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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快要长到脸上啦!(97)

作者: 陌上殊 阅读记录

已经确定男朋友关系之后,宿臻也习惯了贺知舟处事方法。

心里想了许多,现实里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宿臻斜着身子往贺知舟肩膀上一靠,放在桌子下的手揪住了贺知舟的衣袖,把他刚要说出口的话直接被堵了回去。

贺知舟低头,青年半个身子都已经塞到他的怀里,从他的这个角度看,恰好能看见青年宛如白玉的耳垂,肉嘟嘟的,他知道口感很好。

一瞬间的迷惑,让他都忘记自己想说些什么。

等他抬起头,看见的就是对面夫妻俩分外尴尬的模样。

杜满金他们在思想上算不上老派,但还真不习惯在人前做这样亲密的举动。

桌上的氛围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还好这时候服务员推开门开始上菜了。

连续的打岔让贺知舟都找不到机会把话完整的说出来,再加上边上有个宿臻拦着,一直到吃完了饭,他也没等出说口。

杜满金夫妻俩这次请客吃饭,首先是想要感谢贺知舟和宿臻上次的出言相助,更重要的还是为了他们的女儿琳琅。

现在琳琅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

在他们眼中自然也就出现了希望。

失望了无数次,才换来了这一次的希望。

纵使他们心中再是如何的激动,也都明白要尽量克制,别惹人生厌。

离开饭馆前,宿臻没拦住贺知舟。

贺知舟向杜满金夫妻俩解释了一下:“我刚才给你们的玉符是安魂符,它对魂魄不稳的人是有些用处,可它的效果都是缓慢积累出来的,我想你们女儿对玉符的反应如此强烈,可能还有其他的因素在里面。如果找到那个其他因素,说不定能更开的让她好起来。”

这些话也算不上妄自菲薄,只不过是他对自己认识足够的清楚而已。

杜满金夫妻俩却是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事情还得推回到数天前。

杜满金把贺知舟和宿臻送到宾馆的时候说起。

那时他从宾馆开车出去,想要顺路看看能不能带上几个人,赚个十来块钱的辛苦费。

没成想还真的给他碰上了一个衣着奇怪的客人。

客人在车里也戴着墨镜,穿着的是几十年前的那种长衫马褂,像是从旧时光里走出来的读书人。他的手里还捧着一个靛青色的包裹,态度虔诚,仿佛那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因为他的言行举止都有些怪异,所以杜满金对他的映像还是比较深刻的。

青衣客人上车报了地名,恰好是杜满金他们家所在的那条街。

一路上杜满金也不是没想过和那位青衣客人聊聊天,可不知怎的,光是从后视镜里看见那个人,他就觉得心里发慌。

按理说,杜满金把人送到地方后,是应该开车走人的。

可当他看着青衣人朝着他们家住着的那栋楼走去,杜满金心里就更慌了。

他急匆匆的把车停在了路边,拔腿就往家跑。

然后在自家门口遇到了青衣人。

青衣人也不敲门,见到他跑过来,神色也是淡淡的。

杜满金:“别看他瞧上去行为诡异,其实和你们一样,都是大好人。也是他告诉我们,琳琅之所以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只不过是因为她的魂魄不稳。他还告诉我们,可以在今天找你们求助,只要你们肯帮忙,琳琅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向芸在一旁补充道:“他还说,琳琅的恢复速度会比较慢,让我们不要着急。”

贺知舟愣了一下。

青衣人?

该不会是青岁吧!

宿臻站在贺知舟的左手边,这次他看清了琳琅手中抱着的东西。

那是一面铜镜,兴许是保存不得当的缘故,铜镜的背面都出现了铜绿,青绿色遍布镜身,给人一种古老的苍凉之感。

他的思维一向是比较容易发散的。

当看到铜镜的那一瞬间,宿臻就想到了旧城小院里,梳妆台上丢失的那件可能是镜子的东西。

说不定两者就是同一个呢!

“原来是他告诉你们的么,那他有没有托你们给我和贺知舟带东西,或者带句话?”

宿臻也猜到那个人或许是青岁。

虽然贺知舟他师叔说青岁会来找他们,但依宿臻来看,他们在朔溪已经待了快有一个月了,也没见青岁主动来找他们。

可见要不是青岁忘记还有他们两个,那就是等着他们主动送上门。

也许两种猜测都做不得数,但主动点没有坏处。

杜满金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家闺女手里抱着的古董铜镜。

青衣人跟他们说的话都很言简意赅,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已经在琳琅的手上。

铜镜在青衣人口中是个不值一提的仿制品,俗称冒牌货。

他直接把铜镜送给了琳琅,而琳琅看上去也很喜欢,一直都没撒手。

杜满金却还是觉得铜镜是个古董,盖因他是亲眼看见青衣人是如何小心翼翼的对待着装着铜镜的包裹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旧戏台(十六)

杜满金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人。

哪怕青衣人说铜镜是不值钱的仿制品,他也没想要把东西留下来。

不该他的东西,他绝对不会伸手去要。

后来,青衣人换了说法。

他不再说把铜镜给琳琅玩之类的话,而是说将铜镜暂存在他们家,等他办完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之后,再来取回他的东西。

杜满金恍然大悟的看向宿臻:“怪不得他告诉我们可以来找你们,原来你们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晚辈吗?”

“他说过我们吗?”贺知舟问。

杜满金笑笑:“他告诉我们,他的名字叫做青岁,哦,对了,他还让我们转交一封信。”

说着他便回头,在向芸背着的小包里翻出了一个白色信封。

信封上一片空白,没有收信人,也没有落款人。

翻到背面,没有封口。

贺知舟接过信封,没有急着拆开,他还想从杜满金处打听一下青岁的事情。

就刚才杜满金所说的青衣人,和他映像中的青岁就有很大的不同。

宿臻却伸手抽出了那封信。

打开信封,里面装着一张贺卡。

卡片是路边精品店就能买到的普通贺卡,正面印着大红大紫的花,金光闪闪,手一碰还在掉粉。

里面的字却写的很好看,笔走龙蛇,气势非凡。

上面写着邀请他和贺知舟在一个月之后,前往朔溪梨园,听一场戏。

宿臻和贺知舟对戏曲都不是那么感兴趣,却不知青岁这唱的是哪出戏。

拉住还想要和杜满金谈话的人,宿臻对杜满金夫妻笑了笑,道了谢,便要贺知舟跟他一起走。

贺知舟不解:“我还没问什么呢!”

“你这个和青岁相处了十几年的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怎么能奢望能够从一个和他相处不到一天的人口中问出什么。”宿臻扬了扬手中的信封和贺卡,“走了,反正师叔说了,让我们听从青岁的安排,既然他让我们一个月后去听戏,那我们再等一个月就是了。”

有些事情,着急也没用。

与其心烦意乱的一事无成,还不如就此顺其自然呢!

杜满金还想要把他们送回宾馆,可他的车停的有些远,没等他把车开来,宿臻已经等了另一辆出租车。

和向芸打过招呼后,宿臻和贺知舟坐上出租车,回了宾馆。

他们出门前,宾馆里的电梯还是好好的。

没成想,吃过饭回来,电梯通通都在检修。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爬楼梯上去。

还好他们的房间在三楼,就算是爬楼梯,也不是很累。

因为上楼只有几步路的功夫,宿臻也就没把贺卡收起来,而是一直拿在手上看。

看也看不出个名堂。

只觉得青岁的字写得十分好看,也许他应该去练练字。

他们从楼下上去,而楼上也正好有人下来,两个不同方向的人们,在二楼楼梯口的拐弯处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