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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来时(92)+番外

作者: 南歌里 阅读记录

停下来,不能擦枪走火。郑郝理智回归,却被时予转移到脖颈间的湿热的吻惹得浑身颤抖,没有一丝力气推开他。

就在他的手即将解开她胸前的束缚时,时予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又委屈巴巴地抱怨:“好难受。”

郑郝同样气喘吁吁,听他声音低哑知道他是真的在忍耐,但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小适,帮帮我行不行?”

时予的请求就在耳边,郑郝没理由拒绝,于是顺从地点头,她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心中却并不觉得难过,早就预料到的一天,不过提前一些,只要他好过些,便没什么不可以。

轻微一声响动,郑郝听到自己的内衣扣被解开的声音,时予湿热的吻重新落到她的脖颈间,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刻意避开,而是一路向下,吻上了那处嫣红。

郑郝微微颤抖,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时予的手在她胸前一顿,忽然调转方向钻出她的上衣,将她搭在他肩膀上的右手握住,一路引向了那处火热。

真的碰到的时候,郑郝根本不敢握住它,却被时予的手牵引,一下又一下地做着陌生的动作,直到手心触摸到一抹粘腻,郑郝的手才获得了解放。

等两个人平息下来,夜已经很深了。

郑郝窝在时予怀里,疲惫地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直接做自己想做的,还是忍耐了下来。

时予亲亲她的额头,温柔说道:“因为我爱你。”

因为爱,所以不会强迫,哪怕你有一丝一毫的不愿意,我都会继续等待。

郑郝欢快地在时予怀里打了个滚,无比满足地抱住他的腰,却听某人低声警告道:“你再这样磨蹭,我还要再来一次。”

困意瞬间被吓得烟消云散,郑郝一咕噜爬起来,二话不说跑回卧室,留时予一个人躺在客厅里降火。

小家伙,跑得倒是快。

时予从床上坐起来,拿起一本练习册猛刷题,唉声叹气地想,又将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啊。

第77章 通往未来之路

转眼到了五月底,天气愈发闷热,高考近在眼前。

在如期举行的考前誓师大会上,时予第一次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他清冽的声音响彻大礼堂的每个角落,人们无法想象,原本顽劣不堪的时予是靠着怎样的毅力才走到了今天。

湖路路和李泉几个为此差点抱头痛哭,他们宿舍、他们五班总算出了个人物啊。

郑郝欣慰不已,这一个多月以来,时予和她同吃同住,但凡她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总能看见客厅里微微闪烁的灯光,开始郑郝还会拦着他,不想他熬坏身体,后来便随他去。

能拼搏奋斗的时候便竭尽全力,这是年轻人独有的权利,他愿意拼一次,她唯有陪着。

誓师大会后,学校破天荒地放了半天假,折磨了学生们三年,最后总得让他们痛快一回,否则以后回母校有心理阴影。

郑郝本想让时予回宿舍睡半天,毕竟他最近睡得太少,却被他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灰白的墓碑上刻着一个人的名字,名字上面是一张热烈灿烂的笑脸。

时予很像他的父亲,笑起来分外迷人,仿佛全世界都跟着闪耀。

可就是这样一个有着迷人笑容的人,却被命运埋葬于此,只有阳光雨露常在,过往的一切皆无从谈起。

“今天是他的生日,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过来看他。”

时予十分平静,好似叙述一件极为普通的家事,郑郝却知道,他只是在压制悲伤,因为他和她紧握的手正微微颤抖着。

“爸爸,我来看您了,再过几天就是高考,您说,我到底能不能考上?我很紧张,万一我没考上,爷爷恐怕会失望……”

看着时予蹲在冰冷的墓碑前自言自语,郑郝没出息地哭了。

她遇到他时,他飞扬跋扈又冷漠,不接受别人的好心,不在乎自己的伤痛,无知无觉到让她不敢接近。可没有人生来便是如此,那段不堪过往将时予的柔软剥落到所剩无几,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同样渴望温暖,渴望被人倾听。

还好,她没有轻易离开,还好,他没有轻易放手。

从背后抱住时予的肩膀,郑郝故意埋怨道:“紧张为什么不和我说?我一直等着开导你呢。”

时予轻声嗤笑,站起身来握住郑郝的手,与她并肩而立,郑重地对着墓碑上的人说道:“爸爸,这是郑郝,是我爱的人,也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您看看,她是不是很可爱?不过您的意见一点儿用都没有,我认准的人,只有我说了才算。”

果然是时予的做派啊。郑郝哭笑不得地看向身边的人,她忽然觉得她的大男孩长大了,变成了大男人。

“叔叔,我不知道您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但是我想告诉您,我爱时予,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时予考上大学,不然我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时予本来被郑郝的话感动地一塌涂地,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愤愤地在她额头弹了一下,“我也很努力的好不好!”

郑郝嘿嘿一笑,抓住他作乱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狗腿子似地给他加油鼓劲:“对对对,你是世界上最努力的人,既然知道还怕什么?放心,我能掐会算的,我们时予肯定能考上!”

我们时予……时予眸中一黯,心中却是一软,她总是能轻易戳到他的心上,疼痛又熨帖。

“小予?!”身后传来惊喜万分的呼唤声,时予回头看去,是久未谋面的狄菲。

她怀里捧着一束白菊,目光直直盯着时予,然后落到时予和郑郝交握的手上,不由大惊失色,花束嘭地一声掉在地上,花瓣四散。

紧跟着是尖锐的高跟鞋摩擦地面的声音,狄菲快步跑过来的时候,郑郝居然怕得往时予身后躲去。

时予凝视着冲到面前的狄菲,狠狠攥住她高高抬起来的手,冷漠又痛恨地警告道:“你想打谁!”

狄菲被时予擒住胳膊不能动弹,声色俱厉对着躲在不远处的郑郝开口就骂道:“不要脸,居然敢勾引我儿子!你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底线!”

自从决定和时予在一起的第一天起,郑郝便做好了为千夫所指的准备,可当别人真的指着她的鼻子骂人时,郑郝才知道自己根本难以承受。她的手抖个不停,心也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况且这个人不是别人,她是时予的母亲,哪怕时予不承认,她也是。

时予用力推开狄菲,看她如风中落叶般摇摇欲坠根本毫无反应,在狄菲还没站稳的时候便冷冷说道:“你再不走,我恐怕要动手。”

动手是什么意思,狄菲还是懂的。她十分清楚地记得周伟光被时予打成了什么惨样,不敢再对郑郝出言不逊,却一个健步冲到墓碑前哭诉:“承业啊,承业啊……”

如果说狄菲对郑郝的辱骂让时予想打人,那么此时狄菲的行为则直接让他想杀了她。

这个世界上最不配叫他父亲名字的人便是这个女人。

“给我滚,别让我说第二遍!”时予朝狄菲怒吼,愤怒让他开始颤抖,他竭力控制自己别走过去,他不想继续在仇恨中堕落。

狄菲吓得花容失色,不再继续哭嚎,恶狠狠瞪了郑郝一眼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墓地。

郑郝终于敢走过去,她明明怕得要死,却含着泪劝时予,“别生气,时予,不要这样。”

时予回过神来,用力抱住郑郝,埋在她的肩窝不停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总是因为他受伤,为什么他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时予终于懂了当初郑郝的犹豫,在他们的感情中,她要面对的除了爱,还有伤害。

原来不是所有爱情都会被祝福,人们出于立场和偏见总会极力抵制相差悬殊的感情,认为那不是幸福,而是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