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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快要长到脸上啦!(98)

作者: 陌上殊 阅读记录

事情总是很凑巧。

宿臻他们遇上的人,还是个老相识。

当初他们还在火车上听过这人说起发生在朔溪的故事。

梅老先生上了年纪,走路慢悠悠的,但眼神还是格外的好。

明明应该擦肩而过的三个人,在他良好的视力辅助之下,又聊到了一起。

梅老先生:“你们不是那个……那个……火车上的两个小伙子么?”

对着贺卡琢磨着要不要报个书法培训班的宿臻,茫然的抬起头,然后就看见了一个陌生之中带着点熟悉的老人。

“啊,对,我是宿臻,他是贺知舟。”宿臻重新介绍了一遍自己和贺知舟。

梅老先生乐呵呵的道:“我们可真是有缘,朔溪说小也不小,附近的宾馆也有许多家,我们居然还住在了一家,我住在三楼305,你们住在几楼啊?”

宿臻也觉得挺巧的:“我们也在三楼,就住在您的对门,306。”

贺知舟上前一步,揽住宿臻的肩膀,插入了谈话之中。

“老先生,您这是要出门么?”

他一提醒,梅老先生拍了下脑袋。

将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展平之后,出现了有些熟悉的白色信封。

只听他说:“这个宾馆一点也不正规,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有人往我房里塞小广告,你们不知道,这些塞小广告的人可猖狂了,居然直接把东西放在我的床头柜上,你们说这气人不气人!”

宿臻:“……”

贺知舟:“……”

他们觉得发小广告的人应该还没有这么大胆,都直接跑人房间里了,除非这家宾馆是真的不想再好好开下去了。

而且,梅老先生手上的信封看上去挺眼熟的。

宿臻瞥了眼自己手上的东西,再偷偷瞄了瞄梅老先生。

可不是从一个地方批发出来的么!

他默默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接收到宿臻眼中的复杂神色,贺知舟清了清嗓子,说:“我看这个不像是小广告,要不您先打开看看?”

“是吗?”梅老先生重新看向手里的信封,好像确实不怎么像是小广告。

他正要拆开信封,余光就瞥见了宿臻手里拿着的和他一样的东西。

然后他就停下了动作。

梅老先生:“我们还是到房间里说吧,在这里挡着路,不好。”

并不知道梅老先生已经看出端倪,宿臻和贺知舟从善如流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305和306两间是对门,不管去哪一间都是可以的。

三人里面,梅老先生走在最前,他当然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宿臻和贺知舟就只有跟在他身后了。

“你们知道这个是什么?”梅老先生点了点自己手中的信封,又看向宿臻手里的那个。

宿臻摇摇头,举着信封和贺卡说:“我们先前不是说要来朔溪找一位长辈么?这个是那位长辈让人送给我们的,说是要请我们看一场戏,至于您手中的那个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贺知舟也在旁边附和着宿臻的话。

是这样么?

梅老先生忽然觉得自己只凭着一个同样没有写字的白色信封,就认定两人手中的东西属于同类是件不怎么恰当的事情。

于是他就拆开了信封。

得到大红大紫、会掉金粉的贺卡*1。

emmmm……

现在好像不怎么好解释了呢!

话虽然这样说,梅老先生没有如同上次一样很快的下结论,而是继续翻开了贺卡,看看合开里面写着些什么东西。

第一百一十七章 旧戏台(十七)

相似的贺卡,就连里面的内容也是如此的相似。

仅有的区别也只在于,梅老先生的那封贺卡上面的语气没有宿臻他们的那封好。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区别了。

梅老先生将展开的贺卡又合了起来,对着宿臻两人问道:“你们要不要看一下?”

世间总有很多事情都是巧合的。

然而当许多的巧合同时发生,那就不再是巧合。

应该叫做必然了。

宿臻拿到梅老先生的那封贺卡,一翻开就发现有股熟悉的阴气在贺卡上盘旋,和他们在旧城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贺卡上的阴气其实很少,只有一缕。

不会给持有者带来不好的影响,它充其量只能起到一个标识的作用。

两张贺卡放在一起对比,显然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贺知舟半垂下眼眸,他对青岁的打算一无所知,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也只能用束手无策来形容。

这不免让他感到有几分挫败。

梅老先生的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出两份贺卡的相似之处,皱着眉问道:“这个贺卡是你们那位离家出走的长辈弄出来的?可我也不认识他,他怎么还要送我一份。”

或许是和朔溪多年以前发生的那桩惨案有关。

宿臻心里基本可以断定青岁确实和朔溪有着莫大的关联。

然而涉及了神神鬼鬼的东西,不太适合放在公开场合说出来。

贺知舟眉峰上扬,忽而问道:“您到朔溪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已经知道朔溪扩建了好几次,原来的那座朔溪城早就被弃之不用,那您去过从前的那座朔溪城么?”

提起从前的朔溪城,梅老先生就有话要说。

明明他是想要去旧城凭吊一下那些死去的亲人,谁知上了出租车后,不知道被拉到了什么地方。

他和那个出租车司机争论了半天,还把警察都给吵了出来,才知道朔溪九成九的出租车司机都不会往旧城去,其中一半是不知道还有个旧城,剩下的一半则是被民间传闻给吓到了,不敢往那边去。

跑出租的人,白天夜里都要出工,总是比旁人更加的敬畏鬼神。

像旧城那种被传成凶神恶煞的险地的,就更不会有人往那边跑了。

交警给梅老先生和那个司机调解了一下,旧城没去成,又把他给拉到了市里。

接着他在市里转悠到了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愿意把他送去旧城的司机。

要不是今天床头柜上突然多出了一封信,梅老先生都要出去找租车行,租一辆电动车了。

没人能送他去旧城,那他就自己开车去。

他把自己的经历都讲了一遍,就看到贺知舟面露思索,似乎遇上了什么难题。

“那您有没有遇见什么和旁人不太一样的人,他可能是穿着一件青色长衫,也许还戴着墨镜,身材瘦高,走起路来不疾不徐,还喜欢把右手别在身后。”

贺知舟话里的那一长串的形容词,很细致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梅老先生拍了下脑袋,说:“我好像是见过那么一个人,不过他和这个贺卡有什么关系吗?”

贺知舟:“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位长辈。”

梅老先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宿臻把贺卡还给他:“两张贺卡上的时间都是一样的,老先生,您一个月以后,要和我们一起去么?”

梅老先生是不想去的。

他对这个出场方式诡异的贺卡有着本能的不喜欢,特别不想看见的那种。

对面的两个孩子却还在期待着他的答复。

梅老先生为难的将贺卡展开又合上,正要做出回复时,余光忽然瞥见了贺卡上的地点,那位不知名的人士邀请他们前往朔溪梨园看一场旧戏。

朔溪……梨园啊!

当旧城被弃之不用后,朔溪就已经没有梨园这个地方了。

既然贺卡上写出了这个地点,那是不是就代表旧戏是在他知道的那个梨园开场的呢?

梅老先生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这个上面的梨园,说的是旧城的梨园么?”

宿臻:“如果朔溪没有其他叫做梨园的地方,那就是了。”

梅老先生回了句好。

同往旧城的事也就定了下来。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而人在有期待的时候,时间永远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