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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狐狸最好命(34)

作者: 三夜天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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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察不放心让胡说独自去鬼界,于是也跟了去。到了两界碑前,果然见有一人早早就在候着。

是名穿着湖蓝色长衫的青年男子。看着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瘦高,模样说不上多俊,但眉眼温和,身上带着淡淡的书卷气,让人瞧一眼就觉得定是个相处起来极舒服的人儿,便不自觉地也跟着心平气和温声软语起来。

看到胡说他们后,青年远远迎了过来,“想必两位正是殿下口中的朋友吧,在下顾子书。”

听到他的名字,云察灿金的眼眸中起了丝波澜,又被他很好地掩饰过去,点头淡淡“嗯”了声,算是打过招呼。

胡说却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君玄找的引路人竟然是顾子书。

虽然云察从来性子冷淡,对谁都冷着张脸,但以前待君玄多少与旁人有些不同。那时还没有“顾子书”这么个人,顾子书是君玄在过去三百年里新认识的。

胡说找回记忆后还没来得及问云察为何会与君玄变成今日这般,但现在一想好像也无须问了,定与顾子书的出现脱不开关系,谁让君玄原本就是个喜新厌旧的。

这么一想,胡说总觉得云察受了天大的委屈,心里极不是滋味儿。可既然云察没说什么,他也不好失了礼数,只好对顾子书笑了笑,道:“有劳公子带路往鬼君府上一趟,我们想找个人。”

“二位请随我来。”顾子书道,转身时目光从胡说身上掠过又看向云察,笑得似有深意,“久闻鹰王殿下之名,今日一见,果然……”

话只说了一半,便被嘴边的笑意隐去。

云察疑惑地看他一眼,淡淡道:“果然什么?”

顾子书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常听人抱怨说,殿下性子冷,不大爱搭理人。”

聊家常一般的语气,说的话又像是开玩笑般随意,叫人不得不好脾气地跟着往下接。

云察“嗯?”了声,说:“我一向如此,如果哪里让公子觉得受到冷落了,抱歉。”

“殿下怕是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子书笑得温温柔柔,“一个人的脾性是冷是热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可这面冷却不代表心也冷。殿下觉得,我这话说的可对?”

“恐怕他不是这样说的。”云察面无表情,“他原话应该是说我,脸臭,心硬,高冷得叫人近不得身。”

胡说见自己插不上什么话,便放着另外两人去聊天了,他走马观花地看着鬼界的集市。

地摊、夜市、车马……除了天空始终是黑的,灯笼全都是惨白的,街上的大多数人走路时都脚不沾地外,看起来与他们妖界也没什么不同,酒楼有,赌场有,秦楼楚馆也有。

未几,到了一座漆黑的宫殿前,除了黑白两色之外,胡说总算在鬼界看到了点别的颜色。乌黑的大门上方刻着几个鲜红的大字,“幽冥殿”。

“这就是了。”顾子书自然地引着两人进殿,几名看守的小鬼见到后不但没有阻止,反而还极有礼貌地对他行了礼,称他为“顾先生”。

“他们好像认识你?”胡说随口问道。

顾子书淡笑:“我是鬼君府的教书先生,负责教导鬼王家的两位小公子读书。”

说着到了正殿,顾子书让他二人在门外稍后,自己先进去,没一会儿又出来,笑眯眯道:“王上请二位进去。”

☆、二六 皇陵喋血

鬼王斜坐在宝座上,单手支颐,墨发倾洒,暗红色的内衫外面是件黑色长袍,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雪白的胸膛,慵懒的神态竟然比妖还像是妖。

见几人入内,他只是懒懒睨了一眼,手中把玩着两枚血色灵珠,头也不抬地说:“你们想要查谁?”

胡说上前一步,道:“不知鬼王可曾听说过三百年前的秦国国君,陆离?”

“没有。”

“能否请您取来《生死簿》,仔细看过之后再说?”

“怎么,你觉得本王在诓你?”鬼王笑了,缓缓坐起身,墨色长发顺势从肩膀滑到身前,挡住领口露出的白腻肌肤,懒懒道:“你与这陆离,究竟是何关系?”

胡说一怔,反问:“这好像与鬼王无关吧?”

“哦,本王懂了。”鬼王点点头,身体前倾,似笑非笑地看着胡说:“他是你的情人,你来鬼界找他,是因为狐鬼情未了。”

胡说语气冷了几分:“鬼王若不愿帮这个忙,我们可以自己找,无非是多费些功夫打听而已。”

顾子书将《生死簿》递到鬼王手边,碰碰他的小臂,轻声道:“王上…”

“干嘛?”鬼王偏头瞥了顾子书一眼,对视片刻,忽又一笑,接过《生死簿》,“帮,自然是帮。你们既然是子书的朋友,就也是我萧惩的朋友。岂有不帮之理?”

“请稍等片刻。”顾子书笑得有点不好意思,示意他们先坐,“王上已经在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多谢。”云察点点头,拉着胡说坐在一边。

等待总是难熬的。胡说摸不准自己究竟在紧张什么,方才萧惩问他是不是喜欢陆离,他以前的确喜欢过,死心塌地不死不休。

可现在呢,还喜欢吗?若不喜欢,每当提起这个名字时,心中纠集的痛是为何?可若还喜欢着,他又为何无时不刻都在惦念白执,挂念着他的伤势?

手不自觉地紧攥成一团,直到掐得掌心生痛才回神,见萧惩已经合了生死簿,殷红的唇勾起一点弧度笑而不语。

心往上提了一点儿,想到马上就要与陆离相见,胡说的声音微微发颤:“查到了?他,现在身在何处?”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萧惩笑着说:“鬼界查无此人,若仙界也没有的话,便只有一种可能——他已魂飞魄散了。”

“魂,魂飞魄散?”胡说一震。

萧惩不再解释什么,又懒懒倒回去,斜倚着宝座的扶手把玩那两颗灵珠。

胡说设想过两人再见面时的各种情景,可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魂飞魄散。实话说,他对于这个答案感到困惑,甚至还有点儿难以接受。

云察见胡说看上去有点失魂落魄,以为他在难过,对萧惩道了声谢忙跟出去。

待幽冥殿空无他人时,萧惩转着手中的灵珠,眼尾轻飘飘扫向宝座后面的屏风,低笑一声:“您可以出来了。”

话音方落,从嵌满珠翠碧玉的棕黑色屏风后走出一人,白衣银发,古银色护额,正是白执。

萧惩抬眼,媚得倾倒众生,“狐狸听说陆离已魂飞魄散后的反应想必帝君已经看到了,怎么样,您可还满意?”

白执面无表情,望着胡说离去的方向迟迟未收回视线。

萧惩撑着条腿,换了个姿势,手垫着头含笑说:“我是真的很好奇,这陆离究竟是谁,又与帝君又是什么关系,值得您如此大费周折。”

“本帝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可以随时来讨。”白执淡淡地说,并没回答,只丢给萧惩一张像是契约的纸符。

萧惩抬手一抓将之夹在指间,再抬眼时殿中只剩他一人。狭长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深沉的心机,他勾着嘴角似笑非笑道:“白执,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既然如此,我得好好想想,如何来让你还这个人情。”

说着,将那张契约对折几次,收在了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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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巫云山往返鬼界不过半日的功夫,回去时鼠王家八位小皇子的满月宴才刚开始。由鼠族的长老们一手张罗,酒席摆了百十桌。

美酒倒上,佳肴摆上,丝竹奏乐,妖姬漫舞。

宿莽夫党等人早已入座,见到云察便招着手喊他过去,他们几个玩得好的狐朋狗友好凑成一桌。

夫党敲着碗,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以往谁家摆满月酒你都从未去过,请你也全是白请。”

这话不假。云察虽然性子孤冷,但不像墨炀一样不近人情,有聚会时该参加的还是会参加,除了一样,就是满月宴,请他几次都请不动。时间一久,各族再有添丁的喜事时,诸王就自动将请帖少印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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