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正待来时(127)+番外

作者: 南歌里 阅读记录

“我饿了。”

郑郝捂住肚子,偏过头对白水吐吐舌头。

白水摸摸她的头,无奈地笑,“傻姑娘。”

逃避吧,至少不会受伤。

白水陪郑郝吃过晚饭,心事重重地走出公寓,她想给戴奕打个电话,问他到底该做些什么,才能把郑郝从那段回忆里拉出来。

公寓门前不远处站着个人,他藏在黑暗中,指间有火星隐隐若现,应该是在吸烟。

白水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停住脚步,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试探着回头低声问:“时予?”

那人身形顿了顿,随后转过身来,露出一张隐藏在口罩下的坚毅帅气的脸。

真的是他。白水简直不能相信,他一个超级巨星大晚上的不好好在酒店躲着,跑到别人家楼下抽烟是怎么个想法。

只有一个可能。白水忽然有了主意,不用再给戴奕打电话了。

时予一眼认出了白水,毕竟当年他白吃了她好几百块,对于债主,他一向记忆深刻。

“好久不见,你来找小适?”

白水转过身面对时予,她期待着他的回答。

时予熄灭烟头,隔着口罩笑了笑,“你倒还是和当年一样心大。”

这大概不是夸奖。白水不明白他的意思,“怎么讲?”

“大晚上的跑过来关心情敌,不是心大是什么?傻吗?”

时予说完便有点儿后悔,他不该和一个根本不熟的人说这些,他话里的怨气太重,太没风度。不过风度这东西,他确实没有过。

可能因为白水是和她的过去有牵连的人吧,他看到白水,便想起了那些早该忘掉的记忆。

“我说大明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以为,小适和戴奕是一对?”

话已至此,时予也不再多说。

时予的默认让白水觉得十分好笑,她知道戴奕单恋郑郝,但郑郝对戴奕,可从来都是清清白白,这误会是不是有点儿大。

对于当年郑郝和时予到底为什么分开,怎么分开的,白水只知道个大概,但从郑郝伤情五年都没有痊愈来看,时予应该没干什么好事。

所以此时面对时予理直气壮的误解,白水觉得滑稽至极,她猜想如果时予是因为这种弱智的误会甩了郑郝,那可真是对不起他这张帅脸。

答疑解惑这种事,学霸乐意至极。

“小朋友,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和小适分手,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郑郝和戴奕,只是朋友。我,白水,才是戴奕的女朋友。过去的五年,我们一直住在一起,他俩之间清不清白,我才是最了解的那个。”

白水潇洒地离开,留下时予对着夜空发呆。

他刚才听到的,一定是谎话。

夜风席卷而来,裹挟走落叶,也卷走了时予的思绪。

第109章 给男主说说戏

郑郝刚准备睡下,忽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她以为白水落了东西在这儿,裹着毛毯蹭到门口,刚要打开门却心生警觉。

如果真是白水,一定早就大喊大叫让她开门了,不会一点儿声息都没有的只是在门上敲了两下。

谨慎的小人不仅没敢开门,反而轻手轻脚将防盗门所有的锁都按下,然后从猫眼里往外望。

门口站着一个黑衣黑帽的人,他背对门口站着,拉风中带着神秘的危险气息。

郑郝死死盯着他的背影,似乎要把他看穿。

这要是个坏人,她可就惨了。

但那人只是站了两分钟,接了个电话后便匆匆跑下楼梯,不见了人影。

郑郝默默往卧室走,很慢很慢。

脚步一顿,她又开始小跑,跑到阳台的落地窗前将窗户打开,任凭冷风将她肩上的毛毯吹落,固执地望着那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最近太爱哭,这不是个好习惯。

可他的背影那么孤单,仿佛和她的一样孤单……

时予赶回酒店的时候,湖路路正将沈冉堵在房间里不让她出去。

人家是老板,湖路路拦着归拦着,却不敢碰不敢骂,只能一个劲儿喊她姐姐。

殊不知,沈冉被他喊得更加怒火中烧,她还没老到家,担不起一个大老爷们口口声声的喊姐姐。

就在沈冉的巴掌要落到湖路路脸上时,时予面无表情地走进来,见状一个健步冲上前,硬生生将沈冉的手拦下,对已经吓呆了的湖路路说:“回去睡觉。”

“哎,我走我走……”

湖路路踉跄着夺门而出,进了房间后缓过神来,恶狠狠骂着:“臭婆娘!”

沈冉的手腕要被时予捏断了,她挣扎一下,时予毫不费力地将她推到沙发上,盯着她躲闪的双眼冷飕飕问道:“你还敢来见我?”

沈冉心底冰凉,她当然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但她不能承认。

“上次的事……我很伤心。”

面对着死不承认还在他面前演戏的女人,时予连质问都觉得多余。

娱乐圈里的那些肮脏勾当,时予见过,却没经历过,他一路说不上顺风顺水,但有环娱保驾护航,没人能碰他。

可沈冉,这个曾经一力将他推出来的人,如今却在他身上动起了歪主意。

看在以往的照顾上,时予该网开一面,但有人不是放过她便会长记性、便会感激,放过只会让他们更加猖狂。

“沈冉,我们解约。”

原本抱着兴师问罪目的的沈冉被时予的话惊得眼前一黑,她迅速拉住时予的手,又是发狠又是隐忍地说:“你不敢的,是我!是我把你捧到今天,你不能!”

时予甩开她,居高临下地将现实一层层剖开,“我感谢你,所以一直对你的小动作视而不见;可是我不瞎,沈冉,五年已经是我能给你的最大宽限。”

“时予!”

沈冉猛地站起来,她脸上全是极度愤怒的扭曲,平时故意放软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嘶哑:“你敢解约,别怪我不念旧情。”

“哦?旧情。我倒是想问你,你在我的烟里放□□,在我的酒里下药的时候,莫非也是因为旧情?”

时予懒得和她继续僵持,窗户纸不捅破,她不会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

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沈冉浑身颤抖,那些事明明做的很隐蔽,除了丽萨,没人知道她都做过什么。

丽萨不可能背叛她,那就是时予自己查到了,他的手伸到她这里,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撒出去的鹰飞走了,便真的拽不回来了。

曾几何时,沈冉幻想着时予会一直任她摆布,在她精心的豢养下再也看不见外面的世界。

可她错了,她不该欣赏他的才华,非要让他站到舞台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好。等她发现情况有变时,她已经没了绳索,便想尽办法要把他留住,她一直清楚,人和人最稳固的关系不是爱情,而是利益,所以她为他设置障碍,企图在他栽跟头的时候以救世主的身份拯救一切,结果,不过是砸了自己的脚。

“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我爱你。”

爱?时予心中泛起苦涩,这个字眼真是久违了。但从沈冉口中听到,却并不值得欣喜,甚至,异常违和。

他曾经爱过,虽然没得善终,但爱该有的模样,他一直记得。不是算计,不是占有,不是抱怨……不是以爱之名,行苟且之事。

“言尽于此,三月合同到期,你我好聚好散。”

时予将房间让给沈冉,再也没有出现。

沈冉失魂落魄地守到半夜,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坐在他曾经住过的房间里,能让她疯狂疼痛的心脏好受些。

第二天一早,湖路路奉命过来拿行李箱,来之前他纠结了很久,进来的时候还敲了敲门,确定里面没人才放心大胆地进去。

影视基地离上海不远,他们七点出发,十点的时候驱车赶到片场,参加了开机仪式后还有半天的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