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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好惹(119)

小易子说完,就将三层食盒里的松糕都拿出来摆在桌上,对云涛道:“这一盘子你吃,剩下的给大家分一点儿,这后宫里,总是人缘好才好办事。”

云涛点点头,然后笑道:“说起来,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因为从前还说不准,不过如今差不多了。陈公公说我不错,极力向于总管推荐我做演武堂的副首领太监,今天早上告诉我说,这事儿基本上就算成了。”

小易子惊喜道:“真的吗?这可真是大好事儿。若是成了,云大哥怕就是这后宫中最年轻的副首领太监了。要这么说的话,陈公公和于总管那里,总要打点一下。我今日身上没带钱,明儿拿些过来给你。”

云涛连忙道:“这用不着,我这里还有钱呢,怎么好用你的?”

小易子道:“你我还不知道?最是豪爽不羁,仗义疏财,能存下几个钱?不过这样也好,你要不是如此,副首领太监如何轮得到你?我就不一样了,我在照月轩,背靠着娘娘,也用不着巴结谁,娘娘还动不动就发赏钱,如今存下不少私房,正好帮你打点。好了,你不用说,我们难道还要分彼此不成?那倒生分了。”

云涛挠挠头,嘿嘿憨笑道:“我倒不是和你生分,只是竟要花你的钱,怪难为情的,这不成吃软饭的了吗?”

“两个阉人罢了,哪有什么吃软饭的说法。你别想太多,大不了等你做了副首领太监,去外面买些我喜欢吃的请我好了。”

一边说着,就往外走,云涛送他出门,咕哝道:“你如今在照月轩里,那是咱们后宫中吃得最好的地方,还能看上外面的东西?”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小易子一笑,然后挥挥手:“别送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让人看见也不好,我们毕竟还没……正式结成对食,谨慎点好。”

云涛点点头:“好,都听你的。”说完果然停了脚步,看着小易子去了,直到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回转。

这里小易子想着云涛将要升迁的事,心中着实高兴,抄了条小路往照月轩赶。

隔着老远,就看见薛答应和褚贵人一起从院子里走出,两人并肩说着话儿,不知怎的,忽然就往这边拐过来,看上去像是想说什么私密话一般。

小易子的脚步就顿住了,连忙一个闪身,躲在一座假山后。

不一会儿,果然就听外面传来脚步声,他只觉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暗道老天,她们两个该不会密谋要对我们娘娘不利吧?若果真如此,那可不是狼心狗肺?尤其薛答应,娘娘怎么对你的你不知道?真的就和对待亲妹妹也差不多,你怎么……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正想着,就听褚贵人淡淡道:“薛妹妹非要我过来这边说话,不知道有什么隐秘的话想和我说?你也快一些,我赶着回去呢。”

薛答应轻轻笑了一声,悠悠道:“既然贵人着急回去,我便开门见山。贵人最近往照月轩来的勤快,该不会也是想和萱嫔姐姐套近乎吧?我记得当日,贵人好像还很看不上萱嫔姐姐的模样,怎么?如今就对她刮目相看了吗?”

这一语戳中了褚贵人的心思,顿时就让她恼羞成怒,冷冷道:“你管得着吗?还是说,你自以为抱上了萱嫔娘娘的大腿,凡事便可以替她做主?我不过是想着大家乃是同一批进宫的秀女,应该互相走动亲近,才多过来几趟,娘娘还没说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敢说这样话?”

这话有些重了,薛答应却半点不恼怒,微笑道:“贵人别误会,我哪里会这样不懂事?敢替姐姐做主。只是我看贵人这些日子跑得勤,生怕你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特地过来提醒你一声罢了。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和姐姐不是同路人,我觉着,倒是少在她身上费心思的好。”

“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敢说这种话?难道你竟敢自诩为娘娘的知己?”

褚贵人一声冷笑,语带嘲讽。薛答应仍是平静道:“我没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悦嫔娘娘和陈答应也常过来,我并没和她们说过这种话。但是贵人不同。贵人且想想,姐姐是多爱护奴才的人?你对奴才又是什么样?如今姐姐是不知道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若是她知道,你猜她会怎么看你?除非你真心悔过,从此后对奴才们也给点关心怜惜,只是这俗语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贵人您能改得了这个性子吗?”

“我改不改,用不着你管。”褚贵人一声冷哼,就见薛答应微微一福身,轻声道:“我不过是提醒贵人一声,至于该怎样做,自然是您自己做主,我身份低微,也不可能对你有什么影响,不是吗?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转身离去,这里褚贵人出神半晌,忽地跺脚道:“什么玩意儿,不过是抱着萱嫔的腿,便把你逞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过来和我说这样话。哼!我偏偏视奴才如蝼蚁,又怎样?本就是些低贱的东西,萱嫔妇人之仁,非要表现自己善良,将来还不知怎样呢。难道我稀罕她?”

第一百零七章 洛嫔有喜

一边说着,也忿忿去了。这里小易子呆了半晌,才从假山石后走出来,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是,明明都是高贵的主子,怎么做起事情来非要这么多弯弯绕?薛答应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觉着褚贵人和我们娘娘合不来?还是不想让娘娘身边有太多助力?”

一边咕哝着,便进了照月轩,听说宁溪月正在书房临摹,他就走过去。只见元度站在桌边微微摇头,而宁溪月则拿着毛笔,低头认真一笔一划的描着。

听见脚步声,她就抬起头来,见是小易子,便笑着道:“哟,舍得从你云大哥身边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得到傍晚,才会记起自己是照月轩的人呢。”

“娘娘别打趣奴才了。”小易子脸一红,然后正色道:“奴才有件事实在想不透,要向娘娘禀报。”

“哦?”宁溪月一下子来了兴趣,将毛笔一扔:“元度,我算看出来了,我就不是这块料子。想当初,我爹也是立志要将我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结果最后还不是铩羽而归?嗯,我就不该因为皇上一句话,便不自量力想把这些捡起来,花样子不是有你吗?到时候你画就成了。”

一边说,就在水盆里洗了手,对小易子道:“来来来,咱们去屋里说,到底有什么事要禀报?好玩吗?”

小易子:……

“应该……不会好玩,说不定娘娘听了,还会觉着十分烦恼呢。”

“嗯?”宁溪月疑惑了,来到正厅坐下,小易子亲自给她倒了茶,一边就把薛答应和褚贵人的对话学了一遍。

说完就见刚从屋里找完缎子的素云走出来,疑惑道:“无缘无故,薛答应闹这一出是做什么?褚贵人毕竟是贵人,她竟然敢去说这种话,关键是我竟不明白她的意图。若说是暗地里给娘娘使坏,怎么悦嫔陈答应那里她倒是相处的融洽?可若不是给娘娘使坏,这事儿也未免太画蛇添足了些。”

宁溪月轻轻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啜着茶水,喃喃道:“老实说,我也有些看不透。我自认认人的眼光还是准的,薛妹妹不似那种心机深沉的人,我感觉她这不是在给我使坏,难道她就不怕褚贵人将此事告诉我?”

素云道:“褚贵人还真未必敢把这事儿告诉娘娘。正如薛答应所说,您爱护奴才的名声谁都知道,褚贵人嘛,据奴婢听来的说法,也就是她如今位份不高,不然若是封嫔封妃,妥妥又是一个玉妃。”

“咦?褚贵人真的对奴才们这样坏?”宁溪月惊讶挑眉:“看不出来啊,平日在我面前说话,是挺和气的一个人,怎么会坏到玉妃那个地步?”

素云笑道:“我的娘娘,在您面前和在自个儿的奴才面前,那能一样吗?您没听小易子说?褚贵人压根儿就是把奴才当做蝼蚁的,娘娘为什么对奴才好?是因为你把我们当人啊。难道您会去关心咱们院里花坛中那些蚂蚁是死是活?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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