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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死神]先婚后爱(125)

作者: 叶紫晴 阅读记录

名嘉低垂下眼帘,眼瞳不为人所觉地轻轻颤了颤。

从刚才的张力中抽离,她整个人都无声地松下一口气,遂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

卧室的房门关上,隔断了客厅书房的光明。白哉没跟去房间,耳中听着名嘉收拾传来的细碎声响,坐在书房中愣了一会儿。

良久,直到再捕捉不到一点动静,甚至能感受到名嘉平静舒缓的灵压,仿佛一直提着的半口气才慢慢吐出来。

桌上的纸稿有些凌乱,看得出名嘉要不断借助手札来理清思路,白哉细细把摆乱的手记归回原味,慢慢读着。

秘术的泄露源于五代家主之前。当年,闲院氏名下御三家叛变,意图利用法术将自己的魂魄与灵王珠相连,借以获得无上的力量。但这种行为很快被当时的宗主察觉,对御三家进行了严酷的镇压。参与叛乱者自然被全歼,家格降为臣籍,闲院家也因此废除了“卿家体制”,以防秘密再次失守。但是,被歼灭的家族中,有当年叛乱者的亲信后代逃出生天,得到了祖先流传下来的禁书秘籍,怀着对闲院氏和尸魂界的仇恨,策划了这起事件。

他们就是今天的寄生者。

据名嘉推断,寄生者的计划是在现世夺得防守力量相对薄弱的灵核,利用共鸣启动尸魂界的灵王珠。这个想法与白哉不谋而合,也正因为预测到这样,他才嘱咐留守的副官,要他增加双殛和天满神宫的防备。

退一万步,就算现世没守住,也不至于处于被动。

一张张翻着名嘉的手稿,白哉也大致清楚了先遣队任务进行到了哪一步。

不愧是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名嘉所取得的进展让白哉都另眼相看。在几乎毫无情报支撑又不能透露内情的境况下,她相当于单打独斗孤立无援,还能查到这个地步。白哉原也知道名嘉能干,但妻子总是能刷新他的认知。

把最后一张名嘉临摹的绘纹石片放好,白哉给纸稿压上镇纸,退出书房灭了灯。

名嘉已经睡熟了。连续几日不曾好好休息,的确疲惫不堪。白哉的出现出乎意料,但不可否认,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名嘉心里像是有了什么依靠一样,猛地就松了下来。

精神一放松,困意也就无法抵挡,虽然教养告诉她把远道而来帮助她的丈夫晾在一边不应该,但刚躺下没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这一觉又深又沉,连白哉什么时候开门进来的都不知道。

房间里没开灯,现世的夜比尸魂界活跃的多,灯光从窗外透进来一些,在名嘉熟睡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有层次的阴影。白哉站在床边望着名嘉安静的睡颜,很久没动静。

她不是那种甘于坐困内宅、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耗费时间的个性,她的才能也不仅止于掌家理事、相夫教子。这一切,他早就明白。她就像万丈悬崖边孤傲的凌霄,艰难地盛放,也夺目的耀眼。

然而无论她多么能干,他总是希望她能想着依靠一下自己的。

毕竟一个人的战斗,太孤独、也太沉重了。

良久,黑发青年微微俯下|身,微凉的唇轻轻碰了碰沉睡中妻子的额角。时间很短,皮肤不过刚感受到一片温热的呼吸,那柔软的触感便立刻远离。而后,他悄悄阖上了门,脚步轻的没有任何响动。

名嘉一觉睡到大天亮。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的休息过,睁开眼睛的时候久违地神清气爽。

松软的床铺令人的思维都迟缓了两秒,名嘉躺着回了回神,才想起睡前的事情。

放在两年前,她是绝不可能把丈夫丢在一边自顾自睡觉的——这么想来,成婚这些年,或多或少她都受着些骄纵,不然也不会养出了如今的惰性和固执。

屋子里静悄悄的,白哉没在,名嘉看出书桌上的资料有被整理过的痕迹,猜测应该是白哉看过了。一大早,这里是现世,也没有道场,这个人能去哪里?

绘样的含义仍旧没能解出来,名嘉疑惑了片刻之后就继续坐下来研究。一旦投入就忘了时间,直到感到周围灵力波动,她一抬头,愕然发现穿界门在客厅打开了。

白哉一身常服施施然踏出穿界门,身后跟着两名仆从,每人手里都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盒。仆从们来到陌生的现世也不乱瞟,规矩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又不声不响地垂着头退回了穿界门。

“先用早膳吧。”白哉神色如常地望了望名嘉,伸手揭开桌上较小的三层木盒,尚冒着热气的丰盛早膳露出端倪——竟是直接从尸魂界带来的。

饶是名嘉出身名门,也目瞪口呆。

☆、Episode 111

在名嘉的印象中,朽木白哉一向不是个张扬奢靡之人。虽然出身教养使然,这个人行动举止自有一股气势风度,但他从不在无谓的事情上随意摆谱,更不是个吃不得一丝苦的纨绔公子。成婚以来,名嘉是知道朽木白哉工作有多繁忙的,事务压身时,他甚至经常在队室将就着囫囵一刻,饮食住行上也没多么吹毛求疵。所以,刻意叫仆役从家里将早膳奉到现世来这种举动,名嘉不仅出乎意料,且极为不解。

刚给斩魄刀叛乱事件收拾了尾巴,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摆架子吗?生怕谁不知道他来现世似的。

正待要问,心里突然转过几个念头,拿眼去瞥了白哉,却见他表情坦然,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一身纯白直衣衬得男人芝兰玉树,腰间挂着纯金香球的佩饰,比之身着死霸装时少了几分冷冽,现出些他这个身份的尊贵与骄矜。

名嘉心头了然,眸光闪了闪,与白哉对了下视线,从善如流坐到了桌边开始用膳。

白哉的眼底就闪过一丝隐晦的笑意。

他这个妻子,一个人真是长了别人十个的心眼儿。

斩杀响河,了结叛乱,此事虽起于朽木氏,但他擅自行动没有向护廷队报备也是事实。四十六室看在事情圆满解决且他出身尊贵的份上没有进一步追究,不代表没有一丝芥蒂。在这种时候,他若是还频繁来往于现世和尸魂界,不免给了一些小人进谗言的空间。

但叫他乖乖待在尸魂界,留名嘉一个人在现世支应,他又不放心。

尤其确认过武藏的态度,明白自己这位岳父只关心事件的进展,对名嘉的安危根本不予考虑之后,他就更加放不开手了。

更兼还有些为妻子抱屈——宗家唯一嫡女,才能卓越又一贯担得起事情,付出不可谓不多,武藏凭什么想用就用,丝毫不见心疼的?

也因此,白哉得给自己来现世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也是现成的——名嘉出身尊贵,又嫁入高门,平时出入呼奴唤婢,何曾受过半点委屈?自己贵为四大贵族的家督,自然不能容忍妻子在现世过得清苦。

做丈夫的,在衣食住行上对妻子关照,本就是理所当然。他们这般出身,吃不惯苦头毋庸置疑,谁也不会多问。

更重要的一点,武藏的漠不关心让白哉早就心生不满。虽然以家事论,他是晚辈,不好当面指责岳父什么,但这般高调行事,当然也有向武藏抗议的意思——你做父亲的可以不问女儿死活,他却容不得名嘉受一丝委屈。

当然很大可能,武藏也并不会在意这种隐晦的不满,但白哉本来也不算个好脾气的人,这口气不发出来,他是不会甘休的。

名嘉七窍玲珑心,想来已经明白了他是以此为借口才好来现世的意图。至于对岳父那点抗议,她没看出来,白哉也不预备让她知道。

用过早膳,又换了身衣裳,名嘉和白哉重新一头扎进了书房。

昨夜看过手札,两人又重新讨论过案情进展,除了祭祀的内容外,不能解释的疑虑就只剩下一条。

灵核的存放地是机密信息。当年秘术失窃,卿家叛乱后,闲院氏宗主为了稳妥,将自己的魂魄分出一部分用以重新封印灵核,多年来除了历代宗主,封印地都绝对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