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据探子说,公主府的下人这几日进进出出的极为热闹,看样子解忧公主和凌大将军没有理会外头的流言斐语,都在忙着筹备两个月后的婚礼呢。”
皇帝冷冷的哼了一声,语气不善的道,“他们足不出户,不代表城里流传的那些谣言就跟他们没关系。”
许文轩连忙垂头道,“奴才愚钝,皇上英明。”
皇帝见他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心情稍稍好了些,沉吟了半晌,才道,“不过这他们忙着筹备婚礼,应该也是真的,凌一那小子早就盼着能娶解忧过门了,现在那春二娘好不容易松了口,他不急才怪了。”
许文轩一咧嘴,正想说上几句恭维的话,却听皇帝冷声道:“让人盯紧解忧公主府,谣言之事闹了这么久也该闹够了,皇家的脸都给人打肿了,要是被朕发现他们还有在背后推动,就让他们的婚事再推个几年吧。”
弯腰垂头的许文轩不禁对着地面龇了龇牙,心说:皇上不愧是皇上,护短也护着如此理所当然。明明是几位皇子争位,把解忧公主和凌大将军扯下了水,人家不过反击了一下,皇上就不乐意了。
不过一件事没有他说话的余地,许文轩也不会自找麻烦的去为孟彤和凌一说话,他赶紧恭谨的应诺之后,就从御书房里悄悄退出去,安排人去公主府盯梢去了。
到了晚上,凌一就收到了宫里的秘报。
秘报的内容虽然与皇帝和许文轩的秘谈略有出入,不过也相差不远。
凌一一看皇帝要让他的婚事再推个几年,顿时就怒了。心说:老子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能娶媳妇了,你TM还想拦着,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了。
凌大杀手向来不接受威胁,谁敢不让他娶媳妇,不能杀也得搞死他,就是皇帝也别想例外。
凌大杀手生气了,认真了,后果可是很可怕的。
于是斐山君,沈三娘,和青海等一众由杀手改编的侍卫们都被凌一叫了过去,凌大杀手不厌其烦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一顿吩咐,众人心领神会,纷纷下去办事。
青月跑来跟孟彤打小报告的时候,孟彤的第一反应是大事不妙了,不过随即这种感觉就淡了下去。
孟彤自异世而来,本身就是很自我的一个人,刚还魂到这个世界时,因为自身生活环境的关系,对皇权还有些畏惧。
不过这几年见识了凌大杀手的能干,又有自家那唯我独尊的师傅临死前的谆谆教导,她现在的胆子被养的挺肥的,凌大杀手对她无条件的宠溺,让她颇有一种老天第一我第二,看谁都觉得人家是小case的感觉。
以凌一这几年在洛阳城里的经营,再加上自家收拢来的杀手侍卫团,凌大杀手要真想搞风搞雨,她觉得皇帝还真不一定能抓到凌大杀手的把柄。
孟彤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感觉还挺重要的。
她偏头努力的想啊想,半晌之后才“啊”的一声拍拍脑袋,扔下医书,跳下罗汉床,趿着绣花鞋跑到内室的拔步床里,从床头柜的下面取出一个手饰盒,开了锁,把里头放着的一个黑色令牌拿了出来。
这枚阎王令中冥殿之主的标志,可她自打知道冥殿被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渗透之后,就把它当个念想锁起来了。
后来府里惹入一大堆冥殿杀手,青海他们又劝降招安了一大堆人,让他们转形做侍卫。冥殿在损失了大批人手之后,听凌一说,其实也已经跟名存实亡差不多了。
☆、624阎王令
孟彤将阎王令在手里抛了抛,想想这东西留在自己手里,也只能让她缅怀一下自己连影都没见过,就失去了的冥殿势力。
正所谓自己堵心,不如大家一起堵心。
凌一身为冥殿第一杀手,怎么说都被冥殿奴役了十几年,她就不信他对冥殿没有恨意。她要是把这令牌送给凌一,估计以后可以多个人陪她一起咬牙切齿了。
孟彤光是想想凌一看到阎王令时的表情,就忍不住嘿嘿偷笑,她转手把令牌扔回手饰盒里,也不上锁了,就这么拿出去,递给青月,道:“小月儿,把这个给你们凌大人送去,就说这是你主子我送他的礼物。”
青月感觉扎心极了,心说:早知道就不跟主子打凌大人的小报告了,主子果然是女生外向,一转头就翻脸不认人了。
青月蔫蔫的捧着手饰盒,一路送到了前院,结果凌一一看到盒子里的阎王令,骇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青月被凌一这一下吓的差点儿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她还以为自家主子把她给卖了,凌一正准备收拾她了呢。
结果凌一根本就没理她,一阵旋风似的直冲孟彤的院子。
青薇和青黛正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做绣活,见到凌一大步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大人。”
“我找你们主子,屋里不用你们侍候了。”凌一的话音才落,正屋的门帘一动,人就已经消失在屋里了。
孟彤听到动静,才转头就见凌一直直冲到了她面前。他看着有点儿激动,神情又很严厉,孟彤习惯了不去猜凌一的情绪,直接开口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凌一闻言,惊觉自己的神情可能太严肃了,深吸了口气,才盯着孟彤道:“那个阎王令是怎么回事,那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的?”
孟彤往罗汉床里头挪了挪,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子,一边若无其事的道,“师傅过世之后,那就牌子就一直在我手里啊。”
凌一看着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愣愣的站了会儿,他撩袍在孟彤身边坐下,“你的意思是说,你师傅就是前代的阎王令的拥有者,毒手修罗?”
孟彤一脸的茫然的想了想,反问他,“不应该是索命修罗吗?”
凌一无语,“你师傅没告诉你她的外号吗?”
孟彤挠头,“我记得是索命修罗啊,难道是师傅年纪大了记错了?”
凌一一脸无语的道:“说不定是你记错了。”
孟彤想了想,觉得也有这个可能,她不爽的挥挥手,道:“管他是什么修罗呢,反正师傅都过世了,当初送我那个牌牌的时候,还说什么我要肯管就随便玩玩,不肯管就扔着别理它也没关系,结果等我到了洛阳才知道,冥殿根本轮不到我管。”
凌一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这一刻,竟然是无奈多过于愤怒,不甘,仇恨等等情绪,有这么个对什么都不大在意的小媳妇儿,他都已经预见到自己后半辈子的操心日子了。
“你怎么不早点把阎王令拿出来?”凌一决定不去追问孟彤有关她师傅的事情,顺手将她娇软的身子揽进怀里。
孟彤顺势靠在凌一的胸膛上,“嗯”了半天,才道:“师傅当初说这是机密,除了我师兄不准告诉第三个人的。后来我看冥殿肯定轮不到我管了,就把这小牌牌锁起来了。
那阵子我不是在忙着研读医书嘛,每次说到冥殿的事的时候,我就想要把阎王令给你,可一时又想不起把这牌子扔哪儿了。等我想到这牌子在哪里,一回头又忘记了。
后来这样的事情多了,我也就不敢跟你说了。你说我万一跟你说了,一回头又忘记了多不好?”
凌一摸摸小媳妇儿的包包头,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冥殿虽然也已经名存实亡,可你师傅难道没告诉你,这阎王令还是打开冥殿秘库的钥匙吗?”
“还有这种事?”孟彤一脸的懵B,继而扁嘴,一脸悲愤的道:“师傅一个字都没说过。”
凌一安慰的在她背上拍了拍,心说:这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都是一样的不靠谱啊。
孟彤悲愤完了,就好奇起冥殿的秘库来,扭身跪坐起来,看着凌一道:“你是怎么知道冥殿有秘库的?还知道这个阎王令是冥殿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