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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入大理寺内部的女刺客(33)+番外

作者: 洗猫匠人 阅读记录

吴颍庵看了她一眼,皱起了眉头说了带要说什么,终于还是咽了回去,只说道:“时间紧迫,日后再跟你解释,呆在这里不要乱跑。”

桫椤才与他相见,不想又他又这么急匆匆地走了,心中担忧又急躁。

谁知酆绥见吴颍庵一走,也作了个揖,和将军告辞,然后朝她使了个眼色,“姐姐好生休息,梁王府那也是紧要关头,我得回去一趟。”

这下将军府熟人全走了,桫椤饶是一肚子不解,也不好意思问出口。

将军是个年迈老者,折腾了一番精神倦怠,也不爱接待这来路不明的姑娘,便不失礼节地安排给桫椤一个房间休息。

桫椤沉沉睡了一日,忽听得外面喧闹,将军府戒备森严,怎么会有这般秩序混乱的时候,桫椤心中隐隐不安,便四处查看,拦住几人询问,那些人对她并不理会,虞将军对她有恩,又不好对他的部下用强。

好在这番混乱,将军府的人无暇去管她四处游走,桫椤循着细微的小女孩的哭声,找到了被将军府的内眷看守着的鄢如幻。

鄢如幻倒是先认出了她,“桫椤姐姐!”

桫椤好言问道,“棉儿,你怎么哭了。”

“我撒谎骗你,你不恨我吗?”那小姑娘比从前消瘦了许多,仍是在抽泣着。

桫椤连连摇头,“你一个小孩子,哪懂得了这么多,必是听了你爹爹的话,我怎忍心怪0罪你。”

她不说这句话还罢,棉儿哭得更加凶了。

一旁侍应的丫鬟道:“快别提,鄢子实在将军府被人杀了,虞将军气得什么似的,这会子正到处找内奸呢。”

“啊?”桫椤倒吸一口凉气。

鄢子实是吴海茂的人,他知道吴海茂嫁祸吴颍庵的内情,现被人灭口了,不知道大理寺那边情况如何。

桫椤好歹安抚了棉儿一番,便辞别虞将军,要回大理寺。

虞将军受吴颍庵所托保护好证人,如今失去鄢子实,心生愧疚,尽管桫椤一再拒绝,他还是派了几个人一路护送,生怕又出什么纰漏。

梁王府,酆绥和花齐生追着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翻入了王府内眷的房0中,这间屋子,正是徐夫人的起居所在。

房间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灯光亮起,徐碧君把孩子抱在怀里不停安抚。

“怎么,连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不放过吗?”孩子的母亲声音轻柔,淡淡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花齐生轻摇着折扇走了出来,“没想到和小世子第一次见面是这般情形,我也没带什么礼物。”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酆绥,正在东张西望找刚才的黑衣人。

徐碧君余光瞥了酆绥一眼,有点吃惊,“怎么是你?”

酆绥恨恨地说道:“徐夫人,好久不见了。你的小世子哭得好大声哦,大概是在哭他本在世的哥哥,落水之时被人冷眼旁观吧!”

酆绥话音一落,那孩子的哭声和着风声竟透着一丝诡异的凄凉,徐夫人手微微颤抖,脸色一白,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难怪难怪,你是为着这事记恨着我呢。要我说你也是个糊涂人,恨错了人,这冰冷的王府内墙之中,像小公爷梁晁永那样心热的孩子,便是活着,早晚也会变得如同死了一般……”

徐碧君的丫鬟珊儿听到孩子哭闹,忙跑进来接过孩子。

“夫人?”丫鬟怯生生地问道。

“不用叫人。”徐碧君答到。

这丫鬟听到哭声和生人对话,耗了这么久才来,花齐生端详了她好一会儿。而酆绥一眼就看到她穿着一双熟悉的粉色绣鞋,悄悄在花齐生耳边说道:“就是她。”

花齐生眼睛眯成一条缝,笑了笑,对徐碧君说道:“福莱坊……的相思方,你可听过吗?你那个丫鬟,是皇城司的人吧,我可是亲眼看到她把相思方递到人牙子手里,到处说自己是吴颍庵的人。”他顿了一顿,止住笑容,正色问道:“徐碧君,吴斯年到底跟你有多大的仇,你要这么害他?”

没错,徐碧君,吴斯年,花齐生,十几年前是幼时的玩伴,彼时无话不谈,情义甚笃,花齐生实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荣华富贵,什么样的争荣夸耀,值得把故人往绝路相逼。

徐碧君被他逼问地眼圈泛红,冷冷地说道:“你们这些男人哪里知道我们心里的苦。我同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为人母、为人0妻、为人女,我从小到大,又能有几句话是为自己所说,几件事是为自己所做的呢。”

花齐生道:“那你就跟着你的丈夫和父亲一起做残害忠良、伤天害理的事吗,你的孩子才刚出事,你就不怕恶事做尽,报应到自己身上?”

“你住口,”徐碧君听他说到孩子,情绪激动了起来,边哭边道:“齐生,帮我转告斯年,梁王府从未参与过福莱坊生意,皇城司的那个丫头,从前犯过的所有案子,我可都知道。”

花齐生深深地叹了口气,摇头道:“我真的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得这般冷漠。”

徐碧君哇地哭了出来,“其实,对付斯年,原本是我爹爹和吴海茂的主义,梁王对此颇有顾忌,但是后来,大理寺查的越来越深,快要查到王府头上,梁王和吴海茂商议,原本徐家最会做生意,在福莱坊的经营上也都是徐家的人在做,所以他们打算一旦有事便全推到我爹爹头上……”

“所以你才命你的丫鬟珊儿,去人牙子那里接着吴颍庵的名字发放相思方,想诬陷吴颍庵来保住你父亲”

“你走吧,我不欲与你多言,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第三十二章 福莱坊7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孩子的哭声不止,徐碧君对花齐生说道:“你们两个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梁王府也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能出的。”

花齐生念着旧日情义,不忍听那孩子哭声,“如今证据和证人都在大理寺手里,你好自为之吧。”

徐碧君嘴角提了提,“你们也……好自为之吧。”

花齐生见外面乌云压城,渐渐心慌气闷,说不出地难受。

却说吴颍庵,辞别虞将军,匆匆离去,只因连城的那封信。

连城写的那封信,是一个账目,列出来的,是徐家贩卖幼女的钱款流向。连城在徐府潜身的这段时日,一直在找能搬倒徐鸿的证据。

连城对桫椤和吴颍庵承诺,会还吴颍庵一个清白,还大理寺公道。

吴颍庵看到信的瞬间,便觉连城有危险,又怕桫椤担心,便独自去寻连城。

桫椤赶到大理寺的时候,只见到一副锥心刺骨的景象,吴颍庵怀中抱着一个人,坐在地面上,眼神有些茫然。

桫椤看了看众人,大家却自动退避开来。

吴颍庵怀中的人紧闭着双眼,睫毛纤长,面目清秀,容色煞白,嘴唇透着青紫色。

桫椤走近了,颤抖着声音,握住那人的手,手指冰凉,“吴大哥,我师兄怎么了?”

吴颍庵握紧了拳头,神情痛苦地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桫椤焦躁心急,一把推开吴颍庵,检查了一下连城的脉息。

“这是怎么回事?”桫椤先是惊异,随即摇了摇头,不敢相信,眼中不自觉地流下了泪水,对吴颍庵怒吼道:“说话啊!”

吴颍庵也是去了以往的神采,眼神暗淡,不知看向何处,低声像是在回答她,也像是在对自己说道:“死了,在大理寺……”

后面细碎的声音被雷雨声吞噬。

吴颍庵的鹰在天空中盘旋了几圈,像是读懂了主人的悲戚,啸了几声,便落在房檐上,迎着狂风骤雨一动不动。

花齐生和酆绥回到大理寺的时候,浑身都已经湿透了,看到这番诡谲的景象,酆绥去扶桫椤,花齐生悄悄在吴颍庵耳边说:“老吴,那穿粉色绣鞋、戴黑铁面具的人是徐碧君的丫鬟珊儿,福莱坊背后靠的是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