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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笙歌锦年(58)

作者: 南国南音 阅读记录

“诶,你这女人,怎么说拉脸就拉脸,跟拉抽水马桶似的?嫌我管得宽,那刚才在车上又干嘛叫我给陶椰传话?”段简很不平,随即霸道道,“不行,既然让本少爷沾了边,我今天就一定要弄个清清楚楚!”说完,像投篮似地,他迅捷跳起来,伸手越过happy做的人墙要抢陶椰手中的纸袋。

“行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Happy送的东西我知道,”深知内情的颜行歌一脸不屑,慢吞吞透露道,“还不就是她家百味居里的小菜?厨娘能送出啥神秘礼物!”

脸有薄愠的happy剜了多事的他一眼,转而又笑嘻嘻地对正眼神灼灼望着她不知说什么好的陶椰道:“袋子里只有鸭舌头和卤鸭腿,米酒烧老鸭不好装,所以放假回来再来我家店里吃啊,我算你半价……”见颜行歌狠狠瞪了她一眼,happy忙讪讪改口道:“哦,不,免费,完全免费!就你一个人免费!”

“可以啊,happy,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情好客?而且只对陶椰一个人搞特殊?”察觉到有猫腻的段简揶揄道。

陶椰也受宠若惊,一脸疑惑道:“是啊,happy,以前我多次暗示过想吃你家的米酒烧老鸭,可你每次不是噎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是骂我想吃白食等下辈子吧。今天,你怎么……”

“唉,那时不是和你开玩笑吗?”happy尴尬地笑笑,打哈哈道,“咱们什么交情,六七年的朋友,是吧?感情最珍贵,其他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为朋友,咱们都是能两肋插刀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也不会计较的,对吧?……”

颜行歌看不惯她满脸的虚情假意,便故意打岔道:“我说陶椰,赶紧谢谢人家happy呀,这么一大包东西,够你和你的那只孔夫子在路上吃的!”

孔夫子是陶椰养了两年的乌龟,陶椰养出了感情,于是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带着乌龟上大学。

听到颜行歌突然没事找事冒出的话,心怀鬼胎的happy凛然一惊。碍于不好发作,她咬牙切齿对颜行歌笑道:“哈,行歌啊,你真会开玩笑!乌龟怎么能吃得下鸭舌头和卤鸭腿?再海量它也成不了海归啊嗯?!”

会意了的颜行歌笑笑,不说话了。倒是陶椰突然想起了他的那只孔夫子,便从背包里拿出玻璃水箱,仔细端看水里静卧的乌龟,纳闷道:“咦,怎么孔夫子从昨晚起就一动不动了?……”

“可能在睡觉吧,你也知道乌龟一般睡眠时间很长的。”happy紧张打断,忙凑上前握住陶椰要去摸乌龟的手,一脸殷勤说:“椰子,到了那边要特别注意身体,多写信打电话来,我会挂念你的……”

露骨暧昧的话登时让他们仨不约而同反胃了一下。陶椰赶紧缩回手,一脸不相信地盯着突然大变的happy。Happy讪讪地笑笑,甩了甩手,不知再说什么好。好在这时火车要开动了,遮掩了尴尬,他们最后挥手和陶椰告别,就退到了安全线以外。

看着火车轧轧离开车站,消失在视野,颜行歌暼了一眼正喘气松懈下来的happy,不咸不淡道:“行啊你,居然睁眼能把瞎话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行云流水!我会挂念你的!好恐怖啊,估计今晚椰子都要做恶梦了!”

“颜行歌,你不要太过分了!别以为捏住我的软肋就可以对我大呼小叫的!早就说过不是故意的,我也做出相应的补偿了。还要我怎么样?有本事你去告诉他,现在就去打电话告诉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和女人计较,气量是不得了的小!哼,还发小?!你是我哪门子的发小,打小就拆我的台!从明天起,在G大,我不认识你!”happy急赤白脸地一口气说完,就气呼呼掉头就走。

不明就里的段简看看正一脸无语的颜行歌,心有余悸道:“好险啊,其实刚才我也想说你的那番话,幸亏没说,要不换我被骂得狗血淋头了。这白happy没事吧,对陶椰态度突然转好,又对咱俩这么恶劣?”

“这女的就是有病!”颜行歌忿然道,又无语覆额道:“她哪里是对椰子态度突然转好?根本就是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还记得刚才椰子水箱里的那只孔夫子吗?”

“记得,不是正睡觉着吗?”

“我呸!哪里是睡觉,已经长眠了!”他愤慨着,一五一十道,“昨晚我和她一起去椰子家,椰子正和他妈收拾行囊,就留我俩在客厅玩。白happy闲得没事,竟然……竟然惨绝人寰地把安眠药捣碎混着水喂给孔夫子喝,结果孔夫子就成今天这个样了。你说,这么灭绝人性的事都干得出,这女魔头是不是恐怖?还说挂念椰子之类恶心的话,如果椰子知道是这女的弄死他的乌龟,指不定有多伤心!”

“我的个苍天!连只乌龟都不放过,这女的果然够毒!咋一点母性都没有哩?”段简啧啧不止,继而又指责他道,“都这样了,白happy对你态度又恶劣,你还要重色轻友,瞒着陶椰?够不够哥们啊?!”

“我说段简,你不要污蔑我哦!重色轻友?她有色吗?”颜行歌立马抗议,接着又为难地磕磕巴巴道,“其实我不说,是因为当时她提议……提议给乌龟吃安眠药,实在……太有创意了!……我一时好奇,就没制止,在一边看着……还有就是,安眠药是我找出来给递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段简只感觉眼前一黑。望着延伸至远方的铁轨,他慨叹道:“椰子啊,这帮东邪西毒对你的孔夫子到底做了什么哟?相比之下,我那句‘滚’实在是太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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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在第二天G大开学的时候,明明宣告不理颜行歌的happy竟然风风火火地跑来,毫无顾忌拍着正排在队尾拿寝室号颜行歌的肩膀气喘吁吁道:“见鬼了,你猜我刚才看见谁?那个……你们班的常胜将军,哦,不对,现在应该是滑铁卢,庄锦妤竟然来上G大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早知道她来上G大,而且念的是新闻播音专业,是G大最有名的专业。”颜行歌丝毫不觉惊讶,有些愉悦地说。

看着他微微笑的样子,happy奇怪且郁闷道:“你还笑得出来?不觉得烦吗?想想看,未来四年咱们又得笼罩在她的光环之下,走在校园里,到处能听见她赫赫有名的名字,我就没劲透了!你说这女的,怎么好好的A大不上,非要像冤魂似地缠着咱俩?没病吧她?….”

“诶诶诶,你说话注意点!什么缠着,人家就不能上G大吗?爱呆哪地就呆哪地,这是人身自由,懂不?你再强盗逻辑的话,我还要说你缠着我呢!烦!”颜行歌不满道。

“我说颜行歌你没事吧?以前明明是你先说庄锦妤从小学到中学整整十余年和你同校同班没劲的,说她的存在只能给人造成阴影,她的辉煌会让人的渺小更加醒目,说咱们像小星星一样捧着她这轮大月亮没天理,还说…..”

“行了,几百年前的事还提着有什么意思?我都不记得了!成熟点,行不?”颜行歌打断呶呶不休的happy,教育道,“我说happy,你应该这么想,庄锦妤是咱们一中出来的,这么优秀的人才,这么高的分,在G大那肯定是第一名。多光荣啊!这说明咱们一中人才辈出,人杰地灵!和她做校友你应该感到自豪,觉得前方有面旗帜在向你招手,你不就更加有动力学习了吗?这就叫榜样的力量!”说完,他朝旁边两个已经拿好寝室号路经自己身旁停下脚步的男生笑笑道:“你说是这个理吧,哥们?”

然而那两个新生对颜行歌的示好不屑一顾。为首戴黑框眼镜的男生露出轻蔑一笑,不紧不慢问道:“你刚才说你们一中的谁是G大的第一名?呵,多少分啊他?竟然扯是G大的第一?”

另一个长相白净的男生显然是黑框的朋友,似笑非笑帮腔道:“兄弟,你牛皮可吹大了!知道眼前的这位是谁吗?他就是今年高考进G大的第一名,张鸣跃,文科第一,640多分,在我们B省可是文科第三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