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冷冷回话,不带一丝情感,可对方却没有因此而放弃。
「难得师兄来一趟,却遇上师弟要出门,不如由师兄陪同吧?」
「不必。」自头到尾,未曾正眼瞧过来者一眼,谈无欲拿过拂尘,迳自往外走去。
看着他家师弟理都不理他一下,素还真笑了笑,没有多说话,跟了上去。
不知走了多久,谈无欲终于受不了,他停下脚步转身朝素还真说道:「不要再跟着我!」
「你到笑蓬莱做什麽?」装做没有听见谈无欲的低吼,素还真直接问明。
「我喜欢往哪就往哪,关你什麽事!你爱跟就跟!」转过身,笑蓬莱就在前面,谈无欲不想与素还真多说,还是办正事要紧。
一入笑蓬莱,便有侍者带领谈无欲前往偏厅,素还真自然也是一同进入。
「怎麽有空来?」金八珍笑着问。
谈无欲瞥了瞥素还真一眼,「特来一看凤飘飘姑娘舞姿。」
「哦!」金八珍看着素还真,那脸色还真是……难看。「没问题,两位稍等一下,我这就命人叫飘飘前来。」
说完,金八珍留下素还真与谈无欲两人。
「这是什麽意思?」素还真不再笑脸迎人,铁着脸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
闻言,素还真拉过谈无欲,「观舞?你何时有这样兴趣?」
谈无欲并没有被素还真的怒气给吓着,反倒是张着杏眼,一字字清楚而明白的回答:「刚刚!」
「你!」
就在素还真想继续说下去时,门被推开,他只好放下谈无欲的手。
「谈无欲?」
「是的,凤飘飘姑娘,今天原本要来一观姑娘美妙的舞姿,无奈有闲杂人等干扰,只好改天再访。」
「喔?」想来谈无欲不会没事来找自己,凤飘飘走往谈无欲,为谈无欲斟上一杯酒,谈无欲也趁此机,塞了一张纸条到凤飘飘手中。
谈无欲饮下那杯酒,立即起身告别,「请凤飘飘姑娘好生照料自己。」
「会的,谢谢你这阵子来的照顾。」
「哪的话,那我先走了。」
凤飘飘回到房里,打开纸条,里面只有四个字:
忧心成疾。
忧心成疾……蝴蝶君当然知道谈无欲的意思,他必须找个时间去看看兰漪才行!别说兰漪,他自己已经快被思念淹没。
打定主意,跟金八珍谈过後,他有两天的时间可以休息,今天晚上就可以去看看兰漪了。
蝴蝶君呼了口气,拿出衣襟里的兰花,再等我几个时辰,我马上飞奔到你的身边……
离开了笑蓬莱,谈无欲心想,蝴蝶君应该懂自己的意思吧!
「无欲……」
耳边传来一阵哀怨的叫唤,谈无欲这才愿意正视身後的人。
「无欲……」
「够了!不要用那种、那种语气叫我。」
素还真向前拉住谈无欲,「不用这种语气,你怎会理我?」
「哼。」这次没有挣脱,也没有回话。
「无欲,你刚是在气我吗?观舞、饮酒,为了凤飘飘『姑娘』?」素还真特意强调「姑娘」一词,他不是不知道,凤飘飘是蝴蝶君,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更生气了,什麽时候,他的师弟跟蝴蝶君这样要好了?还说谢谢他这阵子来的照顾,他的师弟一直很照顾他吗?一想到这,心中的怒火又上来了。
谈无欲看着素还真,「气你?我有什麽立场?」
听见谈无欲这样的回答,素还真知道,他心软了,表示愿意跟自己「好好谈谈」这件事。
「怎麽没立场?你是月才子呀!是我的小师弟呀!怎麽没立场?」
「呵呵,是呀!我谈无欲只是月才子、只是你的小师弟……所以我就该乖乖的看着师兄跟其他人要好,是吗?」幽幽地回着,谈无欲垂下眼,终是承认自己对於素还真跟其他人要好这件事,有着深深的不满。
「喔!」素还真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倒是给愣了一下。
「放手,我要回去了,多说无益。」
什麽幸福,自己怎麽可能有幸福?月,仅能现於黑暗之中,怎样都不可能与日同齐……
并称又如何?苦的是自己,他又怎会知晓?
挣开素还真的手,谈无欲化为一道光影,往无欲天飞去。
看着谈无欲离去,素还真叹了口气,笑了笑。
第二十二章
「无欲,你别走这麽快,师兄我跟不上呐!」
跟不上?最好是跟不上!谈无欲瞥了一眼素还真,虽没回答,却还是放慢了脚步。
「无欲……」又唤了一声,也拉住身前之人。
「做什麽!」转头瞪了素还真一眼,「不要当街拉拉扯扯!」
「冤枉呀!我哪有当街,你瞧,我们俩已经在无欲天内了。」素还真笑道,就是知道在外面谈无欲一定会这样说,他才在两人都踏进无慾天内後拉住他。
「放手,就算在无慾天内也一样!你最好离我三步,不对!是五步!你最好离我五步之遥,别太靠近我!」
看着谈无欲微红的怒颜,素还真觉得真是相当的……可爱。
「我不放。」素还真没依着谈无欲的希望放开他,反倒是拉得更紧。
「你是番邦来的吗?」
「遇上你,我确实没了理智。」
「你……跟你还真是有理说不清!放手!」谈无欲挣扎着想甩开素还真,无奈竟一点成效也没有。
「不放,说什麽也不放。」
素还真没放手,反倒用力一拉,没有防备的谈无欲就这样被素还真给拽进怀中。
「你做什麽!放开我!」不知是生气,还是困窘,谈无欲一张娇颜染成一片嫣红。
「无欲……你好美……」素还真突然压低声音,浑厚的嗓音令谈无欲一颤。
美?他说自己美?他该高兴吗?
「你在胡说些什麽!我是男人!」
「男人也可以很美。」素还真低下头,只差那麽几寸,他就可以品尝到他小师弟那片诱人的香唇。
「素、素还真你……」面对这般亲近,谈无欲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剧,气息逐渐紊乱。
「无欲……」
「做、做什麽……」
「我好想吻你。」
谈无欲瞪大眼,「开、开什麽玩笑!」谈无欲吼完,立即推开素还真,迳自走往屋内。
「哈哈!」看着谈无欲忿忿地走回屋里,素还真笑着跟着进入,看来,下次不用询问,直接吻上应该比较有趣。
有了两天休息,蝴蝶君当天晚上立即出笑蓬莱,直奔兰漪休养之处。
来到门口,蝴蝶君轻轻推开门。
「谁?」一听见有人开门,坐在床沿整理衣物的兰漪转过头问着,却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兰儿……」
看着蝴蝶君,兰漪放下手中衣物,朱唇轻唤:「蝶……」而後奔向蝴蝶君,牢牢拥住。
「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你真的没事!」兰漪激动地掉下泪,他见到他了,没有浑身是血,是平平安安出现在他眼前呀!
「别哭,怎麽一见到我就哭,看的我心都疼了……」蝴蝶君温柔地吻去兰漪颊上的泪水,这是为他而落的,也让他疼了心。
「蝴蝶君……」叫着他的名,兰漪的眼泪不停的掉,这几天来的不安,全在见到他安然无恙後消弭了。
「兰儿……我的小兰儿,你可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搂紧了兰漪,蝴蝶君继续说着,「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倒觉得像是过了好几世纪之久,偏偏脑海中的你,日渐清晰,你的每一个表情,都让我念念不忘……」
「怎麽了?」感觉到怀中人儿的轻颤,蝴蝶君担忧地问着。
兰漪没有答话,只是紧紧地抱住蝴蝶君。
「兰儿?」蝴蝶君拉开兰漪,轻抚着他的发丝,他的小兰儿此刻正淌着泪水,那一双水漾般的眸子,让他看的好心疼,是怎麽了?他的小兰儿怎麽会伤心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