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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来时(117)+番外

作者: 南歌里 阅读记录

他一目十行迅速浏览一遍,目光越发幽深,一言不发上了保姆车。

助理们知道他心情不好,安静地前后收拾行李,两小时后他们要飞回北京去参加总公司的庆功会,这是一早便定好的行程。

湖路路赶在出发前回到酒店,对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时予啧啧两声,不长眼地说道:“没想到人家还是个公子哥。看来是我想多了,他比郑老师小那么多,还是这样的身份,怎么会对郑老师有那种想法。”

“有什么不可能。”

时予幽幽开口,话语中的冷意冻得湖路路打了个冷颤,他看向时予,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感兴趣,顺着他的话头继续说:“也对,反正郑老师面嫩,看不出年龄,毕竟爱情是没有界限的嘛。”

时予忽然异常烦躁,用力踢开挡在前面的一个行李箱,捏着额头阴沉沉说道:“你再多话,下个月奖金全扣。”

湖路路识相地闭嘴,朝一旁的小助理投去询问的目光,对方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无可奈何。

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火气啊。湖路路哀叹自己不容易,认命地收拾行李,干活总比陪着时予聊天安全,至少不会扣工资。

晚上七点,时予一行抵达浦东机场,闻风赶来的粉丝们早已经将机场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时予在机场安保的护送下走了VIP通道,听着湖路路报告说外面的场面如何精彩,如何火爆,他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沈冉催促的电话再次打到了湖路路这里,湖路路生怕她为上次的事生气,忙不迭接了电话,随后苦着脸将手机递给了时予。

时予根本没有反应,直到湖路路举着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如梦初醒,接过电话后直接说道:“马上登机了,别再打过来。”

电话被挂断后,时予看到湖路路夸张地对他竖起大拇指,不由嘲讽一笑,在别人眼中,沈冉是他的金主,他怼了她,大概和农民军造皇上的反一个效果。

五年了,他早已经不是一无所有的毛头小子,甚至可以说,现在的他拥有太多,有时会让他感到负累。

但还是空虚,因为那个能够用一个微笑便将他的世界填满的人不在他身边,哪怕她就在这个城市与他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飞机起飞后在夜空留下一串绵长的痕迹,郑郝从TR大楼出来,抬头望天,劳累一天的大脑终于得以放松,她用力甩甩右边的肩膀,慢慢往前走,才迈出几步便听到身后有别人的脚步声。

郑郝知道,是程子桥。

“我送你回家。”

郑郝转头看到程子桥灿烂的笑容,下意识摇头拒绝,“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程子桥愣了一下,随后自然地回道:“那好,今天让你一个人待会儿,明天我再送你。”

郑郝苦恼地看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但为了避免误会,还是开口说道:“程子桥,我有爱人,我非常爱他。”

“是那个戴奕吗?”

程子桥没想到郑郝如此敏感,但既然已经被人点破,便也不藏着掖着,反而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又是一个喜欢调查别人隐私的人。郑郝心想怎么人人都有这种手段,她有些抵触地反问:“你从哪知道的?”

“反正我知道,你只管说是还是不是。”

郑郝沉默,她审视的目光让程子桥心虚,他不想将自己的形象一朝毁灭,于是略过这个话题,轻松地说:“我看着你回去,明天见。”

郑郝不动,她一直站在原地等,直到她确定程子桥不会说实话才无力地转身走开,但身后胶着的注视还是让她感到如芒在背。

郑郝一路都在反思,明明先前程子桥还一口一个老师的喊她,为什么在湖路路走后他便换了个人一样,不仅不喊她老师,还将“您”改成了“你”,如此明显的转变不仅郑郝注意到了,冯铮应该也注意到了,所以刚才他拦住了程子桥谈话,然而事实证明,冯铮并不能管住他的这个弟弟。

戴奕帮她安排的公寓离TR不远,中间隔了一条街道,走路只需要五分钟的时间。

郑郝回到公寓时时间还早,她没什么胃口不太想吃晚饭,但想到自己的身体还有父母的担忧,便自觉地去厨房下了一碗面条,煮好后一边吃一边准备明天要解决的问题。

看着锅里剩下的一坨面,郑郝哀叹,她做饭的水平还是不太稳定,今天的面条不仅难吃还做多了。

浪费可耻,郑郝将面条盖好,准备当做明天的早饭。自己做的,再难吃也要吃光。

公寓里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她没什么好收拾的,吃完饭后又去洗澡,出来后看到差不多九点,坐到书桌旁准备再揣摩一下剧本顺便将头发晾干。

一天又要过去,时间总是飞快,根本来不及多想。郑郝摸着自己已经垂到腰际的长发,愣愣的出神。

北京,凌晨三点,庆功会终于谢幕。

时予被人灌了不少酒,脚步虚浮地往外走,没走几步便被沈冉身边的丽萨扶住,等他稍微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坐进了沈冉的车里。

“醒啦,我给你喝了解酒药,看来还是蛮有效的。”

时予晃晃头,试图离沈冉远些,却被她搂住了腰,动也不能动。

“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时予,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半年了,你一直在忙巡演,我不敢打扰你,我好想你……”

时予被沈冉绕来绕去的话弄得又有些迷糊,但他清楚地感觉到沈冉柔软的身体在他身上不停磨蹭,随后更是整个人缠上来,她妖艳的红唇仿佛一道迷药,让时予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沈冉拉下时予的衣领,如愿以偿吻上了他的双唇,看他没有反对,愈发放开了手脚,手和唇不断在他身上游移,更是牵起时予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前。

就在沈冉要解开时予的腰带时,原本还迷乱的人不知何时彻底清醒过来,时予狠狠推开她,在她受伤又震惊的目光中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几分钟后,等在角落里的丽萨听到沈冉带着怒火的尖叫,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却被沈冉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为什么他还是走了,啊!你给我滚!”

面对失了方寸的沈冉,丽萨忍着疼痛捂住了她还在大叫着咒骂的嘴,惊恐地快速说道:“您小声点儿,隔墙有耳!”

沈冉明白过来,颓败地坐回座位,用力将自己的上衣拢好,忍了又忍,最终呜咽一声,低声哭了出来。

丽萨开着车,无奈地从镜子里看哭得一塌糊涂的沈冉,她叹着气想,那个人是有多强大的意志力才能抵制住药力的控制,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轻易被沈冉收服呢……

时予晃晃悠悠从地下车库走出来,外面的冷风一吹,他稍微清醒些,掏出手机给湖路路打电话,却一直没有接通。

“该死!”

湖路路早不知道和哪个女人鬼混去了,根本没有跟着时予出来。

可身体的异常感觉越来越明显,时予不能再耽搁,一个人走回地下车库,避开刚才沈冉停车的地方,找到自己的车缓缓离开。

凌晨五点,时予从冷水中出来,胡乱擦擦身上的水便躺倒在床上沉沉睡去,浑浑噩噩间,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

等时予再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刺眼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

湖路路端着水和药走进卧室,看到他醒了先是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又后怕地说:“你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了,高烧四十多度啊大哥,差一点儿就挂了啊您!”

时予浑身无力,他躺在床上望着落地窗前撒下的一片金黄的阳光,昏昏沉沉又要睡去。

朦胧中,他听到湖路路走近,问他:“小适是谁?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喊这个名字。那个……我问了你别生气,你除了喊小适,还喊了郑郝……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