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都是身份惹的祸(34)+番外

作者: 所求不能 阅读记录

“那怎么一样,我是因为……”

“我也是因为这个!”不待她把话说完,他就脱口而出。

“啊?”馨儿诧异的道:“你也不想她做房家的大小姐?”

“没错。”

“可你们之前就认识的?我还以为你是愿意让她进房家的。”芷蕙感到很意外,又继续嘀咕道:“怪不得,你都不太理她。”

“你有什么办法逼她放弃这个身份,让她离开房府吗?”他恹恹的。

“啊?!你这么不喜欢她啊!”她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巴,转而又嗫嚅着道:“这样做不太好吧?反正……反正我是没有办法让她离开……虽然她夺了‘房家大小姐’的名分确实令我沮丧,可是,深想一想,她毕竟是我父亲的女儿,若真把她赶走……父亲会难过的吧……”想想饭厅里,被她扯烂衣裳的芷荀,她又生了怜悯之心,其实,她也蛮可怜的。

房峙祖的唇边突然露出好看的微笑,他就知道芷蕙这丫头还是很善良的,只是被娇惯着长大,略微跋扈了些,但本性是好的。

………………

李扇英在婆婆过了七七后,便去了上海的倚露园与房峙祖同住,这时的房峙祖已找不出任何理由可以使她继续留在咸州。此时学校业已开学,芷荀也回到了上海继续上课。

又过不足两月,房天莱在英租界的新居落成,房府举家迁往新居,只留下几个房府的下人照看老宅。

新居取名“凌云公馆”,是一幢阿拉伯风格的建筑。远远望去貌似一座城堡,气势恢宏,壮丽辉煌,彰显着主人的实力。

凌云公馆的建筑材料和室内外的装饰材料皆是由海外订购而来。一楼大厅可同时容纳百人共舞,大厅中央是硕大无朋的水晶吊灯,白玉的楼梯扶手盘旋而上,从明面到角落,无处不在喷吐着逼人的豪奢气息。

此时,大厅里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顶级富甲、各界名流、北洋政府的官员……

房氏兄弟长袖善舞,周旋于众宾客之间。

芷荀这晚一直被房天莱带在身旁,由着父亲将她介绍给这位部长、那位总董,一时无暇顾及房峙祖的去向。

菲律宾乐队奏起轻快的乐曲,宾客一对对的滑向舞池,芷荀眸光四顾,收寻房峙祖的身影。正有几人围着他,同他攀谈,芷荀趁父亲在同人大谈生意经的间隙,从他身边溜走,正欲朝她今晚的目标走去,突然有一位年轻的公子出现在她眼前,礼貌而绅士的邀请她跳舞,她立即以疲倦脚疼为由婉拒,哪知这一位刚刚打发,又接二连三的有人前来邀舞。她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又见父亲端着酒杯向她走来,走近了她,脸凑到她耳边,指着一人给她看,“那位是程少恒,程公子,他若过来邀你共舞,你就卖父亲个面子,同他跳一曲,好吗?”

“好的,父亲。”她并没有正确理解父亲的用意,只当那人是父亲生意上的伙伴,应酬他一下而已,便答应了下来。

她又陆续的拒绝了几位穿着光鲜的年轻人后,那位程公子果然朝她走来。

受父亲的嘱托,她大方的接受了他的邀请,与他步入舞池。

“房大小姐终于遇到合意的人!”

“看来程家的那小子好运来了。”

“也难怪他可以博得房小姐的好感,那程公子的确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这一点,你恐怕是无法与之相比!”

整个舞会都因为房大小姐的这一举动沸腾了,来宾在私底下窃窃私语。

她与程少恒在舞池中婆娑起舞,优美的身姿,频频引人侧目,也包括大厅另一侧,颀身玉立的那两个身影。

“那小子的确还不错,放眼望去,在场的男士,除了你我,也就数他还像那么回事!”唐明哲毫不谦虚的议论。

房峙祖堂而皇之地望定池中的一对璧人,紧抿嘴唇,眼底射出鄙薄不屑的光芒。片刻后,他凑近唐明哲与他耳语起来。

“你到底想怎样?难道是想让她一辈子都不嫁人吗?”唐明哲不解地瞧着他道。

从前,他们还在孩提时,唐明哲就发觉房峙祖身上敛藏着一股诡邪之气,只是没有什么事促使它发作出来,此时他欲这般行事,恰恰印证了他当年的感知。

“她要嫁的只能是我。”他举杯至唇边,将杯中残酒饮尽,放到身旁侍者的托盘上。

唐明哲哑然失惊。原来,他还没有对她死心。

一曲结束,另一曲已然又起,唐明哲迈步朝刚刚落座休息的那一对俊男美女走去。

第33章 误解愈深

芷荀正与程少恒坐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唐明哲向她走了过来,她立即起身招呼:“唐,唐二叔,你也在啊!”她还没习惯对他改口称“叔”。

“怎么,你是把心思都放在谁的身上了,连我你都没瞧见?”

芷荀被奚落得有些难为情,剖白道:“这客厅实在是大,人又多,想找个人都不容易,所以才没留意到你。”

“可否赏脸同我跳支舞?我看你的舞可是大有精进。”

“当然可以。”她欣然把手交给他。她正愁找不到借口可以摆脱这位程公子呢。

他牵起她的手,礼貌而绅士的向程少恒一颔首,把她牵进了舞池。

“你父亲一向是大手笔,连盖房子都与众不同,这大客厅简直可以和刚刚开张营业的Majestic Hall相媲美。”他特别看不惯房天莱张扬的个性、高调的行事作风,不免有些冷嘲热讽。“据说你父亲建这幢房子花费了上百万大洋,可真是阔绰!”他四处打量着,声气慵懒而不屑。

芷荀何等的敏锐,岂会品不出他言语中的味道,反讥道:“我父亲实力雄厚,有什么样的能力做什么样的事,自然是无可厚非。”

房峙祖见唐明哲牵着芷荀步入舞池,步态从容地踱到程少恒面前,在芷荀坐过的位置上坐了。

程少恒立即起身向他问好。

房峙祖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他坐,程少恒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你们程家近来生意不错啊,在北京也有了几家分号,据说你父亲这两年将生意都交给你来操持,看来你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六爷过誉了,我们那都是小本经营,不值一提的。家父还总是赞誉六爷为人有胸襟、处事有韬略,在下也是常以六爷为楷模,来约束自己的行止。”

程少恒谦恭有礼,言行得体,大概是很讨她欢心吧?可他偏不成全他们。

“谢谢你父子二人的抬爱,房某愧不敢当,不过此时确有一事想要提点提点你。”说着看向正在跳舞的芷荀,扬了扬下巴。程少恒亦看了过去。

“我这个侄女貌美隽秀,自然是极惹人喜欢,可我奉劝仁兄还是不要把心思放在她身子的好。”

程少恒闻言定定地望向房峙祖,清澈的目光混杂着诧异与失望。

“因为我已为她物色好了佳胥。如果你对她用情太深,不能自拔,最终又遂不了心愿,到头来岂不是自讨苦吃。”房峙祖神色诡谲难辨,举止却友好亲昵,凑近了他道:“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程少爷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那怅然若失尽显于色,又勉强挑起一丝僵硬的笑,“不知六爷相中了哪家的公子?”

“无可奉告。”房峙祖抿唇而笑,那笑容大有深意,却叫他看不懂。

程少桓再也没有去瞧芷荀一眼。房六爷刚刚已给了他警告,他自然不能去摸老虎的屁股,给自己找不自在。舞池里那一抹倩影极为诱人,可她的身份高贵,注定不会属于他!他情绪颓丧的独自坐在角落,喝起了闷酒。

这晚,图碧兰携同李扇英带着亲友的家眷,楼上楼下参观她的新居。她一边领路,一边解说——找了什么样的建造师、建筑工匠,用了什么材料,花费了多少大洋。好不得意,一路走一路讲,却丝毫不觉得累。

亲眷们亦都张大了嘴巴,惊赞之声不绝于耳,无不艳羡女主人的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