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彤把一年前,周元休和齐子骁跑到魏铁军那儿避难的事儿说了,才又道:“就算不看在我与周元休、齐子骁的那点子交情,就冲着他们当初送我的财物帮了我不少忙的份上,我也得给这位齐小姐看看的。”
胡清云没好气的瞪她,“你叫我来,就是打算让我给你做盾牌的是吧?”
孟彤嘻嘻一笑,挨到他身边撒娇,“谁叫你是我‘义父’呢,女儿有事不找你,找谁?”
这话胡清云爱听,义父也是父,听着小师妹这么娇娇柔柔的叫他一声‘义父’,从没尝过当爹滋味的胡清云,觉得浑身骨头都轻了二两,简直不要太舒畅。
咧嘴傻笑了一会儿,眼角瞥到一旁的原海,胡清云转头看了过去,问孟彤,道:“他又是谁?”
孟彤的笑容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道,“他就是那个买我的金枪不倒丸的原海。”
胡清云自打知道自家小师妹是金枪不倒丸的炼制者起,就对那个买她药丸的人深恶痛绝,不恨他恨谁呢?
他管不住小师妹,还不准他恨这拿他小师妹的药丸图谋暴利的混蛋吗?
胡清云顿时就一蹦三尺高,抬脚就踢了过去,“好你个不要脸的老不休,你竟然还敢来?我家彤彤就是给你带坏的?”
“住手!”孟彤简直无语了,她什么时候学坏了她怎么不知道?何况胡清云这一脚可是带上了内劲的,原海半点儿武功不懂,这一脚要是踢实了,还不得把人踢半条命?
原海都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到一阵风响,然后就是孟彤的大喝声,等他回过神,就看到胡清云的一只大脚出现在了自己眼前,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的浑身一软,当场就滑溜到了地上,跪着拉长了声音哭道,“好汉饶命,小的冤枉呀!”
原海这一嗓子喊的胡清云和孟彤都愣了愣,随即都有些忍俊不禁起来,这又不是在演惩凶除恶的戏码,真不知道原胖子这是演的哪一出。
胡清云收回脚,挑眉看着地上又磕又拜的高大男人,只觉的不可思议:这人也配当个男人,简直丢尽了男人的脸啊。
原海丝毫不知自己被人嫌弃了,还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道:“好汉明鉴哪,自打孟神医把小的从一颗球变得如此英俊不凡之后,小的对孟神医的敬意那是比山高,比海深哪,她就是小的的活祖宗,小的都恨不能把她给供起来了,哪儿还敢带坏她呀。”
胡清云嘴角抽了抽,扭头小声问孟彤,“这货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原海还伏在地上呜呜的哭,孟彤忍着笑,道:“在客栈里遇上的,当时看他胖的跟颗球似的,眼看着没几天就要暴毙了,我那时又正好需要银子买药材,就好心给他治了下毛病。”
原海虽然伏在地上装孙子,可他的耳朵可没闲着,一听孟彤这话,直接就略过了孟彤说她需要银子的话,立即呼天抢地的叫道:“孟神医对小的有救命之恩,小的恨不能以身相……”
“呸!”胡清云大怒,抬脚又想踢他了,“就你这歪瓜劣枣,也敢肖想我家彤彤,我踢不死你我?”
原海眼尖,一看胡清云这回抬脚慢的他都能看清,就知道胡清云没打算要他的命。他一把飞过云抱住胡清云的腿,嘴里连珠炮似的叫道,“别,别,好汉脚下留情,我的意思是说以身相许给孟神医当马做牛,好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孟神医天仙般的人儿,小的只敢放在心中敬着,哪敢有半丝非份之想啊,您老误会了,误会儿。”
胡清云挣了两下都没能从原海手里,把自己的腿给拔出来,看得孟彤撇过头去捂嘴闷笑不止。
胡清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低头冲原海冷声喝道:“你,松手。”
“好的好汉,小的松手了。”原海乖的跟个听话的孩子似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一听胡清云让他松子,立即放开手跪着往后退了数步。
这下就是胡清云都忍不住对原海刮目相看了。
世上的人有千万种,可像原海这样能曲能伸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语的却是极少见的。
“你小子行啊!”
原海现在对胡清云怕的很,胡清云刚才那带着内劲的一脚,把他吓坏了。
在外头东奔西走这么些年,原海也见过一些世面的,就凭胡清云那一脚的速度快的他根本看不清,他就明白自己碰上高手了。
☆、376巨额银票
要不是孟神医出声的及时,原海只怕自己早就已经去掉半条命了,也正是因为感觉到了生命受到了威胁,原海才会吓的跟孙子似的,只求让对方出了这口气,不要伤了他性命就好了。
一见胡清云凑近他,原海立即缩着脖子颤声道,“不敢,不敢,小的有哪里做错的,好汉您说,小的这就改,立即就改。”
孟彤看不过胡清云这么大个人了,还故意欺负原海,便上前把他拉开,嘴里嗔道:““你差不多点就行啦,看把人给吓的,我可还想让他帮我出面经营铺子呢,你把人给吓坏了,你自己帮我开店啊?”
扯开了胡清云,孟彤又转头冲地上的原海道:“原胖子,你也别在地上给我装孙子了,胡大人跟你闹着玩的,赶紧起来吧。”
原海耳朵动了动,嘴里虚应着,一边抖抖缩缩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却在不着痕迹的抬头偷瞄胡清云,心里还在琢磨着孟彤说的胡大人究竟是哪个胡大人?
可他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就听孟彤道:“义父,我打算让原海帮我在洛阳城里开间铺子卖药丸,我匀你两成利,你帮我摆平李家行不行?”
“我能要你的好处?”胡清云没好气的瞪起了眼,抬手做势要教训她。
孟彤嘻嘻一笑,连忙闪身躲到椅子后头去,“在商言商嘛,跟李家杠上,你平时打点些旁支末节的关系也总会需要银子的。”
胡清云不屑的“嗤”了一声,道:“就你那小铺子,二成利能有多少银子,我打点要是还得靠你这点儿银子,这开封府尹我还能坐得下去?”
原海听得一惊,猛然抬头看了胡清云一眼,又立即把头垂了下去,心里却是狂喜起来。暗道:难怪孟神医对让开封府尹保驾护行志在必得,原来开封府尹就是她义父啊。
原海也没想到孟彤身后竟然还有这样一尊大佛存在,有了胡清云和孟彤的这一层关系,他这药丸铺子还怕开不起来吗?
想着只要他帮孟彤把药丸铺子给营经好了,等他原家的名声一出去,原家的其他生意也都能借上胡清云的光,到时候都不知道能得多少便宜和便利。
原海越想越美,心情好的差点儿没飞起来。
孟彤可不知道原海心里在想什么,她听了胡清云这话,就想到了祝香伶给她的那张八千万两的银票。
这张巨额银票拿在她手里,就是一张只能看不能用的废纸,可若是给了胡清云就不一样了。
他身在官场,又是皇帝的心腹重臣,想来他巫门传人的身份,皇帝也是清楚的,师傅祝香伶去逝了,他手里突然多出一笔巨资,皇帝应该也会明白这银子的出处,从而不会对他有所怀疑什么的。
这样一想,孟彤就伸手把挂在脖子上,贴身藏着的荷包给扯了出来,“师傅临终前给我了一张银票,咱俩一人一半。”
“你确定那银票有我的份?”胡清云嗤笑了一声,明显不相信孟彤的说词。
“那是你师傅留给你的私房钱吧?”当初他不同意纳妾娶小时,祖母就说过她的东西就是一个铜板都不会留给他,言犹在耳,胡清云可不相信自家祖母那样的人会突然想通了,给他留下什么遗产。
“……”这对祖孙俩对彼此可真了解。
孟彤无话可说,干脆也就不说了,她从荷包里抽出那张银票递过去,固执的道:“你去帮我取出来,咱俩一二一添做五,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