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五陵少年唯刘询(4)

作者: 宋微子 阅读记录

自从有了长剑,骏马,一伙人一个月只有半个月在学堂里读书,还有半月长安城边乱跑,什么终南山,咸阳,渭水,有时一去五六天还好,有时十来天不见人影,深更半夜一身的风尘的回来。

平君叫家人都去睡了,一个人守在院里洗东西,望着明月也不知道刘病已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就宵禁了。

墙外一阵马蹄声,刘病已和张彭祖陈遂道了别,轻轻的敲了三声门,平君开了门,刘病已乱着头发,一脸的灰,衣服都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含着笑,平君忍着喜欢,“进来吧!”

刘病已牵了马进来,把一个笼子扔在院里,“几只兔子和松鼠带给你玩的!”

刘病已在后院提了几桶水,给自己浇了个澡。

平君把干的衣服,放在一边“这冰凉的井水,你也不怕病。”

刘病已拿了衣服进屋换了出来,平君还在那里洗东西,刘病已伸头看了“谁受伤了,怎么都是血啊!”

平君脸通红,把洗好的布晾房里。

刘病已这些年书也读了不少,什么阴阳之道,男子阳精,女子阴经也明白,连《战国策》里“以骿加以妾身”也弄的明白,此时也突然明白过来了,平君又把他换下的衣服放尽盆里去洗,刘病已坐在一旁替她打水,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怎么了,你们女孩子长大了怎么都莫名其妙的,心事重重的,小时候多好,现在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平君揉了揉眼睛,没好气“你还知道小时候,小时候你会天天出去野吗?小时候你会天天嫌我烦吗?小时候你会和歌妓喝酒去。”

刘病已无语道“我说了多少遍了,那是杜君宁,我哪里和歌妓喝酒去了。”

平君洗着衣服,“我就不喜欢你跟她在一起,我讨厌她。”

刘病已也纳闷了“你为什么讨厌人家啊!”

“我被人踹了一脚,你能喜欢那人吗?”平君眼泪迷蒙了双眼。

刘病已起身走了,平君也不理,低头使劲洗衣服。

过了一会儿刘病已又出来,“你这衣服明天让仆妇洗吧!”

“不要,你衣服都是极好的料子,她们笨手笨脚洗坏可怎么办。”

刘病已上去抓住她冰凉的双手,“那你这样洗也该坏了。”

平君低头不说话,刘病已拉了她的手捂在怀里,“我听说女子总要温温的养着,你这样冰凉的水给我洗衣服。”

☆、掖庭

刘病已捧了她的脸,轻轻替她拭泪,“你将来嫁了人也这样?”

“你是不是特想我嫁出去!”

“你要是嫁出去了我也回掖庭去住了,欧家那小子我还看不顺眼呢!”

“真的?”平君盯着他。

“嗯”刘病已点点头,平君靠着他笑了。

许夫人在里屋说“大半夜了,病已回来了!”

刘病已让平君禁声“婶婶,这就睡了。”

一大早张彭祖就要来叫刘病已,杜佗在门口拦住他“你们半夜回来,你一大早来叫他干嘛!”

张彭祖看着杜佗一个白面书生,上去捏了一把,“你倒白净,我们出去吹了多少风!”

杜佗一把撩开他的手,“别摸我,自己出去野的,还怪我白净。”

刘病已披着衣服出来洗脸,张彭祖说“同样的人吹了风,你看看你个皮色!”伸了抓子上去捏了两把,刘病已转了脸“我还没睡醒,你捏我干嘛!”

杜佗捂着嘴在哪里笑,“病已,他是恨你白净。”

刘病已携了杜佗,“要论白净,张公子唇红齿白当数第一。”两人嘻笑的上车走了,陈遂驾车在后,张彭祖也跳上去。

到了半路两辆车横在路上,围了好些人,杜佗刘病已下车去看,只见杜君宁被一群人拦在车里。

杜佗上去“姐姐,你怎么了?”

杜君宁在车里只是哭,不作声。

陈遂张彭祖到了,陈遂一看就要往前冲,张彭祖拦到“那群人是谁啊,你就往前去!”

“我管他们是谁?”陈遂跳上了车,杜君宁哭的更狠,“你别过来。”

“你怎么了?”陈遂掀了车帘,杜君宁一脚踹上去,被陈遂一把抓住,“君宁,你鞋呢,怎么赤着脚?”

陈遂脱了衣服给她遮住双脚,向车外叫道“杜佗,病已,你们让那些小子滚,我驾车带你姐姐回去。”

“怎么你这天下第一等的厉害人,让人这样欺负了?”

“你不许问!”

“好,好,不问!我也猜的到,你个行为作派,他们登徒子误认你是倡优姬女,你上去肯定就是一个耳光,所以呢让人脱了鞋,欺负了吧!”

杜君宁拔了头上的钗在陈遂肩一扎一个血眼,陈遂一个不妨,反手搂了她在怀里。

那几个登徒子认识刘病已,上来问道“病已那女子是谁啊?”

“你们瞎了,她是杜家的女儿,你们当姬女调戏。”刘病已劝道“以后小心点。”

杜佗冷着脸没做声,刘病已拉了他上车,“杜佗今天我要是赢了,你要干什么,我都陪你,你别为了你姐姐的事不开心了,你说你喜欢什么?”

“我什么都不喜欢,病已小时候我们常在掖庭,我们今晚回掖庭去呗!”

“你们去了我怎么办?”张彭祖叫道。

“一起去,一起去看张公!”

三人在掖庭住了一夜,陪张贺吃了饭,关门来了一夜六博。

☆、克夫

第二天,刘病已提了几个胡饼回来,平君坐在那里想心思,他进来都没听见,他凑进“平君妹妹!”

平君看了他,心里特别的踏实,抓着他“病已,你哪里去了?”

“我在掖庭,看张公去了,你怎么了?一大早坐在这里,吃饭没有?”

“病已,欧家今天派人来了。”

“他们来干嘛,难道你们要成亲了?”刘病已跳起来。

平君笑了,“你急什么”沉下脸“他去世了,前些日子就病的不轻。”

刘病已松了口气,坐下来“吓死我了,我看他身子就不行,要是等你嫁过去和他受苦,还不如现在没了!”

许夫人在屋里听见他们说话,心痛道“他死便死了,只可惜我家平君白沾了克夫的名儿,以后可怎么办哟!”

“婶婶快别伤心,他自己命薄,关平君什么事,这自古先王驾崩,还没有怪王后的呢!谁敢这么说,我和平君自小在一起,怎么没见把我克死!”

许夫人忧心忡忡“你们小孩子哪里知道人言可畏!”

平君一脸轻松,无惧无畏看着刘病已。

·

过了些时日,刘病已坐在院里平君给他蓖头,杜佗和陈遂进来,杜佗倒是常来,刘病已看着陈遂“今天杜姑娘放你出来了?难得,难得!”

陈遂不好意思,“我今天也是有事才能出来的!”

“那陈兄今日出监所谓何事?”

杜佗上来与刘病已坐在一起直笑。

“呸,什么出监,我要成婚了!”陈遂喜笑颜开递了帖子。

“贺喜,贺喜”刘病已站起来给他行了一礼,“想不到还是你拔了头筹,只怕从此后真的入了监了。”

到了下月婚期,刘病已穿了暗红的直踞,束了头发,平君送他到门口,他一把拉了平君上车,“家里一个人待着干嘛,跟我赴宴去!”

平君摇头“我这家常衣服。”

“那你家里一个人吧!”刘病已上了车,平君站在门口望着他,小童打了马,刘病已一手搂了她的腰抱上车,平君叫道“病已,你吓死我了,你如今力气大了,就欺负我!”

到了陈府,大家拉着陈遂死灌,陈遂人逢喜事,来者不拒,刘病已看着灌的差不多了,上去劝道“好了,好了,再灌下去,到新房里要挨打了。”

张彭祖说“那不灌他,病已你来吧,反正今天平君送你回去!”

一大伙人又来灌他,喝的七荤八素的,平君扶着他,杜佗扶着张彭祖,张彭祖那抓子捏着杜佗的脸“病已,你越发白净了,腰好看,脸也好看。”

上一篇:寡妇撩汉 下一篇:天作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