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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陵少年唯刘询(47)

作者: 宋微子 阅读记录

袭缨就在裙裾上擦了擦,病已觉得她在怀里擦石榴的画面,有些投以木瓜的意味,袭缨又捧上去,病已就从她手里接了,将那石榴在手里把玩。

☆、相思寄巫云

这一日晚间病已破天荒做了一个梦,梦见在石榴树下有一个女子,隐隐得看不清眉目,尤如神女到席前,笑着拜在自己面前,自己鬼使神差的就走过去了,四下无人静悄悄的,暖风熏人吹得他心神动摇,上前挽着女子的白玉一般的手,往里一拖,纵体入怀,顺着她白晳的脖子就亲下去了,梦里云雨既收,那女子脱身就走,身若狡兔,他叫了一声,就惊醒了。

此时残月尚在,天色微青,天已是要亮了,他还有些昏沉模样,自己想了片刻,怎么做这没出息的梦。翻身起来,叫人备浴更衣,万周带人上前侍奉,收拾衣物,铺床叠被,猜到些光景,病已换了衣服,不经意地问:“昨日,殿外那个捡石榴的女子,你晚间带她来。“

万周一听,心花怒放,比自己做新郎还高兴,“陛下放心,小的就去。”忙不迭像阵风似的找掖庭令去了。

长顺一听,喜笑颜开,就如同自已得了儿媳妇似的,自己去找张袭缨。

袭缨和玉阳正在收拾东西,过了十五就要离宫,长顺一路叫道:“姑娘大喜,姑娘大喜。“

袭缨莫名其妙,“什么事啊?“

“姑娘的福气来了,陛下,今晚就宣你呢!”

袭缨闻之色变,“我不,我要出宫去了。”

长顺笑道:“那是之前的话,如今还出什么宫呢?“

“我娘还等我呢?“袭缨一听出不去了,已是要哭,玉阳也变了脸色,”大人,不是搞错了吧?“

“瞎说,陛下亲要的,还能错吗?“说着,和颜悦色地坐下来,劝她说:”好孩子,你听我说。可别想出去的事了,你有了福气,你娘天天能往宫里来陪你,你自己住一个大房子,手底下几十号人伺候你,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不受一点气!至于你娘,只要陛下不管,你留她和你同住着也不是事儿,不比你们娘俩儿个在宫外的好?“

玉阳知道是糊弄人的话,也为袭缨伤心,袭缨听着也有两分好处,也不那么伤心了,就说:“人说伴君如伴虎,他哪天一生气,我还活吗?我不得天天胆战心惊伺候他啊?”

“这孩子,你又不是宫女黄门,要你动手天天伺候他?他高兴时,你陪陪他就得了。平日,你是贵人,我们都伺候你呢?陛下好模样好脾性,那日你半天捡不上一个石榴,他骂你一句没有?”长顺自己说着不够,还向玉阳使眼色,玉阳没办法,只得跟着说:“能当陛下的都是有涵养的人,也不会同我们这些小女子发火的。你少说话,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不惹他就是了。”心里却为袭缨难受的紧,一时也要哭了。

袭缨仰着头,思量说:“那我想吃什么,你们就给我做什么?想玩儿,你们就陪着玩儿?衣服头面都有你们伺候,还能接着我娘一起在宫里享福啰!”

“对,对,对!”长顺头点得跟啄米似的,玉阳看她如此天真烂漫,为她揪心不已。

袭缨也就托着腮,将头点了一下,“好吧!”

“诶!”得了这一声,长顺欢喜得跟什么似的,让人给她沐浴更衣打扮得跟个玉天仙似的,又让两个女官同她去讲规矩,她听来听去,心中暗想“反正就是让我陪他睡觉呗!“

长顺临去又嘱咐:“姑娘是个机灵人,到时别扭手扭脚的。“

袭缨又不是傻子,心下也有些膈应,但是知道无路可退,还是应了,又对玉阳说:“姐姐,你别替担心了,你好好出宫去,我娘答应送你回家的。“

玉阳红了眼圈,也不知说什么好。

袭缨晚间多吃了两个胡饼,躺在宣室殿的床上睡不着,让宫女倒水来喝,水刚到嘴里,外面黄门通报:“,陛下到了!”她忙吐了水,胡乱拿了绢子擦了擦嘴,跟着宫人匆匆跑到殿外,一齐行礼,“陛下,长乐无极!”

病已看了看她的身形,不单薄,跪着看不出胖瘦,又低着头看不清脸,外殿的灯又暗。

袭缨低着头,心想皇帝怎么不让她起来。

病已挥手就让他们起来了,病已先去洗浴,换了单衣。

袭缨趁他洗澡心下乱跳,也是好奇陛下倒底长什么样子,就不免伸头探脑,在殿内张张觑觑,病已在窗外见了,就知这不是个心性老成的女子。

他进了殿,咳了两声,“你们都下去吧,朕不用服侍了。”直径走入内室,袭缨听的脚步声慢慢走进,抱着那个榻上的布老虎都没来得及放,呆呆的站在塌边,也不敢看他。

病已说:“你抬起头来吧!”

她就抬起头,嘟嘟的一张鹅蛋脸,下巴虽圆,却小巧,脸颊却是有肉,杏目极是标致,眉若秀山远不及梦中风情,“你上来!”病已在榻上坐了向里指了指,袭缨就乖乖低头过去躺下了。

病已看她一副慨然就义的样子,好笑道:“朕又不吃你,你不必害怕。”就牵起她一只手,捏在手里,果然就如梦里一样,极白极软,玲珑秀气的手,病已捏在手里像暖玉,袭缨也不由红了脸,咬着唇,心下嘭嘭的跳。

病已握着她的手,闭上眼养了一会神,袭缨以为他睡着了,也就大着胆子,去观察他的脸。看着,看着,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就摸上去了,用手指划过病已的下巴,心想为什么这里有条沟?又划过病已的眼睛,“为什么方才还单眼皮,垂目又成双眼皮了?又看他嘴边一圈青青的,她心想男人要么就没胡子,要么就有胡子,这青青的是什么?“再见他脖子处有一处凸起,像有个枣没咽下去似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就摸上去了,病已觉得痒,负在脑后的那只手,一把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碰。

袭缨吓了一跳,怔怔看着他,两人大眼看小眼,还是他先笑说:“你可看清朕的脸了吗?”

袭缨看他满面春风,十分和气,不像动怒的样子,也就含羞低了头,“看清了。“她这一低头,露出雪白的脖子,病已就如梦中的光景,轻轻吻上去了。

袭缨也不做声,只得软在他怀里,月光射着肌肤,分外莹白。

☆、色眼荒唐

天微微亮的时候,病已照旧醒了,看了看身边的人,还睡得香甜。睡颜显得很文秀,有几分闺秀的样子,与醒时大不相同。他就慢慢抽身,下了榻,披了衣服出去,万周一早候在外面,脸上带着喜意“陛下,长乐无极。”

他也觉得心情还算舒畅,就也给了个笑脸,“免礼吧!”说着,左右上来替他更衣梳洗,他吩咐说:“不用叫她起来,让她睡吧,醒了让她留下,朕晚间还要与她说话的。”

万周听了这话,喜得眼睛没缝,就像得了宠幸的是自己似得,“陛下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姑娘,让她等着您!”

病已打量他这神情,“你和她是不是沾亲啊?”

万周忙摇头,“小的自幼在掖庭侍奉陛下,小的家有什么亲,陛下不知道?小的家真有这亲,早早就献给陛下,如何等到现在呢?小的是见陛下高兴,也跟着沾沾喜。”

病已轻笑了一声,问:“朕高兴吗?”

万周点点头,“小的看来,陛下气色好,精神也好。”

病已也不同他计较,自己在镜中看了看,气色果真是好,也不由失笑。每一个漫长的黑夜,他一个人空着一个颗心,时时刻刻都让他觉得煎熬,他睁着眼看着天亮,心如死灰,他的平君再也不会回来了,今生今世。

只有在累到无以复加,才能什么都不去想,迷迷糊糊睡过去,虽然半夜会醒,醒来看着枕边人对他来说是何等的残忍。所以他不必知道身边的人是谁,是什么表情,可是他觉得昨夜那个姑娘也的确是有动人心扉之处,最起码不会让他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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