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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陵少年唯刘询(36)

作者: 宋微子 阅读记录

刘病已叹了口气,闭着眼“这像谁?男孩子不玩剑就知道地上瞎爬!”

平君气不过“他还不到两岁,你两岁时不知道什么样呢!”上去把刘奭抱起来,“不理父皇,咱好好爬,学走路!”

“你小时候就这样的吧!”刘病已看着儿子憨态可掬,对平君嘲讽道。

平君也不恼放好儿子,捡起木剑,“我小时候本是极厉害的,后来遇到个叫刘病已的,被他从小欺负惯了。”

刘病已转身去睡“你和儿子挨我欺负的日子还长着呢!”

闻听此言,平君有些感伤,今日掖庭上奏为陛下选了采女,病已能在这里与自己母子厮守的日子还能有几天呢?

早起,病已躺在她腿上,平君给他蓖头。

病已哼道:“你就替我做一回好人,说我身体不适,不去早朝了!”

“不行,那我成了什么人了”平君一口否决,细细的给他蓖头“你在我腿上睡会儿吧,只能一会儿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车舆已到,平君想伸手去推他,终不忍心,还是旁边的宫女递了冠冕过来,平君走神之间失手摔了梳子,一声玉碎,病已起身“怎么了?”

“没事,你早早戴了冠冕上朝去吧!”平君与他系带,送了他去。

回宫看着一地碎玉独自伤神,又想着还要去长乐宫拜见太后。

成君向她行了一礼,上官太后道“成君会在宫里住几天,陪陪孤!”

“侍奉太后本是妾的职责,如此倒是麻烦成君姑娘了。”平君是极亲和的,只是成君看着她心中另有所思一时也不回话。

气氛有些凝固,成君突然抓着上官太后,轻快地叫道:“陛下,下朝回来了!”

平君回头,果然是病已下朝回来了,衮服玉带含章秀出,她也不由看出神了,是啊!这世上有多少女人盼着她的丈夫。她又想起了掖庭前日奏得事,想到这里,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趁病已不在,叫了掖庭令过来,“你上次说得话有理。“

长顺称赞道:“皇后能这样想就好。小的是什么人,怎么不为陛下着想,如今朝中内外都是大将军的人,今日咱不选自己的人进宫,等他日其他人来操心,那选来的是什么人可就不知道了!”

平君听着这话在理,深以为然,点头道:“对,还是你想得周到。即如此只选小门小户的女子,品貌自不必说,为人也要贤惠,知进退,性子要温良,不要那任气使性,娇生惯养的。“

“皇后放心,小的这就去。“

☆、透衷情

过了三日果然选了一个女子,名叫华如桐是青州人氏,年方十七岁,五年前选家人子进宫,父母都是农家。平君看了履历觉得挺好,又请人来面见。

华如桐一路走来稳重大方,不卑不亢向平君行了礼,平君细细观她的长相,巧眉秀目,瓜子小脸,一副温良的长相,平君问她:“你平日在宫中做些什么呢?”

“小的掖庭做些纺纱织布的活儿。”

“针指上会吗?”

“只会些粗活,怕入不了皇后的眼。”说着,让人捧上一副绣品。

平君看是一副最普通的回纹,但是针脚细密,图案规整,也算是上品了,心里就有七八分定了,又问说:“你可会煮茶做汤吗?”

“略懂罢了,还能入口。”

“只懂就行了,宫中不比家中哪要你事事亲为呢!”平君又同她说了半日话,见她知文守礼,温良贤淑,心中十分满意,吩咐掖庭令下午带她见过陛下。

刘病已在宣室看书,黄门禀告道“陛下,掖庭新晋的家人子候见!”

病已听的莫名其妙“哪里来的人?”

黄门为难道“陛下,这是皇后的意思!”

病已一听,摔了书简在案上“备车舆!”

门外下起了雨,华如桐站在阶下,雨水溅湿了她的裙子,看到病已出来下跪行礼,病已看了一眼,“在这里干什么,看着好看?宫里没有地方住了吗?”

也不顾身后打伞的宫人,自己上了车舆,到了椒房殿喝退了左右,平君上前拍了拍他身上的雨珠“下雨天怎么走的那么急,也不让宫人打好伞。”

病已瞧着她“你皇后当懵了吧!”

平君停住手,正色道“陛下何出此言!”

“掖庭就算选了新人,你一句话驳回去呀!”

平君平静道:“陛下自己驳了掖庭,掖庭来问妾,妾身为皇后不过照例行事,职权之内。”

“你!”病已指着平君,缓言道“我只知道天下男人瞒着妻子纳妾的,却不知道竟有妻子瞒着丈夫选人的,平君,你倒是说说。”

平君有一千一万张嘴,也说不清道不明,低头不发一言,心中想起了霍成君看病已的目光。

病已又道:“你是觉得我真的很闲?当着皇帝没事做?前朝要人做主,后宫也要人做主!这掖庭令也是昏了头了,叫他来!”

“不是的!”平君已快急哭了,病已倒是气稍平了,坐在一边等她开口。

平君良久回了一句“我是皇后,皇后不贤,陛下你又怎立于人前,夫妻福祸相共,我怎么忍心让别人指责陛下后宫不贤,还是等外人来为陛下添良人!”

病已拱手,淡笑:“如此多谢皇后玉成了,他日朕自己看到好的,还要问皇后来讨呢!”丢了这话,甩袖而去。

平君也觉不对,追上来“病已。”

刘病已出了殿门,吩咐左右“拦着皇后别让她淋雨!”

平君倚门看他去了,只得轻叹了一声。

病已气冲冲回了宣室,脱了袍子甩在屋里,左右忙上来接了。

门外:“臣王奉光叩见陛下。”

病已抬头“你怎么来了,进来吧!”

王奉光小步低头过来了,病已看了看他“关内侯几日不见怎么憔悴成这样,莫不是朕治理的不好!”

王奉光赶紧磕头“折煞死臣下了,臣哪里敢,不过是自家的混帐事!”

“既然来了这儿,见朕必有事了!”

“臣命苦啊,总共一个女儿,许了三回人家,还没过门就都死了,如今就是有泼天的家业也送不出去。臣特来求陛下,这长安城里不求家世,不求才华,只要人康健,臣百年之后有个女婿送终就行。”

病已饶是一肚子气,听到这里也笑了,“朕当日去茂陵之前还应过你这事儿,只是后来事出突然还没不得及办。如今,皇后正爱给人做媒呢!朕教你个好法子,叫姐姐进宫求皇后去,女儿家有什么知心话,心上人的,只管和皇后说,一定给你做主!”

“如此,臣叩谢陛下!”王奉光谢了恩,下去了。

平君一个人在房里握着当时故剑情深的诏书,这是母亲上次进宫来带给她看的,每每看到朕深爱此剑的字句,什么霍成君,华如桐也不放在心上了,思虑了一夜,第二天去长乐宫见上官太后,看到华如桐也在殿里,今日已被封了少使了,见到平君上前深深行了一礼,再恭敬也压不住周身的喜气,平君问“陛下,在朝上?”

“嗯,早早就去了!”

平君想原来他是可以不用人叫的,不知是欣慰还是失落,又问“陛下对你有何安排?”

华如桐柔声细气道“叫好好侍奉太后,皇后,一切听从皇后安排,恪守宫礼!”

平君嘱咐了她几句不关紧要的场面话,霍成君看着华如桐若有所思,心生向往。

晚间,霍成君与上官太后卧在一处,成君手里拿着个竹蜻蜓,看着帐顶,“诶,秉懿,你说是先帝好看还是陛下好看?”

上官太后为难道“自然是先帝啊!”自己听起来都底气不足。

成君转过身,“不对,不对,你没说实话!”

“我是先帝的皇后这就是实话。”

“假如不是,你就是普通人看!”

上官太后挤出一丝笑“没有假如!”

成君叹了口气,“我说是陛下好看,笑起来特别好看,眼睛弯弯的带着水气,嘴角抿上去看上去有点坏又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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