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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来时(83)+番外

作者: 南歌里 阅读记录

傻不过三秒的郑郝意识到被套路后恶狠狠质问道:“刚才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时予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看郑郝要一拳头怼过来,一把用右手迎了上去,郑郝果然怕伤到他的右手力道弱了下来,时予一把攥住郑郝的小手,流氓似地摸了一把,嘿嘿笑道:“别生气啊,大宝贝。”

这这这……天道有轮回啊。

郑郝被他气笑了,没好气地往前快走,没一会儿时予便追上来又握住她的手,这回她没挣开,忍着笑问他:“想吃什么?”

“我没来过这里,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了算。”

既然让她说了算……郑郝灵光一闪,将时予拉到不远处的公交站旁站好,气吞山河地说:“走,姐姐带你吃食堂!”

姐姐,你成熟点儿好不好,说话的时候不要叉腰行不行。

时予心里笑她,嘴上甜得不行,“好啊,我还没吃过大学食堂里的饭菜呢,谢谢姐姐。”

这“姐姐”自称可以,别人说是绝对不行的。郑郝脸上一僵,知道时予是故意的,也不生气,心想待会让你见识一把大食堂的体面。

站在北京大学古色古香分外典雅的校门前,时予怯怯躲到郑郝身后,接着问了个蠢问题:“他们不会知道我打过人吧,要是我进不去怎么办,你可别丢下我。”

原来还在担心这回事。郑郝不计前嫌地给他顺毛,一边要他放心一边打包票:“我有同学在这边读研究生,放心,如果你被拦住我就让她出来接咱们。”

“这能行吗?”

“绝对行,她是校内学生,只要她说我们是她认识的人,保安不会拦着的。”郑郝不厌其烦地给时予解释,毕竟这里对时予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所以她能理解他的惴惴不安。

两人走到校门口,郑郝掏出身份证让保安检查,时予有样学样,跟在身后一步不差地递过身份证,然后在保安的打量下暗自挺直腰板,最后顺利进入校园。

刚跨过大门的门槛,时予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他叉起腰缓了缓,一副刚打完仗的劳累模样。

郑郝回头看他,挑挑眉问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时予点点头,缓过神来后往前快走几步,继续牵着郑郝的手,他倒不是怕她丢下他,只是脱离了学校的桎梏,单纯地想一直和她牵手。

郑郝走在他身边,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他说:“我没想到,在大学校园里第一次和男朋友手牵手,会是和你。”

时予愣了下,然后回道:“我也没想到,我还没上大学,就能和女朋友在大学里手牵手。”

郑郝反应了两秒,笑骂道:“去你的。”

得到的回应是时予愈发肆无忌惮的笑声,而在郑郝听来,这笑声虽然欠扁,但也愉悦开怀。

第69章 白水此人

因为是放假期间,校园里的人按理说应该比往常少些,但加上前来参观的大批游客,数目仍旧很可观。

走在林荫路上,不管是各式各样的建筑还是各色各样的人,都让时予目不暇接。

他不由握紧郑郝的手,感叹道:“这里真大啊,居然有这么多人。”

“这还不算多呢,如果你暑假的时候来,哪能这么轻松就进来,排几个小时的长队都不在话下。我原来上学的时候,暑假在学校写论文,真是一步都不想出校门,实在是太挤了,出去一回跟打仗似的。”

郑郝说着说着便想起了以往的校园生活,那些鲜活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涌现,仿佛昨天她还拎着打好的水往宿舍走,身边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脚下是闭着眼都能分辨的路。

“这是虞美人,现在是五月份,正好是它的花期。对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你看看西门的银杏,那棵树特别粗,要好几个人合抱才能抱过来,等到秋天树叶黄了,飘飘洒洒落了一地,别提多有意境呢。前边应该还有月季花,颜色特别多,不知道开了没有,我以前一直想偷偷摘一朵夹在书里,不过没敢动手,怕被人抓住哈哈……”

冷漠的、平静的、淡然的、热情的、绝情的、□□的、生气的、调皮的……许许多多的郑郝交叠在一起,都不如眼前的她生动。

时予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郑郝,了解她的每一面,知道她每一个动作的含义。而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兴奋得手舞足蹈的人,则是时予一直以来都没能见到的郑郝真正的模样。

在这个她度过了人生中最为重要的四年青春的校园里,她找回了沉寂许久的热情与心境,剥掉了无论是社会还是他人附加在她身上的外衣;她只是她,是一个会为了一朵盛开的花、一片金黄的叶,甚至一个小小的奢望而活蹦乱跳的女孩,没人会说她不对,因为一切理所当然。

时予安静听她娓娓道来,竟然十分期待不久之后的高考快些来到。他想离她再近些,直到有一天她能永远如今天一样,从此陪他一生。

他们手牵手走在偌大的校园里,偶尔停下来欣赏一栋古朴的建筑,或者蹲到地上看成群结队搬家的蚂蚁……郑郝和时予做这些傻事的时候,先是在心里吐槽一句真傻,然后又兴高采烈比谁都来劲儿。

时予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他的鞋面,低下头一看,逮到一只通体雪白的胖猫正在他的鞋子上作怪。

小东西不停挥舞小爪子,似乎把时予的鞋当成了美味佳肴,那架势特像要给一只肥老鼠开膛破肚,别提多凶狠。

若是以往,时予肯定会抬脚把它赶走,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竟然觉得这种小动物还挺可爱的,甚至弯腰把它抱了起来。看它仍旧不懈地要朝他挥爪子,时予嗷的学了一声狮吼,把原本张牙舞爪的小家伙吓得没了声响。

这场声势浩大的互动全部被郑郝看在眼里,她怀疑自己认错了人,这还是那个有洁癖的时予吗?!不对,其实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洁癖好像逐渐减弱,弱到郑郝以为他恢复了正常人的耐脏程度。

“你不嫌它脏吗?”郑郝试探着问,同时做好了准备,只要时予做出要把小猫扔掉的动作,她立刻把小猫接过来,免得摔坏了它。

谁知时予的反应再次出乎郑郝的意料,他只是皱了皱眉,然后随意地回道:“它这么小,再脏能脏到哪去。”

郑郝呵呵一笑,于心中□□出一万匹奔驰的烈马(你们想那个词吧,我是个文明人,就不写出来了)。

既然这么大气,当初为什么做出摸自己的头还要擦手的变态事来,还有某个寒冷的冬天,为什么非得让她大冷的天去洗手,她不想洗他就拿湿纸巾撸的她手都红了!

可能想到了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时予不失时机补充道:“其实我只是不喜欢脏脏的感觉,并不是真的受不了一点儿脏,比如它,我就能忍受。”

郑郝“嗯嗯”两声直点头,反问道:“为什么?”

时予正和小猫大眼瞪小眼,看到它冰蓝色的瞳眸里倒映出自己的轮廓,不觉心头一软,“因为它可爱啊。”

好吧,它确实可爱,郑郝心想没毛病,便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她凑过去要将小猫抱过来逗一逗,手刚碰到小猫柔软的毛发,却听时予低头在她耳边说道:“你也很可爱。”

郑郝老脸一红,接过小猫后对着它的脖子一顿胡噜,小白猫舒服得发出了哼哼声。

招猫逗狗这种事,郑郝向来十分在行。

时予见她玩得高兴,也凑过来要逗猫,谁知郑郝突然灵光乍现,咬着牙问道:“你的意思是,虽然我脏,但看在我还算可爱的份上,所以你能忍受喽?!”

孔子曾经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嗯,孔子是个经验丰富的人。

不想被套路的时予立刻反套路地捂住肚子哀叹:“饿死了,不行,我眼睛花了,腿好软,咱们快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