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布袋戏同人）【袭莲】寂静都市(24)
然而良心上实在过意不去，敏特力遂又转头看向葛斯基，后者赶紧别开眼佯望远处风景；敏特力不死心地再转向另一边的麦连塔，忍不住低声嘀咕道：「以医生的路感，八成会迷路，小麦你好歹想个办法。」
「我哪有什么办法，」苦笑，麦连塔皱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的脾气，这也是为了医生好。」
这回他们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而是去执行见不得光的任务，一个不好小命难保。他们彼此都明白，像一步莲华那样文弱的人，跟着他们不仅没有助益，还可能反过来成为他们的包袱，袭灭天来不答应让他随行是明智的做法。
何况，一步莲华跟亚伯市人非亲非故，他们怎能让他跟着去拼命。
但敏特力仍不死心地唠道：「可是医生说不定深藏不露啊，阿札克就常这样说医生，再说……」不管怎样，就算要拒绝一步莲华，趁他不注意时丢下他集体落跑的手段也太不磊落了，一步莲华很可能不晓得如何走回革犹医院而迷路半途。
「放心，要真迷路了，他自然会联络他的朋友去接他。」久未开口的葛斯基突然开口安抚道。「再说了，如果医生不那么执意要跟的话，老大也不会出此下策。」
讲到这里，三人无奈地点点头，视线齐聚于走在前方、与他们有段距离的袭灭天来身上，估计刚才他们的『耳语』已全数进了他耳，他却依然不为所动，连回头看一下都懒，显示出他的决意难改，三人便也就有默契地结束这个话题，加快步伐跟上去。
日落前，他们必须徒步走到伏婴师指定的地点──朝露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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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浪滚滚，朝露之城位于两座不起眼的沙丘之间，外面覆盖满黄沙，形势隐蔽。
袭灭天来一行人抵达座标点标示的位置，只见眼前两座沙丘中间的低漥处渐渐往下陷，形成一个漩涡状的沙流陷地，从陷地中缓缓升起一颗白色圆顶状的金属球体物，其上设有几道五彩窗口，球体开启，降下一排象牙色的雪白阶梯。
待袭灭天来等人踏上阶梯，金属球体便再度关闭沉入地底。
象牙色阶梯接着另一条旋转阶梯，一进入球体内部他们正好立于最顶端的位置。他们顺着阶梯往下走，依序见到几道铁灰色的大门，以及不知其用途的各种仪表版与人工导线。
室内灯光冥冥，透着点萤光蓝，袭灭天来走在最前面，跟着一道漂浮半空的红色浮动引路游标，一路往下移动，愈往下方空间愈宽阔，好似进入另外一个几何状空间内，走了约莫十来分后，双脚终于踩在平整的地板上。
环顾四週，充斥金属特有的冰冷与尖锐气息，横置于他们面前的，是一面从最左端延伸到最右端的特制玻璃，玻璃后面还有一道门，不知道通往哪里。
「欢迎来到朝露之城，我是负责接待你们的下士，我叫算天河。」温厚的声音在左侧响起，剎那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身形纤瘦、长相斯文的长髮男子从阴暗角落踱出，他穿着合身军服，淡蓝色的直髮整齐地扎束于后。「请你们原地稍候，待全员到齐我再做说明。」
「人员到齐？」袭灭天来疑道。「这里就是全部的人了，还是，伏婴师另有安排其他人马？」
「这我不清楚……」正要回答，算天河胸前的别章突然发出哔响，他立刻关掉后回道：「人到了。」
语毕，从玻璃屏幕后传出沉重巨响，那道门缓缓开启，走出一位令在场众人料想不到的意外人物。
「医生？！」敏特力惊喊，麦连塔和葛斯基也震愕得说不出话来，袭灭天来表面虽不为所动，但微挑的眉角却洩漏了他的讶异，下一秒，他便像想通了什么似地面色转为凝重。
「嗨。」显然站在门那端的一步莲华也被蓦然出现的熟悉面孔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恢復过来，尝试化解尴尬地挥手打了招唿。「原来可以直接通到这里啊……」边走出那道门，一步莲华边好奇地东瞧西望兼喃喃自语，他刚刚是直接坐直昇机降落到一块绿洲上的，没想到那里的入口竟然可以直通这里，科技果然很神奇。
「好，全员到齐了，现在请伏婴师阁下与你们通讯。」走到玻璃屏幕旁的操控台，算天河按了几个键。
立时，屏幕上清楚浮现出伏婴师的脸孔，观其身后背景，他现在应该身处市政大楼的议事厅。
「又再度见面了，袭灭天来。」
「在你说正事之前，先告诉我，为何让这傢伙进来？」看也不看一步莲华一眼，袭灭天来直瞪着萤幕，手指指向他口中的那傢伙。「他根本不是亚伯市民，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自一步莲华出现在那道门后，他就已经大略猜测出来龙去脉，那傢伙八成是在他们丢下他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接杀到市政大楼找伏婴师，说服他让他加入。
「跟你们没关系吗？」故作沉吟，伏婴师细眉微弯道：「但是，他却跟我说，他对你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喔。」袭灭天来的怒气非但未能令伏婴师稍有退缩，反而使他更生兴味。
闻言，袭灭天来忍不住将视线调向一步莲华。「你、真这么说？」
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后，袭灭天来又似懊恼地兀自低咒，双拳握实，脸色益发难看，不等一步莲华有所反应，袭灭天来飞快接道：「他不是我的人，让他加入只会碍手碍脚，放他走。」
「我不会妨碍任务进行，我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而且我也有专业技能可以协助任务。」
「呵，」冷笑，袭灭天来提高音调，蔑道：「他只是个半调子的无牌医生，谈什么笑死人的专业技能，我可不想让我的人白白送死。」
「老大，你说得太唔唔……」语尾消失在两隻手的合力阻挠下，麦连塔与葛斯基一人贡献一手，阻止正想替一步莲华发出不平之鸣的敏特力。
这小子手脚麻利、心思单纯，就是眼力不够精准，分不清楚什么时候该讲什么话，要真让他搅和下去坏了袭灭天来算盘，等会准有得他受。无奈地互眙一眼，麦连塔与葛斯基两人暗自庆幸自己动作够敏捷。
「既然你坚持，我就听从你的意思将他排除在计画之外，但很可惜，他不能离开。」双肘靠于桌缘，十指交握撑住下颔，伏婴师半露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浅笑，袭灭天来心头登时警铃大作──
比鎗声更快一步，袭灭天来扑倒一步莲华，张开双臂紧锢住他，再利用扑压的力量顺势滚向角落，抬眼看，一步莲华原本站立的地方多出了几个弹孔，硝烟未散。
另一边，霎时回神的麦连塔迅疾锁定算天河，一眨眼功夫欺近他身侧踢飞他藏在袖子里的手鎗，同时间，敏特力与葛斯基也火速赶至袭灭天来身边，挡在他们前面。
「老大、医生，你们没事吧？」葛斯基问道。
「这是考验还是挑衅？」迳自从地上爬起，袭灭天来血瞳内隐有两簇火焰燃烧。
「都是，」伏婴师手一摊，低道。「他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
「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虽然计画的具体内容不明确，但我知道武器被窃，还有你们交换条件的事。」拉整略略凌乱的衣服，跟着从地上爬起的一步莲华若无其事地插嘴道。
「一步莲华！」忍无可忍，袭灭天来转向一步莲华低吼道。
「知道这些就很多了，所以，袭灭天来，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你难道一点都不质疑他的能力？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他甚至需要他人保护。」恢復冷静，袭灭天来淡道。
「是吗？」加深脣末笑意，伏婴师短暂沉默，在面具底下的湛蓝眼珠深邃如海、摄人心魂。「这种专业问题应该交由专业人士判断，我相信一星期后，有人会给我答案，是吧，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