一声,“传我的令,宣大长秋来!”

李南第一个跪倒“婕妤,大长秋是皇后的属官!”

袭缨拍案而起:“皇后的属官,我就叫不动了,什么好东西叫他来先吃!”指着殿外的侍者,“去椒房殿,长秋宫,看看皇后和华婕妤吃的什么,问问有没有吃坏了肚子的人!”简直欺人太甚。

袭缨转身看着案上的炙肉,那油腻腻的光泽,“哇”地的一声竟吐了出来。

“婕妤,怎么了!”李南上去扶住袭缨,袭缨头昏呼呼的,看着宫人越来越模糊的脸,耳边只记得一片嘈杂。

宣室大殿,廷尉和大鸿胪都在场,病已坐在殿上看奏犊,正要开口问廷尉,看到黄门跪在殿门口,皱了皱眉“朕与廷尉和大鸿胪在此,你进来做什么?”

“陛下,此事……”黄门面有难色,病已摆手让他进前,黄门低声道“陛下,张婕妤晕过去了,尚医令无人,永巷令也不知如何是好,不敢私自请医!”

“以后后宫之事不许进前殿来禀,朕这里不得空,你用车舆将袭缨接到后面的寝宫,少府宣朕的医官来,朕事完了自然过去!不要惊动大长秋与皇后!”

黄门匆匆告退。

病已面有不悦,示意廷尉照奏犊讲来。

袭缨再睁开眼睛,眼前只有病已一人,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看了看四周,才发现到了宣室殿,病已笑问:“怎么?看清楚了吗?”

袭缨嘴一撅,伸手捂住病已眼睛,“陛下,真是烦死了!”

“你说什么,”病已把她手揪下来,“你说我烦死了!”病已故意加重死了两个字。

袭缨这才注意了周围,确定无人,看了看自己的被褥,衣服,“我这是怎么了?””

病已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啊你!越发口无遮栏,目中无人了,你为了几个吃食,与宫人置什么气,谁怠慢你?”

“吃坏肚子的东西才送来我吃,他们欺人太甚!”袭缨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不过庸医胡说,我免了他,你倒气晕了!”病已牵着她的手,警告道:“以后可不许了。”

“那也气人,他不说别人宫里,偏偏说我,看着我平日不出门,不知拿的什么东西搪塞我!”

病已也不和她再辩,袭缨怕他真的生气了,就用手推了推了他,口中叫道:“陛下,陛下!” 软绵绵,娇滴滴的,叫的他的心里也软了,只得笑道:“好了,好了。”袭缨就起身在屋里兜了一圈,见墙上有一把剑,她就拿下来,端详着说 “陛下还会剑术吗?陛下舞剑我看看吧?”说着,已是要拔剑相看了。

“不要乱动!”病已恐她伤了手,忙上前夺下来,“这是我的贵剑,本来还有一把毛剑的,等来日有空我舞给你看,在房里你安份些吧!”

“切,陛下小气,我从小房前屋后,窜来进去,只有几根树枝竹条罢了,如今陛下有剑何不给我一把,我舞给你看看。”

病已的神色突然暗淡下去,“还有一把在九泉之下,平君身边。”

袭缨自觉失言,也不做声了,病已将剑挂好,拉着她榻边坐好,道“你不要再想这些玩的心思了,医官还在殿外,说你脉相不稳,还要等醒了,再细细诊断,不敢妄下定论!”

“那我不会出事吧,不能啊,按说我身子一直挺好的?”袭缨忐忑的问,小心翼翼的望着他。

“快些看病,朕要被你烦死了”一只手搂了她过来,给她披了件自己的常服,叫道:“宣医官进来!”

袭缨坐在塌上,心里颇为烦躁,左顾右盼,随手在枕头下里拿出一面精致的小铜镜才半个巴掌大,红色的思线系着。手里颇为玲珑可爱,有些爱不释手的光景,病已看着她说:“你要喜欢就带着吧,这是祖母留给我的,我从小就没有什么亲人,只有这面铜镜随身带着,说是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毛剑是不能给你了,如今你身子病了就让铜镜保佑你安康吧!”病已说着上前亲自替她系在脖子上了,袭缨摆弄着还不大相信这是真的,这样珍贵的东西他就给我了吗?病已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似的,又说,“你可要好好带着,不能弄丢了。太子小时戴着,后来大了顽皮弄丢了几回,我就收回来了。你要是弄丢了我也要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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