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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死神]先婚后爱(12)

作者: 叶紫晴 阅读记录

由良赖亲闻言不禁有些羡慕:“义仲大人儿女双全,是有福之人。”他与妻子纯惠成婚时,由良氏还只是备前名门梶原氏的寄亲,不过一般贵族而已。成婚多年纯惠也无所出,母亲数度提出要他纳侧,妻子贤惠不曾说什么,他自己却摄于妻家显赫怕得罪闲院家,一概都推了。如今人到中年还膝下尤空,见姐夫南条义仲子女双全,自然是羡慕的。

义仲和织田都明白他话中含义,又不好评价,只得泛泛安慰,白哉漫不经心地听了一耳朵,心下颇有些不以为然。

分明是赖亲拒绝纳侧,但世人都说是纯惠夫人跋扈善妒才使得由良氏至今无嗣,很有些抨击闲院氏女子教养的意思。在白哉看来,身为家督,若真想做成一件事,岂是妻子不愿就能拦住的?自己存着小心思,却叫女子替自己背了恶名,不是君子所为。故而对由良赖亲的评价不是很高。

赖亲大约也觉得自己在公众场合谈及子嗣问题不大妥当,便没有再说,转而询问起义仲的几个子女来。义仲的儿子还小,两个嫡女却都已经到了议婚的年纪,今次也跟着瑞穗来观礼,遂道:“随拙荆一道去向名嘉公主见礼了。到底是她们姨母,若能学得公主一二分气度,我日后也不愁她们婚嫁之事。”

“义仲大人自谦。”织田政顺口笑道,“不过名嘉公主风姿卓越,白哉殿下着实令人羡慕。”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了片刻,一抬头,望见旁边朽木当家一双冷淡的眼,素来波澜不惊的面容都透了丝讶然出来。

义仲和赖亲也觉得织田政此言有些逾越。莫说名嘉已经和白哉订婚了,就算没有,他作为妹夫,如此评价妻姐也不免显得轻浮。瞟到朽木白哉似乎也有些意外,冷淡英俊的脸庞飞快闪过一丝讶异,两人不约而同端起面前的酒盏佯作没听到。

自知失言,织田政顿时出了一背冷汗。没想到得知订婚消息以来心里隐隐产生的念头,就被他在酒桌上不留神溜了出来,紧张得险些失手打翻了酒盏。见白哉的诧异虽然稍纵即逝,但一双凌厉的眼不怒自威,扫过来的目光都仿佛带着冰碴一样,更是深深后悔起来。

若是被误会了什么,岂不是坏了清誉?因而只好讪笑着补救:“在下之意,是说二位乃天作之合,令人艳羡。”

还是有那么点歧义……

织田政脸一红,还待要解释,白哉已冷冷打断:“承阁下吉言。”语毕一副谢绝交谈的模样,语句中的冰冷显而易见,织田政立刻闭嘴,再不敢多言。

名嘉开宴入席就觉得对面总有几道若有似无跟随着自己的目光。不好光明正大往男宾席上看,借着与人寒暄交谈的空档快速瞄了几眼,却见织田政目光闪烁,两个姐夫眼带探究,虽不致盯着女宾席看个没完,也很明显能感觉就是在看自己。而席次最靠前的朽木当家则一如既往正襟危坐,眼神在与和子夫人同行的露琪亚身上扫了一圈之后便自然地收回,名嘉不确定是否有短暂的一瞬间,他看向了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动声色地往两个庶姐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两人似乎没发觉对面的异样,正兀自低声说着私房话,沙都则与出阁前就交好的几位小姐闲谈,也未有异动,更是疑惑起来。

似乎,导致几位连襟反常表现的根源是自己?可她今天都还没见过任何一位男宾呢!

又在心里默默回顾了一遍,自认今日的行止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名嘉也顾不上想几个姐夫妹夫究竟缘何如此这般。如果说方才在会客间的表现是为了堵众位夫人小姐中可能产生的闲话,那么现在,她的行为无论是否愿意,都将被朽木白哉尽收眼底。既然下了大功夫揣摩拿捏对待朽木露琪亚的态度,那么名嘉自然也不想让自己辛苦白费。

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再要让对方对自己印象不佳,那也是无能为力的事。人事已尽,便看天命吧!

就算目光再隐秘,毕竟男女宾两席正对,名嘉能短暂几眼看到对面,那么白哉自然也能看见她的表情。最初,很明显可以看出她是感觉到异样的,短暂思考过后便迅速放弃了深究,此后依旧从容以对,一如既往,便是心怀疑惑也不再有任何目光投过来。

她这边举止自然,态度坦荡,丝毫不受旁人影响,这份从容大气倒让白哉更为满意了一些。织田政那番话,虽然知道与名嘉无甚关系,听来也不免担心她是否举止不慎,现下看来,是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艺人在场中表演歌舞和杂耍,仆役撤了餐桌又奉上茶汤,白哉离席更衣,未几,名嘉就听见女宾这里一阵嘈杂。

顺着声音看过去,似乎是加贺家的小姐不慎碰翻了茶碗,泼脏了一旁松平家小姐的衣衫。

两个女孩年纪都与露琪亚相仿,见闯了祸扰了大家兴致,白皙的脸都涨的通红,看上去很是窘迫。名嘉闻讯过来,一边安排女中带两人下去换衣裳,一边笑着圆场,安抚深觉丢脸的加贺夫人和松平夫人。

两位小姐唯唯告罪下去更衣,名嘉坐回自己的席位,三言两语向行动不便的和子解释了情况,目光却追着几人的背影,心中难免多想了一些。

朽木白哉刚离席,这边就洒了茶汤,说是莽撞,未免也太巧了吧?

☆、Episode 11

早在念真央的时候,名嘉就知道朽木白哉名声之盛。他比她早很多届就读,毕业时她还尚未入学,但就算如此,无论是在学校还是闺阁,少女们口中谈论的富有魅力的异性,朽木白哉从来都榜上有名。

要说加贺小姐与松平小姐倾慕年轻英俊的朽木当家,名嘉觉得是有可信度的,可是如今他们已经订婚了,这两位小姐再如何也是贵族,即便算准了时间制造单独见面的机会又能如何?而且,还是两人一起?这算是个什么安排?

心里有事,名嘉也没有放松对周围环境的掌控,隔了几个席位的庶长姐稍稍一动,她便注意到了,偏了偏头露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抱歉,失陪片刻……”瑞穗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名嘉立刻明了,刚要叫女中过来服侍,眼角一扫,看见加贺小姐和松平小姐那桌奉茶的侍女刚刚麻利地收拾了残局,心念一动已经站起身来。

“今日客人多,我与长姐大人都顾不上多说几句话,您若不嫌弃,我陪您吧。”

瑞穗是武藏第一个孩子,比名嘉早逝的胞兄和真还要年长一些,名嘉才刚记事,瑞穗就出嫁了,姐妹俩没见过几次。说是一家人,实则与陌生人也差不了太多。瑞穗生母阿玉夫人出身不显,性情淡泊,看着同为侧室的惠理子夫人弄权也不关心,自女儿出嫁以后就信了佛,多年来深居简出,名嘉对她印象不大深刻。

姐妹两人离席走上环游廊,瑞穗便停了脚步,望着名嘉的表情似笑非笑:“我出嫁这么些年,家里的布局倒不曾大变样。”

“父亲大人不是铺张性子。”名嘉淡淡道。

瑞穗的眼睛扫过名嘉身边跟着的侍女,眼尖地发现其中就有方才服侍加贺小姐的奉茶女,心里就有谱了,暗道自己猜得果然没错,遂抬了抬手微微压在名嘉手臂上,示意她留步:“叫个女中服侍我更衣便是了,知道今日你忙,我也想去看看我母亲,你不必招呼我。我们是姐妹,以后日常来往着,总会熟悉起来的。”

名嘉看着面前这位与自己并不熟悉的庶长姐,见她目光清澈,脸上却带着一丝似乎了然什么的笑意,不禁微微愣了愣,很快便从善如流地答应:“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听姐姐的了。”说着,指了自己身边跟来的两个女中服侍,两人有志一同地留下了那个奉茶女。

瑞穗的身影一消失在回廊拐角,名嘉就沉下了脸:“仔细把刚才的情形原原本本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