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肉不欢,无肉不欢……”安晓晓抬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指着碗里的肉严肃道。
弗雷德被她严肃认真的模样逗笑,那张小圆脸上露出这样的神情,煞是可爱,“在我们国家,很多人都讲究把蔬菜与肉类搭配起来,这样既营养,又健康。只吃肉的话,对身体不好。”
“看不出来啊,你们国家的人还挺养生的嘛。”安晓晓抹了把嘴,看向弗雷德,笑了笑。
“不是养生,是饮食习惯。”弗雷德笑着摇头。
安晓晓眨眨眼,“可我喜欢吃肉。”
“那我再给你做sad,怎么样?”弗雷德看她长长的眼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样,眨动间如同刷在自己心上,痒痒的。
安晓晓正要开口接话,这时桃红走过来,把怀里的小虎放到地上,“郡主,小虎吃饱了,孔雀也喂了,芳芳睡着了。”
“啊?我知道了,你和甘棠先去吃饭吧,这里不用伺候了。”安晓晓随意地挥挥手。
桃红见状,眼里闪过不赞同的神色,却被她掩盖得很好,“郡主,奴婢先等等吧,等郡主与大使用完饭菜,奴婢与甘棠妹妹再去用饭。”
“桃红姐姐……”甘棠也饿了,闻言瞪大眼看着桃红,不明白桃红今天怎么了。
桃红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并未让步。安晓晓知道桃红向来懂事沉稳,心思一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也不再开口让她们离开,只道“那就先委屈你们了,桃红,去把酿好的桃花醉取来一坛。”
“郡主?”
“小姐?”
甘棠与桃红同时出声,十分惊讶安晓晓竟然要与弗雷德喝酒,这是万万使不得的。且不说酒后失言,便是安晓晓的酒量,那可真是不敢恭维。
安晓晓见她们异口同声,又一同惊讶的表情,忍不住笑道“我是想把桃花醉送给福瑞,毕竟他也带了东西来,怎么也得礼尚往来吧。”
“是,郡主,奴婢这就去取。”桃红定了定心神,暗暗指责自己失态,于是连忙去取酒了。
弗雷德看向安晓晓,目露惊喜,“安,你会酿酒?”
“不,是桃红酿的。怎么,你喜欢喝酒?”安晓晓挑眉。
弗雷德点点头,“嗯,不过我喜欢葡萄酒。此番来到大华,我便带了葡萄酒送给太后与皇帝陛下了。”
“葡萄酒啊?”安晓晓咂咂舌,她有幸在太后那里尝过一次,那味道真是可口。
“对,我下次来看你,给你带一些来。”弗雷德眸光微闪,温柔一笑。
安晓晓快被他突如其来的微笑闪到眼,连忙低下头看向四处蹦来蹦去的小虎,“那敢情好,恰好我们来比比,是你们的葡萄酒好,还是我们的桃花醉更胜一筹。”
“郡主,酒取来了。”桃红把清理干净的酒坛摆在桌上,安晓晓凑到泥封住的坛口边,深深一嗅,闻到一股淡淡的桃花香从里面散发出来。
“真香!桃红,你真厉害!”安晓晓眼睛一亮,拍着酒坛夸赞道。
桃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谢郡主夸奖,这也是奴婢第一次酿酒。”
“别谦虚了,你的手艺很不错。”安晓晓摆摆手,然后把酒坛递给弗雷德,“我们大华的酒品种繁多,这桃花醉虽是清酒,后劲极强,不可多饮。”
“谢谢。”弗雷德接过酒坛,温和的眼里露出喜色。
这是安晓晓第一次送给他的东西,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弗雷德离开后,安晓晓开始训练小虎一些简单的东西。小家伙也是孩子心性,用食物一引诱,就乖乖学习了。
让往哪跳就往哪跳,让打滚就打滚。安晓晓抚掌感叹,福老头说的技巧果然好,这么小的老虎,有了吃,还真没什么难教的。
那只花孔雀这几日也没少训练,虽说安晓晓从弗雷德那里学了些简单的驯兽语言,但都是西洋话。为了不让萧折晔找茬,安晓晓自动摒弃了弗雷德的训练方法,改成福老头的方法。
虽然花孔雀没少出问题,但在安晓晓恩威并施之下,不得向“饿肚子”势利低头。
安晓晓突然觉得,自己养的这些小东西,似乎聪慧过了头。但还是有一点和自己相似,那就是对吃很执着。
虽然花孔雀现在在安晓晓的眼中仍然是盘菜,可这盘菜与自己的小命挂上钩,安晓晓当然不会再去打它的主意。
下午的时候,福多金带着李大海来找安晓晓,然后一起去了围场马厩。到了马厩,安晓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萧折晔。
离马厩不远有个驯马场,那匹狮子骢正暴躁地四处冲撞,离得近的人都吓得连忙远离。
而萧折晔正骑在马背上,双手死死抓着缰绳,随着胯下的马匹上下颠簸,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但每次被甩出去,他又会借力控制住身体,把自己死死贴在马背上。
安晓晓远远看着,见那狮子骢的发狂程度,顿觉心惊肉跳。
萧折晔狭长的凤眸暗沉凝重,脸上面无表情,那副冷静执着的表情让人心头微凛。而他抓住缰绳的双手已经紧的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突。
狮子骢力气极大,每一次把他甩出去的力道一次大过一次,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它掀翻在地。萧折晔是个不会轻易服输的人,他深知这匹马的烈性,就越想得到它。
比起那些被驯养得听话服帖的凶兽,他更喜欢这种征服一切的感觉。
“皇上!”刘公公看到萧折晔再次差点被狮子骢颠下马背,心惊胆战地喊出了声。
“刘公公,皇上这是怎么了?”福多金连忙来到刘公公身边,急声问道。
刘公公被吓得心脏紧缩,这下看到福多金来了,心里稍稍定下一分,“福大人,您快想个办法让皇上下来,这马发了狂,谁也拦不住啊!”
“吁吁吁——”
“不好,这马彻底被激起了野性!”
听到狮子骢仰头嘶鸣,福多金脸色大变。他话音一落,就看到那狮子骢猛地抬起前蹄,凭借后腿支撑,身子尽力向上仰,势必要把萧折晔从自己的背上甩下来。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那狮子骢半身凌空,突然双腿用力一蹬,向上跃去,然后一个扭转,跳向另一边。
那一身深棕色的皮毛在艳阳底下泛着冷冽幽光,强健有力的身躯在皮毛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每一次肌肉的收缩和放松都是力量的凝聚和释放。长而卷的鬃毛在空中甩出一个优美的幅度,但此刻谁也不会去欣赏这匹马的神骏与英勇。
萧折晔在之前与狮子骢的搏斗中就已经力气用尽,而狮子骢这番举动及惊人的爆发力让他后继无力,僵硬的双手终是松开了缰绳,麻木的双腿也离开了马背。
眼看着萧折晔要掉落马背,此刻狮子骢已经因为怒火失去了理智,按照本能会将萧折晔胡乱踏死于蹄下。
正在这时,一根手臂粗的竹竿从人群中突破而出,然后直直来到驯马场。一道黑色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将竹竿卡在马蹄处,然后用力震荡竹竿,将落下的马蹄以一种刁钻的姿势隔开。
☆、第三十章:惊险之后
狮子骢的四蹄被强行分开,原本踩踏的姿势一乱,为避免摔倒在地,狮子骢只得放弃踩踏萧折晔的机会,跳跃而起扭身落到另一个地方。
萧折晔摔在地上摔得脑袋震荡,耳朵里一阵嗡鸣,半晌回不过神。宋少青扔掉手里的竹竿,连忙冲过去将萧折晔抱起,然后退回到驯马场外。
早有太医在此等候,此刻见萧折晔被平安救下,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围上去替萧折晔检查伤口。
宋少青退到一边,原本使用竹竿的那只手还在颤抖,有鲜血顺着掌心流下,沿着指尖滴落在地。
狮子骢马蹄的力量不容小觑,光是震开它的前蹄,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力气。而他的掌心,也被竹竿刺破。
“你的手受伤了,要不要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