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wenttotheracecourseWhereareyougoing(去了马场,你们要去哪里?)”弗雷德拍拍他们的肩膀,笑着说道。
赛尔吹了声口哨,“Shallwegoforadrinkandgowithus(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喝酒吗?)”
“NoIdon'twannatogoHavefun!(不,我不想去,你们玩得开心。)”弗雷德摇头拒绝。
米卡利耸耸肩,打趣道:“YouarealwayssoseriousIheardthatyoufellihagirlYouaresostubbornthatyou'tcatchher(你总是这么严肃,我听说你在追求一个女孩,你这么顽固可追不到人家。)”
“Itdoesn'tmatterGoodbye(没关系,我先走了。)”弗雷德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然后与两人告别,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安晓晓回到灼芳殿,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福多金喊去了。于是接下来半个月,安晓晓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不是跟着福多金学习驯兽之术,就是去围场接下喂养狮子骢的任务。
累死累活半个月,安晓晓以为狮子骢就算不听自己的话,怎么说也得亲近了许多,到时候自己的胜算也能大上许多。
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那狮子骢会给她三分薄面,让她骑上一骑呢?赌徒的心理谁都有,安晓晓也不例外,可谁知道突如其来的一件事彻底打破了自己的臆想。
“知道为何唤你来吗?”萧折晔坐在龙椅上,一手支着脑袋眼神慵懒地看着跪在底下的安晓晓。
安晓晓摇头道“奴婢不知。”
“狮子骢逃出马厩,进了围场。还有三日便是一月期限,听说平日里狮子骢由你亲自照顾,发生这种事,你说该怎么办?”萧折晔的声音淡淡,带着些许威严,没有丝毫起伏,落在人心头却格外沉重。
安晓晓心里一惊,难道皇上认为是她自知降服不了狮子骢,便将狮子骢放进了围场?
思及此,安晓晓匍匐下去,沉声道“狮子骢逃跑一事,奴婢也是方才知晓,此前并未得到一点风声。只是,奴婢想知道狮子骢是如何逃出马厩的?”
“拴马的绳子断裂,狮子骢于夜里翻出马厩,跃进围场。”
“奴婢愿深入围场,寻回狮子骢。”安晓晓恳切道。
虽然她不清楚萧折晔是不是在怀疑她,但狮子骢逃跑一事事关重大。围场里野兽繁多,若是狮子骢因此丧命,那么大华对哈努部族的使者也不好交待。
“寻回狮子骢?以你的能力,深入围场只会成为野兽的腹中食。”萧折晔直起身子,戏谑一笑,“你且起身。”
“谢皇上。”安晓晓的腿都跪麻了,终于能站起来了,双腿有些打颤。
萧折晔的视线在安晓晓的双腿顿了顿,“朕也只是问问你的意见,毕竟狮子骢与你也有关系。既然狮子骢一事你不知情,便不必关注此事,等狮子骢寻到了,朕自然不会将之前的事作废。”
“奴婢知晓。”安晓晓福身。
萧折晔摆摆手,“你先下去。”
“奴婢告退。”安晓晓弓着腰退了出去,在殿外站了站,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回了灼芳殿。
福多金似乎早就得到了消息,正在灼芳殿等着她。见她回来,福多金直接问道“狮子骢一事,你想怎么办?”
“我想去围场把狮子骢找回来,否则皇上以及京城参与赌局的人都会认为此事是我故意为之。”安晓晓也很无奈,狮子骢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这下好了,她连正大光明认罚的机会都没有,还得惹来一身流言蜚语。
福多金也看出了她的烦躁,叹口气道“为今之计就是尽快找回狮子骢,可围场里实在危险,就算皇上狩猎,有大批侍卫护驾也不敢深入山林。你一个人进去,那不是去送死吗?”
“老师,那你说怎么办?”安晓晓一屁股坐下来,捧着脸愁眉苦脸起来。
福多金看她一眼,皱了皱眉,“你先别这么丧气,皇上跟你说了什么?”
“就问我知不知道此事以及我的看法,后面又说让我不要再管这事,你说皇上要是怀疑我,又为何不让我去把狮子骢找回来?若是不怀疑我,又为何问我这件事?”安晓晓拧起眉头,表情更加苦恼。
☆、第三十八章:闯入围场
福多金挑眉笑道“皇上这么做,是担心你知道了一时冲动进了围场,围场里能遇到的危险根本无法估量,你要是出了事怎么办?依我看哪,你还是打消进围场的想法,把这事交给护卫队去处理。”
“……算了,就这样。”安晓晓的眉头皱成了几座山丘,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自暴自弃道。
福多金哼哼两声,“这事也只能先搁着,你也别折腾。这几天还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外面怎么样跟你无关。”
接下来的几天,狮子骢的踪迹一直未能寻到。而狮子骢逃入围场的消息走漏了风声,京城里那些闲着没事的人开始拿这事大做文章。果然不出安晓晓所料,狮子骢逃跑一事被人分析来分析去,矛头全都一致地指向了安晓晓。
锦王爷本是早就知道了此事,但如今京城流言四起,说什么安晓晓身为郡主,竟然会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真是辱没了锦王府的名声。于是锦王爷大手一挥,贴出公告,说锦王府一向做事都秉持皇上意见,更不会罔顾圣意使出这等手段。
本以为这张公告会堵住众人的嘴,可没想到沉寂了几天又有更加不堪入耳的流言层出不穷。此时锦王爷正一手捧茶,垂眸笑道:“齐王近日不曾出门,可知京城风向?”
“不知,锦叔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齐王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锦王爷,心里突突直跳,自己被皇兄禁足以来,都不曾出过王府,这锦王爷突然间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这位义叔向来不理会他们小辈之间的小打小闹,如今找上门来定是事情闹大发了。萧齐宇此刻只为自己捏了把汗,希望锦王爷能手下留情。
“京城有人放言,说我锦王府能得如此殊荣,皆是因为当年先帝听信谗言,与区区一介草民称兄道弟,实在有辱皇家颜面。如今锦王府权势滔天,竟妄图包庇安平郡主,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行见不得光的腌臜事,不知齐王可有耳闻?”锦王爷阖眼,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恰好窗外吹来一阵风,洁白的梨花簌簌而落,几片花瓣落在锦王爷墨黑的发上,在这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显得沉静而优美。
萧齐宇惊恐地瞪大眼,指尖微不可查地颤动,犹自压下心里的翻腾巨浪,讷讷道:“不,不曾听闻。”
我滴亲娘嘞,这样的锦王爷真的好可怕!皇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跟安晓晓作对了,她爹真的好可怕!萧齐宇内心欲哭无泪。
“哦?不曾听闻?我倒是忘了,齐宇侄儿正是在禁足期间,听不到风声却是情有可原。”锦王爷放下茶杯,修长的指尖捻起落在自己膝上的洁白花瓣,微微弯起温润好看的眉眼,浅浅一笑,“如此,齐宇侄儿也不介意在这王府里多清净一段时日,等这些风言风语过了再出来也不迟。这一树梨花开得真美,这院子倒是别有一番风趣雅致啊。”
“本王叨扰多时,告辞。”锦王爷站起身来,月白色的衣袍微一晃动,剩下的花瓣不知所踪。殊不知这身朴素衣袍所展现的气质,又是何等的绝代风华?
看着那上下翻飞的月白衣角消失在门外,萧齐宇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弯下来,长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后背已是冷汗直冒。虽说他不曾真正见识这位义叔的手段,但光是那温和外表下所包藏的锋利气势,即便过了这么多年的时光消磨,也不曾减退半分。
萧齐宇自问兄长是皇帝,素来无法无天惯了,可在这位性格温润的义叔面前,却不敢有半分不敬之心。萧齐宇啊萧齐宇,你这真是自己作死啊!
果然,不出半日,圣旨一下,萧齐宇又被禁足三个月,罚抄录大华律法十遍。只不过这次禁足范围由偌大个王府,缩小到了自己居住的泫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