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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死神]先婚后爱(87)

作者: 叶紫晴 阅读记录

白日不断有人在身旁时还不曾觉察,每每夜深人静,尽管不愿承认,名嘉也还是知道,自己其实是惦记白哉的。虽说明白这是作为死神的职责所在,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怀有孕的缘故,名嘉总觉得自己最近心思有些太过纤细了。一时担心虚圈环境险恶,白哉几人孤军深入未免以身犯险;一时又疑心现世战场斗得不可开交,护廷队能不能守住那道防线。最近,庭内虽还未受到战场的正面冲击,治安却差了许多,一如之前白哉和名嘉所料。外面战事正酣,总有人想借机生事,一些中下等贵族的别院或一般贵族的分家,已出了几起小规模的袭击,就连朽木家晴华住的院落,因地势过偏又人手少,前几日都险些被洗劫——幸而巡勤队还算尽责,一发现苗头不对立刻行动,才让一场纷争消弭于无形,还抓住了一队宵小,领队的正是西乡庆家。

接了长辈来家里住,本是为了安全,却差点酿出祸事,这让名嘉颜面无存的同时感到深深的后怕。尽管西乡庆家数次表示这是职责所在,她也不得不承了对方的情,并且再一次邀请晴华换个地方住。

起码,位置稍靠近内宅中心一些,也好过如今这个紧邻着外墙的小院。

看得出,晴华并不想与名嘉靠得太近。但整个内宅,除去开宴时充作更衣休息之处的一长排院落,只剩下露琪亚所居玉兰苑西侧的椿苑、银铃所居麒麟苑南侧的数寄苑以及名嘉和白哉居所东侧的鹿苑,晴华思索片刻,还是同意搬去鹿苑住。

“让名嘉殿下为我费心了。”她似乎放下了些初见时的淡漠和腼腆,向名嘉道谢时多了几分真心,“一时任性,反叫你难做人,实在是万分愧歉。”

“姑母说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什么愧歉不愧歉的。”名嘉瞧着晴华的表情,试探了一句,“如今家里也没什么人,姑母若不嫌弃,我虽不会说话,倒也能陪姑母解解闷。”

晴华看了名嘉一眼。短暂的目光相交,名嘉读到了对方眼中的封闭、戒备和一丝仿佛感同身受的怜悯。接着,这位朽木氏的公主又恢复了最初的冷淡,就连嘴角的笑容都浅了三分,语气凉凉的:“我平素喜静,又多礼佛,瞧着你似乎对这些并不大有兴趣,又怀着身孕,就不必过来了。毕竟这是白哉头一个子嗣,说不定就是未来的世子了,你也该多小心些。”

☆、Episode 77

“姑母当年,为何要招赘婿?”晚间沐浴时,名嘉突然像是无意识地自我感叹了一句。一旁服侍的相模纪枝耳朵一动,埋下了头。

“祖父有一子一女,苍纯大人娶了名门贵妻,姑母又何必招赘?”名嘉声音不大,说话时眼睛也没有看相模纪枝,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相模纪枝用木勺舀起热水慢慢浇在名嘉肩上,声音也是轻轻的。

“我也是听祖父说的。当年晴华殿下的夫婿,也曾在六番队任职,很是年轻有为,不过身体不好,年纪轻轻就病死了。”

名嘉勾了勾唇角,闭上了眼睛。

银铃的一儿一女,长子苍纯早立为世子,又为人温润,直到病逝一直担任六番队的副队长,几乎没听过谁说他的不好。妻子葵姬出身上级贵族北条氏,可谓强强联合,明显是为了巩固地位加重世子筹码的举措。按照一般贵族的行事,为了保证世子的绝对权益,女儿应该许嫁一户门当户对的贵族少爷才是,银铃为何还在已有满意继承人的情况下给女儿招赘?

而且这个赘婿还颇为能干,又同在六番队任职,这便有些看不懂了。

看来看去,这局面倒更像是备着世子一系若有不测,还有女儿女婿可用,毕竟苍纯体弱不是秘密。后来事实证明,他也的确是青年早亡。

但若要如此考量,晴华的夫婿便应当是一位能力卓越、体魄健壮又出身不太高的男子。且即便不是第一选择,也该为银铃青眼相加,多有教导才是,怎么会年纪轻轻就病死了?而且名嘉嫁过来这些日子,有关晴华夫妻的任何消息都不曾接触过,存在感比不被家族认可的绯真夫人还要低。这会儿再看晴华的表现,似乎与银铃并不融洽,宁愿与自己这个外人比邻而居,也不住在父亲旁边。

却又不愿同自己多接触,尽管没说几句话,但听起来似乎与白哉也并不亲近。

作为寡居的公主,与担任家主的侄子关系冷淡如斯,又不与亲生父亲亲近,个中缘故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段颇有疑点的婚姻了。

尽管局势紧张,日子却还是要过下去。织田夫人寿辰,因战事之故并未大宴宾客,但如闲院家、朽木家、南条家这样的姻亲,却是要去恭贺一番的。名嘉怀着身孕,又是这种时刻,本不想多出门,但若自己不去,倒显得朽木氏对织田氏有意见一般,到底还是收拾起来去赴了宴。

她孕期不适的症状并不明显,只有初期略觉乏力,如今稳当下来又生活规律,加之保养得当,脸色红润光泽,十分精神,除了隆起的腹部外,身材并未怎么变形,仍旧四肢纤细,从背后看几乎看不出是个孕妇。

在织田家门口,名嘉遇上了惠理子夫人。她见到名嘉从车上下来,照旧优雅从容、气色滋润,面上就是一黯,尽管很快打叠了精神上前问候,语气却依然言不由衷。

名嘉多少能理解对方。自从武藏被千熊所伤,虽已痊愈,健康状况却未免大不如前,除了四十六室,很少在外露面,加上长康出世,惠理子夫人的日子不好过。沙都在织田家的处境算不上顶好,与织田夫人的关系并不融洽,单看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她身为御帘中都没有出面迎宾便知,织田夫人对这个儿媳妇实在是没有好感,惠理子身为沙都生母,对自己有所羡慕嫉妒是很正常的。名嘉也并不放在心上。

原以为织田夫人只是不喜欢沙都跟在自己身边,不想开宴后众人按席次坐下,织田世子身边也依然没见沙都的踪影。惠理子夫人心下不悦,扭头去看织田夫人,对方却只是轻描淡写一句“沙都不巧受了些凉,染了风寒,便不来席上了,我知道惠理子夫人不放心,只是风寒易过人,府上还有两位若君,我便不请夫人过去看望了”,敷衍的态度让名嘉也大为皱眉。

印象中,织田夫人对沙都虽冷淡,却也没到大庭广众下公然不给面子的地步。再看织田政的神色,显见不是个担忧妻子病情的丈夫该有的模样,沙都是否真的生病,便已经显而易见了。

只是,究竟犯了什么大错,能让夫家手段强硬地圈|禁起来?而且看样子,根本是不怕触怒闲院氏。这些日子以来,也并未听说织田家有什么大动静。

心里虽疑惑,名嘉却也不动声色。目光飞快掠过织田夫人和世子,却正好见织田政也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碰撞了一刻,名嘉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快——无论如何,沙都都是她的姐妹,被夫家如此对待,就算她们素来不和,织田家的态度也让名嘉不满。

接收到名嘉的情绪,织田政却未有闪避,目光中还多了些意味深长,不躲不避地望着名嘉。半晌,嘴角竟牵了一抹笑意出来,遥遥冲名嘉微微颌首,镇定自若地转过了头。

与他之前见到她的态度相比,可谓天差地别,就算以名嘉城府,也不由得暗暗吃惊。

怎么倒像沙都被关与自己有关似的?天地良心,她可是从不私下与织田家来往的,又关她什么事?

长姐瑞穗今日也在座。

虽然与沙都关系一般,但同为闲院家的女儿,姐妹在婆家被轻慢,是对一族女子的蔑视。她是长姐,就算私下关系再不好,也总应该说几句话。见了织田夫人的异样,便开口道:“不知沙都这风寒是否严重,如今用着什么药?是哪位医官瞧的?织田夫人体贴惠理子夫人尚有幼子,怕染了风寒,但沙都又何尝不是惠理子夫人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明知沙都病着,又叫惠理子夫人怎么放得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