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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29)+番外

作者: 少年十九岁 阅读记录

半晌,又是几招过手,融途被寒清漱一拳击中后心,口中喷出献血,跪地紧紧捂着胸口,再不能动弹一下,被御前侍卫拖下去时,看见梁尘飞看向自己的冰冷目光,他猛然想起不久前他收到的关于梁尘飞的一份密报,彼时他没想清楚,可现在……仿佛零散的点被连成线,融途忽然间疯了一般大喊道:“我知道你是谁了!!我知道了……!!”

百官只当是摄政王由此一时之间疯了,梁尘飞则是冷笑作罢。

今日到此便是解决了大部分,在朝堂上处理也不乏是为了威慑,这朝堂上还有太多摄政王党羽,可有的确也没犯过错,也有为官多年通晓政事的,一来若是一并拖下去处置,职位空缺太多,递补不上,二来,罪责重的,在此前也都商议好了,稍稍延后处置,这肃清之风要吹的久一些,才好彻底整治这朝堂,还这儿一片干净。

“太子殿下英明!”摄政王被拖下去后,群臣心思各异,却都极默契俯首称臣,对融浔多加赞叹,此后融浔也含沙射影说了些告诫的话,又多加鼓励今后为政,恩威并施……

今日一事在朝堂上算是告一段落了,下了朝,竟都过了午时,梁尘飞向宫门外走去,却听身后有人叫自己,转过身,绕是他再沉稳此时也不禁有些慌乱,身后正是孟逸孟丞相,他的岳父大人,虽说隔得还稍远些,梁尘飞还是匆忙行礼,等人到了眼前,温和有礼道:“岳父大人。”

孟逸方才在朝堂见摄政王被整治,此时也是心头大快,也知背后定是少不了梁尘飞助力的,此时见到他也觉得格外一表人才,“尘飞多礼。”

如此,两人一起朝宫门走着,“如此,今后便不会有大风波了,你看何时方便,我派将榛儿和津儿接回府中,津儿顽劣想来必定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不过,我倒是想了想,接榛儿回府前,你们商量何时行成亲礼,彼时你好到府上提亲,毕竟,成亲榛儿还是要从孟府的门出去嘛!”孟逸总归是有些难为情,彼时他怕摄政王按捺不住起兵造反,便将儿女全交给梁尘飞,这会儿安稳了,便迫不及待接回府,可着实没办法,家中夫人实在是想孩子想的紧。

梁尘飞恨不得今早不曾回府,如今这婚事连孟逸都允了,可榛儿却阴差阳错被气跑了,他心口有些发堵,“岳父大人,那今日我便派人将津儿先送回孟府,不过榛儿不巧近日出去游玩了,得几日才能回府,我已派人暗中保护了,您放心便是。”

孟逸看得开,“好,你也是费心了。”又是想起了什么,“你可同榛儿说了?”

梁尘飞心口更堵了,“未曾。”

孟逸也是见过梁尘飞后第一次坦露心声,“当年,有些对不住你义父一家,若我不那么固执,稍稍徇私……”

“您无需自责,义父彼时抓错了药,间接害了病人中毒而死,这总归不是您的错,错在造化弄人,偏偏由您处理此事罢了,可换谁处理不是一个结果呢,医馆终归是不能开了的,而后来我们一家搬离京城也不是因为此事,所以您实在不必过于为往事忧心。”这也是梁尘飞回到京城后,第一次对孟家人算是坦白了自己是曾经孟家邻家医馆的少年,他自己也轻松笑笑,孟逸所想,正是梁尘飞入京却隐藏往事的原因,别人的歉意许是让他会行事轻松,可也会对对方多有负担,更何况,他最不想让孟榛对自己有歉意,若再是因为什么歉意才同意婚事,更不是他想要的。

翁婿就如此和谐出了宫门,分别坐上马车回府,一路上梁尘飞却也还没松懈下来,他还没想好另一个人该怎么处置……

“太傅,打探到了,是夫人师兄邀夫人去了邻国,是为了帮大俞宸王手下一个女暗卫医治。”

梁尘飞抬眼,抓住对他而言的重点,“唔,师兄婚配与否?”

平南也只能实话实说,“未曾。”

他心中警铃大作,可面上装着云淡风轻,“教人都盯好了,等那人伤好的差不多,便请夫人回来,必要时候请宸王帮忙。”

平南朗声回了是后,转身偷笑再没忍住。

……

作者有话要说:梁尘飞,不耐皱眉,“蠢作者你还敢安排岳父这会儿来找我??还谈成亲?”

“咳,厉害的太傅大人,您这不是圆过去了嘛!”少年逃命躲刀躲剑躲拳脚“求饶命,等榛儿回来这成亲我就给您安排上!”

孟榛“???”

☆、心有牵挂

融国到俞国,这期间要先乘着马车到渡口,再由渡口乘船,一天一夜方能到达俞国渡口,算是有些折腾的,由此,师兄陆晚霖在渡口迎接孟榛时,见孟榛不苟言笑的模样权当她是出发的早又旅途劳顿,迎上去刚想道谢她不远万里前来帮忙,却瞧见她衣服上好几处已经干了的血迹,忙不迭到孟榛身边查看伤口,可这血迹似乎不是她的,“这是怎么了?”

孟榛在路上大抵一天一夜,其中有一天依旧是极气的,这会儿当真是不想再提,想着到了俞国,医治过病患后干脆在这儿散散心,这会儿正是正午,阳光极好,天儿也没有融国冷,更是听闻京城有不少值得去的酒楼,点心小吃可都是出了名的……

陆晚霖就看着自己这小师妹脸上这表情,从生气到思索再到傻笑,大抵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笑笑,推了推孟榛向前走去,“先带你去王府安顿下来,给人家瞧瞧伤势,等闲下来师兄带你逛逛这大俞京城的美味佳肴。”

孟榛极赞同点点头,再换乘这一路也不觉有何劳累,马车停在王府侧门,孟榛跟着陆晚霖由侧门入府,只见府内大气奢华,陈设皆是不俗,孟榛却也无暇多对这园内景色留恋,跟着师兄到了个小院子,相比之下较为雅致清新,一个男人着一身玄衣坐在庭院中,周身有些阴郁,孟榛没管这人,毕竟一眼看去就知此人没什么伤病。

只是见师兄过去同那人说了几句话后才带着自己进了内室,而走到屏风处陆晚霖便停下了脚步,“虽说是外伤,但兵刃有毒,师兄我不才,只瞧出了一样毒,由此不敢贸然用药,你且去看看,我在外候着,好去帮你配药。”

是的了,其实他们这对师兄妹虽说比多数郎中都厉害些,却也都多有不才,像是项姝的病,师兄能迎刃而解,而解毒一类,还是孟榛更胜一筹,所幸师兄妹二人关系好,时常互相帮着,由此才没砸了师傅在江湖上的招牌。

孟榛走过屏风,轻轻掀开床帏,只见一姑娘趴在榻上,气若游丝,这会儿已不甚清醒,背上看得出被鞭挞过,皮开肉绽,腿上缠着白布,想必先是为其止血而为,此番境况,着实教人心疼,大抵看了眼伤势后,孟榛也不敢耽搁,坐在她身边,仔细查看伤口处流血和伤口周边皮肤状况,皱着眉又依次看了她眼睛等处,最后再诊脉,有了眉目后匆忙拽着陆晚霖煮药,“师兄快带我去药庐,她伤了有几日了,这会儿可不能耽误了,师兄你去煎药先让她服下,我再去弄些敷在伤口处的药。”

“好。”这会儿也都没心思谈都是些什么毒,只想着救人为先,照着孟榛说的,抓了几味药煎上,仔细看着火候,而孟榛在一边也是丝毫不敢懈怠的找药,捣药,一时半会儿都未曾停歇,两人都配好了药,送到屋内先是喂她喝下汤药,再由孟榛将外敷的药轻敷在她伤口处。

孟榛此时也严肃起来,提着口气,“静待片刻,今儿晚上这姑娘能不能清醒就看这会儿了。”

这一句静待,足足一个多时辰,期间孟榛一直瞧着情况,换着外敷药,再一会儿,只见榻上的姑娘极艰难微微睁开眼,继而剧烈咳嗽起来,随着咳嗽越发骇,她口中涌出两大口颜色发乌的热血,伤口处也开始向外渗着颜色极不正的血……

孟榛这松了口气,这会儿才有空和这姑娘身边儿的使唤丫头说上话,“唔,这般,晚上便能清醒过来了,这药待会儿还得喝上一副,之后再多给这位姑娘喝些温水,里面放些枸杞子,虽说这毒是逼出来了,命也保住,人也清醒了,可是这姑娘可还是元气大伤,且不说这毒,就这伤口……唉,这番凶险若是再有第二回,能不能救回来我是不知,总归我知晓她是再受不住的。”孟榛不知这姑娘这身伤是怎么受的,可打心底不想再看见她这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