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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好惹(279)

“宽恕?我为什么要宽恕?”

桂香的心猛地沉下去,暗道果然主子说的没错,萱嫔娘娘是细心的人,最擅长从这些小节处定一个人的品性,她这么说,是明摆着不肯原谅娘娘了。

刚想到这里,就见宁溪月长长吐出一口气,摇头道:“我压根儿就没怪过她,又何谈什么宽恕?趋利避害,人之本能,悦嫔这么做完全没有错啊。我说你们主仆两个都在想什么?尤其是你那主子,平日里看着聪慧,怎么这会儿如此糊涂?这都不是杞人忧天能形容的。莫非在她眼里,我竟是这般小肚鸡肠蛮不讲理的刁妇不成?”

“没有没有。”

桂香吓了一大跳,这口锅委实太黑,也太大了些,她料着主子也背不动,连忙摇手否认。就见宁溪月点头道:“行了,我知道悦嫔的病根儿了,待我过去给她开个方子,保管药到病除。”

“啊?”桂香一愣:“娘娘会开方子?”

“我这方子不用笔墨纸砚,单靠一张嘴就可以。难道你没听说过?心病还需心药医,什么是心药?我的话就是心药。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过去吧。”

“可是……”桂香抬眼看了看:“其他人还在等着娘娘,且也快到午时了。如今有了娘娘这话,奴婢心里便托了底,我们娘娘那里也不着急,不如等到午后……”

不等说完,就见宁溪月转身往回走,一面道:“还等什么啊,你不知道我是个心里装不下事的人?况且这也不算个事儿,咱们现在过去,还来得及把你主子拽过来用饭,可怜见的,这几天也不知吃没吃饱过。”

桂香就觉着鼻子一酸,小声道:“我们主子说的没错,娘娘果然是细心体贴的人。可不是,从那日后,我们娘娘就寝食难安,奴婢问她也不说,这两日着实是将我也急坏了。”

宁溪月点头道:“悦嫔向来是心里有事嘴里不说的,这怕也是憋坏了,才和你说,幸亏和你说了,不然我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她倒平添无数烦恼。”

说着话就来到洛嫔等人身前,宁溪月便道:“你们在这里先坐着,让小宁给你们讲讲那些江湖故事。我去悦嫔那里一趟,午饭前必定回来。”

洛嫔皱眉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嘀嘀咕咕半天,如今竟然要你亲自过去,这是怎么说?”

宁溪月笑道:“悦嫔端着架子不肯过来,我亲自去拉她。真是,太没有集体主义精神了,必须要好好批评。”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薛常在道:“批评这种事,竟然要出动姐姐,是不是太严厉了些?”

“为了让她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然要出动我这个大杀器,不然你和陈常在一个温柔一个婉约,能胜任吗?洛嫔就不用说了,她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的,其实没用。“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稀罕劲儿。凭什么我就是个炮仗?我要是炮仗,你便是爆竹,也不比我跳得低。”

洛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绢,宁溪月嘻嘻一笑,带了清霜和几个护卫,便向悦嫔的院子里来。

悦嫔正在屋里疑惑着,心想不过是让桂香去送个信儿,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是娘娘看不见我,拿她撒气了?

正瞎琢磨呢,就见一个小宫女进来,见她坐在窗前,便笑着道:“娘娘可是在等桂香姐姐?我看见她从那边过来,好像是和萱嫔娘娘一起。”

“什么?”

悦嫔吓得失声惊叫,暗道萱嫔过来了?看来终究是不肯放过我。也罢,若能被她骂一顿,不管以后如何?我这颗心总是可以落地。

第二百四十九章 良言一句三冬暖

一念及此,便小声道:“你没看错?那……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就看见萱嫔娘娘和清霜姐姐,还有几个护卫。娘娘怎么了?”小宫女让悦嫔吓了一跳,此时见她失魂落魄的,便有些惊疑不定。

“没什么,你出去吧。”悦嫔只觉心乱如麻,挥挥手让小宫女出去,但很快又叫道:“回来,给我简单收拾一下,我要亲自出门迎接。”

“呃……是。”小宫女答应一声,心下更疑惑了,暗道萱嫔娘娘又不是没来过,怎么今日娘娘竟这般郑重?

这话自然不敢问出口,用最快速度替悦嫔将衣衫发髻简单收拾整齐,随她出了大门,就见宁溪月和桂香等已经进了院子。

悦嫔连忙下了台阶,盈盈拜道:“不知娘娘亲自过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宁溪月在她面前站住,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道:“我说,用不着整这么大阵仗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贵妃和皇后来了呢,快起来。”

说着就亲自伸手扶起悦嫔,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摇头叹息道:“你说你,没事儿玩什么庸人自扰?才几天,就瘦了一圈儿,合着你这些日子都没吃饭睡觉?”

悦嫔吓了一跳,目光忍不住看向桂香,暗道怎么回事?萱嫔娘娘怎会说我庸人自扰?桂香这蹄子,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娘娘,萱嫔娘娘都知道了。奴婢也是没办法,娘娘们问我……我实在招架不住。”

桂香心中有了底,说这话便不带一丝紧张,甚至最后还微微露出一点笑容,有点儿邀功的意思,悦嫔也是聪明人,看见她这模样,心中便不由“咯噔”一下,先是提了起来,接着又重重放下。

见宁溪月看着自己,悦嫔便低头小声道:“我……我实在惭愧无地,竟……竟还让娘娘亲自过来,这是怎么说……”

不等说完,就见宁溪月拉起她的手,一边向屋子里走去,一边笑着道:“怎的忽然这样生疏?你向来叫我妹妹的。”

这一句话虽平常,可在此刻说起,却是大有情义。悦嫔为此事所苦,几日寝食不安,此时一听,眼泪情不自禁就流了下来,哽咽道:“娘娘……妹妹当真不怪我么?我……我自己回想之前情景,都觉无地自容。”

“真是傻瓜,论理,你比我长了两岁,这些道理你该比我明白才是,怎么到头来,竟还要我来开导你?”

说着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屋里,分左右落座后,桂香忙忙捧了茶果点心,接着便拉了清霜去屋外说话。

屋里没有别人,悦嫔方流泪道:“恰是明白道理,细思先前,才更惭愧,尤其在洛嫔薛陈二人的比对下,我越发猪狗不如了。”

“我看你是越发糊涂了才是。”宁溪月无奈道:“多大点事儿,怎么能这样说?趋利避害人之本能,我并不觉着你做的错了,若这样就是猪狗不如,那些真正猪狗不如的坏蛋,又要怎么形容?这名头可不是随便乱抢的,虽然文人们笔下形容词千千万万,但有些时候,只有特定的词才能成文,你可别让人家为难了。”

悦嫔忍不住“扑哧”一笑,看着宁溪月道:“我这心里如油煎火烧一般,你还拿这话来说笑。你向来有情有义,自然谈笑无忌,坦坦荡荡,又如何能理解我心里的愧悔?”

“我理解倒是理解,但我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宁溪月诚挚道:“就拿洛嫔和薛陈二人来说,她们先前为了保护我,主动扑上来,我心中确实感激,但我却并不希望她们这样做,你知道我的为人,向来主张一人做事一人当。该我享的福,我不会让给别人;该我受的难,我也不愿意让给别人。你就说洛嫔,上一次若是她为我死了,这一辈子,我的良心都过不去,每每想起,必定痛如刀绞,这还真不如让我自己死的好。所以这两天我总和她们说,下一次决不许她们这样做,有情有义不是这么个表现法的,更何况,大家不过是同在宫中,志趣相投互相扶持,既解了寂寞,又互惠互利罢了,哪里就到要为人舍命的地步?”

“娘娘怎能这样说?自从依附了你,我们的日子都好过许多,平日您对我们的关心体贴,就更不用说,不是如此,因何能让她们舍命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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