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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陵少年唯刘询(25)

作者: 宋微子 阅读记录

“没有,没有”刘病已在马上就摆手:“快,打盆水来我洗洗脸,先睡下明日再说吧。”

早间,刘病已睡得还没起来。坊间乡间全都传开了,那邓二吓得腿脚伤都好了,一路疯跑进易家,大喊道:“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一头奔进易得年房里,“了不得了!”

“什么了不得了,你一大早就这样精神?”易得年慢斯条理在吃饭,邓二上去说:“张敞再厉害他还叫人杀人呢,这位自己就能杀人呢!”

“胡说吧,我眼见他那胳膊还没我一半粗,那手指纤纤跟娘们儿似得,他还杀人?”摇摇头说:“我不信。”

邓二跺脚道:“你还不信,昨夜人家亲眼见的,他提起剑飞檐走壁的,一剑杀了一个贼,十几人不得近他的身,城墙都挡不住他,往日你们老说草上飞,草上飞,如今他才是真正的草上飞呢!”

易得年听了饭也不吃了,放下碗:“你说可是真的?也许那些人听风就是雨呢!“

“怎么不是真的,你去看看,屋上的瓦现在还摔在地上呢!“

“那庄大哥呢?“

“庄大哥一大早就自己投案去衙里磕头了。”

易得年一听此言吓得面无人色,半响做不得声,邓二叫了他两声:“大哥,大哥,如今如何是好?”

易得年哭丧个脸,“天哪,怎么就让我们遇上这等一个强人啊!他又是天家姓刘的人,不比那举的孝廉,弄不坏他的官儿。从江湖上想办法,他又是江湖里草上飞的人物。天,天,这不是天要绝我吗?”说着,抹了泪叫人来问:“过年了,官银交了没?”

管家说:“因为佃户家催不上,还没交!”

“快快,家里兑上钱去交。也别催了,免了,免了,他手里的法度我敢不遵吗?邓二,你快家去吧,我看他来日还有大官做呢,我只关着门做人了。”说完,长叹了一口气,转身朝里又哭起来。

邓二失魂落魄的家去了。

刘病已睡到日晒三杆才起来,庄世道早就跪在堂上等着了,刘病已让人提了昨晚受伤的那个小贼交给庄世道。

刘病已换了公服上堂,庄世道不住的磕头,“谢大人容情,小的罪该万死。”

刘病已说:“要是我容情,还是国法做什么?“庄世道听了这话大惊失色,怕是不好,刘病已问:”你兄弟们呢?“

“他们都是有家的人,唯我是个头,我已让他们回家种田耕地再不敢有一点违法乱纪的事体,求大人宽恕则个。“

“这是方是正道,国有国法,你出五百金来赎罪吧!“

庄世道听了真是意外之喜,伏地又磕了几个头:“谢大人,谢大人!“

“你回杜县也好,在茂陵也罢,但凡有一点为非做歹的事,前朝郭解就是例子。“

“小的谨记大人的教诲。“

刘病已听到教诲这两个字又笑了,挥手让他下去了,庄世道扶着小弟感恩戴德的去了。

张彭祖问说:“就这样放他去了?“

“不放他干嘛打?下狱?徭役?还是务实做些好事吧!”

次日,庄世道变卖了一些家产,凑了五百金送来。

至此整个茂陵再没有一个敢横行犯法的人,虽不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也是太平清静,安居乐业。刘病已拿了五百金,买了田地,安置了城外好多流民,又让豪强富户放了许多家奴,每人分地二十亩,回归良籍。

不到一年已很有些官声,张贺和刘德,邴吉在京中都很为他高兴。春种治农桑是大事,婚期又将近,多亏了张贺一力给他置办,不让他操一点心,直到婚期前五天才告假回来,张彭祖和杜佗一齐告假,将公事暂托了朱长生。

他从孩童时就长在张贺身边,这次小半年不见,张贺见了他觉得他高了许多,面庞轮廓也更清晰了,挽了他的手问他吃穿饮食,又问他在茂陵的为人处事,不住的点头称好,“皇孙大了,成才了。“

刘病已说:“我才多大呢,我还要在张公身边呢!“

张彭祖在一旁只抬头看天,问完了病已,张贺才去问他,燕如做了两双鞋也上去磕了头,张贺赏了一块银子。

刘病已将带回来的礼物送上来,张贺说:“我如今老了,吃不得好东西,你们还年轻劳力,这些燕窝蜂蜜都留着你们吃吧!“看着病已眼里无限的慈祥。刘病已只得让厨下人来收了,又备了两份礼让人送给刘德和邴吉,邴吉夜间想起往事也是一夜没睡,知他要成婚,也让人送了一千钱来。

张贺坐在堂里点东西,杜佗把六牲都采买好了,坐在下首录事,刘病已在里面和裁缝量身段做婚服。

张彭祖挥着袖子跑回来,张贺问他“你东西买好了吗?”

“父亲,我腿都跑断了,买了二十匹缎子,还有别的吃完饭再去吧!”

张贺不要看他“你平常瞎跑倒厉害,如今病已他要成婚了,你个当兄弟倒躲懒。”

张彭祖小声嘀咕道“他又不是和我成婚!”

张贺问“你嘀咕什么?”

杜佗忙起身“张公,我和彭祖一起去吧!”瞪着张彭祖“病已大喜的事,你别瞎说!”杜佗看着店里的绢,问张彭祖“你说什么颜色好?”

“病已白净,穿什么颜色都行!”张彭祖有气无力靠在门边,杜佗无奈的说“你搞清没有,这是给平君买的!”

杜佗把鲜艳的颜色挑了二十匹,又沿途挑了钗环,脂粉,让人送到尚冠里新宅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汉朝花钱赎罪是常事。

病已要成婚了。

☆、终成眷属

张彭祖陪刘病已在新宅里先住着。

晚间,刘病已躺在塌上养神,张彭祖在旁边摇了摇他“病已,我给你卷书。”

刘病已拿过来一看《素女经》,“你给我这东西干嘛?”

“你不是要成婚了嘛!”

刘病已哭笑不得,把书扔他被窝里“我又不是不识字,你拿走!”

“我也是好心啊!”张彭祖把那卷书收好,跟宝贝似的。

“我识字,我早看过了!”刘病已回了他一句。

“你”张彭祖指着他,“你装得真像,我们说时,你怎么从来不说看过了。”

刘病已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张彭祖的脸“我说什么啊,我心里知道就行,等你将来成婚了,你还说不说?”

张彭祖听了这话,书也不要了,乖乖的躺在他身边,“我才不成婚呢!”

“那你要燕如干什么?只怕你成婚时,徐姑娘还要和你赌气呢!”刘病已扯过被子吹了灯,让张彭祖快睡。

张彭祖转过身扯住他一只胳膊,“好病已,我成婚时你可来吗?”

刘病已摸了摸他的额头:“发昏了,你我是什么人?你成婚我还不去吗?”

“我只怕你成了婚,就远了我了。”

“你是我兄弟,我成婚也不过多个妻子,什么搭界呢!”

张彭祖笑了笑:“那就好,我想我们要永远在一处的好。”

丫头在替平君整理嫁妆,做得衣服、被面,一件件熨好了叠好了放在箱子里。

许夫人在门口向平君招了招手,平君见了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跟母亲到了房里,坐在那里等着母亲说话。

许夫人在房里徘徊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坐到平君对面,握着平君的手“君儿啊,这夫妻之道,阴阳相济,母亲还得告诉你!”

平君乍一听迷茫的看着母亲,“什么啊?”

许夫人从箱里拿了几张布帛,递到她手上:“你看了,放在箱底就是了。”平君一看红了脸,许夫人附耳又跟她讲了一会儿,平君脸上像火烧一样。

许夫人看着女儿忍不住红了眼圈,“儿啊,你明日嫁了人可就和在家当姑娘时不同了,有事只和病已商量,若是受了委屈只管回来。”

平君此时也落泪了,“娘,我知道了。”

第二天早早的许平君就醒了,许夫人特意请了一个婆子来给她开脸梳头,王意也早早的就过来帮忙。平君开了脸,敷粉描眉显得更加标致了,那婆子沾了满满的胭脂给她两頬涂涂红红的,平君看着镜中问:“会不会太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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