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九,你这是干啥呀?”
“平九,孟大一家三口已经够可怜了,你该不会是想帮孟大柱他们?”
“哎呀,就算孟彤不愿意给你家铁头做媳妇,你也不能帮孟大柱他们害孟彤一家啊。”
……
围观的村民见赵平九站了出去,纷纷冲赵平九低声叫嚷起来。
赵平九不为所动的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山地里走去。
孟九根和赵荣年轻时虽然是结拜兄弟,可那一点儿兄弟情谊,随着时间的过去早就淡了。
他以前之所以肯出手帮孟大一家,除了想维护自己在村里的好名声之外,就是冲着两家人上一辈的交情去的。
可那点儿交情在经过孟彤和铁头之间的事情之后,也早就已经半点儿不剩了。
赵平九现在只要一想到孟彤眼也不眨的拆了儿子一身骨头的凶狠模样,就恨不得弄死她。
现在孟大柱带着官兵要来孟家找麻烦,他看着就别提多高兴了。
要说这世上现在谁最想要孟大一家倒霉,除了孟大柱等人之外,肯定就要数他赵平九了。
人群里,刘大和陈大娘等人看着向官兵走去的赵平九,忍不住对视一眼,脸色不约而同都沉了沉。
孟大柱和孟七斤一见赵平九过来,眼睛都亮了。
张捕头虽然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笑着跟赵平九打招呼,“原来是赵家兄弟啊,你来得正好,听说这院子是你给起的?”
“正是小人帮忙给起的。”赵平九冲张捕头抱了抱拳,指着面前的院子不卑不亢的道:“不瞒大人,孟家这院子当初为了防御野兽破门,特地让小人帮忙寻了铁木做门。”
“这院墙也是特地加高加固过的,除非以巨力冲撞,否则是撞不开的。”
赵平九虽然很想让孟彤不得好死,但身后的林子外有半个村子的人在看着,他自然不会蠢到在此时加油添醋的说孟彤什么坏话,做那自毁名声的事。
方才孟七斤已经叫破了这院子是他赵平九修葺的,他此时只用把这院墙和院门的材质告诉张捕头,张捕头自会想办法破门而入,且事后村里人也不能说他什么,但孟大一家的下场却已经注定了。
张捕头看着赵平九,眸底闪过一抹深思,却已经领会了他话里的意思。他侧身冲身边几个张氏族人道:“你们去林间砍根粗点儿的树过来,把门给撞开。”
几个张姓族人应声而去,孟七斤一见,也一脸兴奋的跟了上去,边走还一脸谄媚的跟几个年轻人搭话,“俺去给几位大哥帮把手。”
孟家三兄弟的事早就在张家族中传开了,如此不遗余力的坑害长兄一家,实属世上少有。张家的一众人对于孟七斤和孟大柱两兄弟的做为,都有种涨了见识的感觉。
不过看不起归看不起,张家人这次跟来是来捞好处的,自然不会对孟七斤口出恶言,他想帮忙他们还乐得在旁看热闹呢。
几个张姓年轻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人便似笑非笑的搭着孟七斤的肩膀,“哥俩好”的揽着他往林子里走去,边走还一边笑道,“好啊,那俺们兄弟可就先谢谢兄弟了啊。”
“哪里,哪里,大家都是自已人,大哥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谁跟你是自己人?
走在孟七斤身后的几个年轻人虽然皆在冷笑,却聪明的没有一个人开口反驳。
林子里多的是长势粗壮的树木,树桩很快就砍好抬了过来。
张捕头一声令下,一众青年就抱着树桩,喊着号子就用力往孟家大门撞去。
☆、249空了
随着“哗啦”一声巨响,孟家铁木做的院门,门栓被应声撞断,一众捕快立即就飞扑进了孟家大院。
张捕头绷着脸跟了迈进了院子,孟大柱一见连忙跟了上去。
随着一阵阵踹门声,冲进去的一众捕快们很快就跑了回来。
“头儿,这边屋子是空的。”
“头儿,这院子整个都是空的,别说人了,里头啥东西都没有。”
“头儿,那边院子里有两个棚,看样子是养牲口的,可里头干干净净的,连根草沫子都没有,这院子像是一早就被人搬空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张捕头听的脸都黑了,转身恶狠狠的瞪向孟大柱,“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孟大柱一把推开站在身前的捕快,冲向房门大开的几间屋子。
孟大家的三间屋子入眼很大也很宽敞,可里面空空如野,土炕上除了一层泥灰连张草席都没有。
孟大柱的心都凉了,他不敢置信的一个个屋子看过去,可入眼的都是空荡荡的屋子,就连灶房的灶堂里也都是空的,连点儿草灰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人呢?孟大,春二娘,孟彤你个贱蹄子,你们躲到哪儿去了?快给老子出来。”孟大柱抱着头大叫起来,满心的期望落空,巨大的落差让他的脸都扭曲了。
站在院子里的张捕头见此,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他之所以会答应孟大柱,带着这么多人大张旗鼓的跑来抓他侄女,为的不单是孟大柱承诺的水嫩“寡嫂”,还有从孟大家里搜出财物的一半归属权,以及为乡里打狼除害的好名声。
现在不单狼没见着,还人去楼空了,他难道要白跑一趟不成?
张捕头大步向孟大柱走去,气势汹汹的道,“孟大柱,你敢耍老子?”
孟大柱一见张捕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吓的腿一软就给跪了,“张大哥,俺真没骗你,就大前天早上,孟彤那死丫头明明还赶着骡车进村去拉刘大几个了,俺是真不知道这院子怎么会空了的啊?”
张捕头皱眉揪住孟大柱的衣襟,用力一提,“刘大又是什么人?”
孟大柱吓的脸都白了,忙道,“刘大是俺们村里的富户,家里养了不少猪,平时没少给孟彤那死丫头帮忙,孟彤那死丫头也常进村给他家送野味点心啥的,他俩关系可好着呢。”
“哼,你要是敢耍老子,老子要你好看。”张捕头扔开孟大柱,扭头吩咐一边的手下,“去外头问问有没有一个叫刘大的,要是人没在外头,就派个人去村子里找,把人带过来,我要亲自问话。”
“是!”一旁的捕快应声而去。
张捕头的目光扫过干净的过份的院子,越看心头的火气就越是蹭蹭蹭直往上窜。
想到这一趟带着手下和族中子弟一起出来,要是一无所获,回头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话,张捕头就恨得想杀人,他转头瞪向瘫在地上的孟大柱,目中凶光乍现。
那如利剑般有如实质的目光,让孟大柱吓的冷汗直冒,瘫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所幸领命出去的捕快很快就回来了,同来的还有刘大。
“头儿,村民刘大带到。”
孟大柱闻言立即抬头看去,一见刘大走进来,他就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跳起来向刘大扑去,“刘大哥,刘大哥,你快告诉俺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怎么空了?孟大和春二娘呢?孟彤那个死丫头呢?”
刘大一把挥开孟大柱抓来的手,扬起拳头怒道,“孟大柱,你要敢拿你的脏手碰老子,信不信老子揍得你满地找牙?”
孟大柱被刘大的凶样吓的往后缩了缩,也不敢往前凑了,下意识的往张捕头望去。
张捕头可不管孟大柱会不会被揍,他上下打量着刘大,清了清喉咙道,“咳,你就是靠山村养猪的刘大?”
刘大立即收敛了怒气,转头对张捕头抱了抱拳,“回捕快大人的话,小人正是刘大。”
“听说你跟孟大一家的关系很好,可知他家中为何会空无一物,他们一家三口现今又去了何处?”
刘大早就听孟鸣说过孟大柱买通了张捕头的事,他心里对张捕头虽然不屑到了极点,却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他们这些小老百姓,面对这些官老爷,能全身而退就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