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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球上落力的亲吻(7)

作者: NoBlood 阅读记录

见客厅有第三个人,相华栋一把甩开黄妍的手进主卧,黄妍拉了脸跟上去。

主卧门一关,接下来就是噼里啪啦的一幕。

相果烦得很,不愿在这不隔音的屋子里待着,便抱着浣熊到走廊上坐着。

但这么多年过来,争吵早已经上升到了摔东西,打架,‘男女性别平等’这句话在黄妍和相华栋身上演绎到淋漓尽致,可不是么,两人狠起来可没人会心疼对方,都当是仇人来打。

她后来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昨天出来清静的时候没带上作业,搞的她从派出所回来,不敢开灯,还得偷偷躲在阳台挑灯补作业。

相果基本一晚没睡,补完作业才发现天都要亮了。

交完作业,相果打算在自己的位置上眯一会儿。

她的同桌是一个女生,但对方是坐校车的,比走读生晚点来到学校,没有人帮她把关,相果也不敢睡得太明目张胆。

尤其她一直是老班社会性新闻环节忠实的一部分听众,比起那些恋爱脑,中二脑的同学,她显得要比同龄人要乖巧,成熟稳重许多。

这也就间接说明了,她会比其他学生更受老师瞩目。

于是刚趴下一秒,就听到一句:“相果,抬起头来,大早上的这么没精神,昨晚做贼去了?”

贼倒没做,但派出所进了。

相果爬起来,打开书,正襟危坐着,书举着老高。

但老班还是看到了她脸上青色的痕迹,脸都黑了,走过来,“这怎么搞的?”

前前后后同学的大眼睛都看过来,倒吸一口气,“你爸又打你了?”

家暴这件事就算没有实锤,但因为闹的挺大的,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把她被家暴这件事当真了。

相果顿时耸拉下肩膀,有气无力道:“摔的。”

老班啧了一声,一副不是很相信的模样,但也没接这茬,只是不悦的说:“去医务室看看,让老师给你揉一揉,都没上药吧?什么时候摔的?”

“昨天,忘记上了。”相果同桌刚到,便被她拉着往外跑,跑出去的时候还不忘说:“谢谢老师关心,我们马上会来。”

丁茶刚放下东西就被拉出门,一开始还不明所以,走出一段路看清她脸,皱着眉,不太高兴道:“你爸妈又打你了?”

相果不想提,“别说这个了。”

丁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又心疼又不爽:“我要是你我就离家出走了吗的。”

相果嗯了声。

丁茶:“疼不疼啊?”

“现在不是很疼了。”相果小心翼翼打着哈欠,“不碰不笑不张大嘴巴说话就没事。”

见她不是很想提这件事,丁茶便一转话题,说:“明天下午我不能跟你一起去补习班了,我爸妈给我请了假,临时决定要去医院看我奶奶,医生说她可能就这一周了吧,昨天我跟她视频,的确有点回光返照的感觉。”

相果点点头,看她不是很伤心的样子,也就没安慰她,有时候人越安慰越伤感,大家怎么说都是青春期的年龄了,对人终有一死这件事多多少少明白一些。

相果:“那我周一给你带笔记,你请一天的假吗?”

他们周六上午还要上学。

丁茶嗯了声:“今天晚上就走,明天晚上回,没办法,两地隔得比较远。”

医务室。

值班老师检查了下她口腔没有被牙齿划破,给她吃了三七片,让她去学校食堂买条冰棍或者冰的矿泉水敷一下脸,顺便叮嘱她如果今天还没消肿,回家后可以找一下化瘀的油搓搓自己的脸。

买完冰棍回教室前,路过卫生间,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一下。

因为整个学校只有卫生间门外有镜子可以整理仪容仪表。

相果捧着冰棍敷脸,没精打采的看着镜子里的人,觉得自己挺像日本青春漫改剧里死气沉沉的女主,虽然她没有女主那么漂亮,但论死气沉沉,她有的一拼。

丁茶整理了下身上衣服,看她一眼,奇怪道:“你怎么穿着外套?”

相果从镜子里看她,“你才知道。”

丁茶皱着眉,“你手上也有伤吗?”

相果愣了一下。

是哦,她手上还有伤,刚忘记说了。

丁茶一看她表情,差点翻了个白眼,“姐姐你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

“走了。”

相果滚了滚脸上的冰棍,转身回教室。

第6章 6

赫兰小区,4011。

蒋樾樘晨跑完毕,带了早餐回家。

彼时屋里,人和猫都睡的不省人事。

他独自吃完早餐,上楼洗了个澡,刚想睡回笼觉,又觉得楼上太清静孤独,于是抱着枕头和薄被下了一层,从柜子内部拉出一条长方形的折叠极限单人床,再打开折叠那部分,变成了一张普通单人床,床特别硬,但他就这么将就着睡了。

再度睁眼是被猫叫醒的,猫显然也才刚睡醒,舔完爪子和整理完身上的毛发,洗了脸才过来告诉他,主子饿了。

蒋樾樘睡眼惺忪间看到对面沙发上仍然瘫着的陈褚卫,对猫指了指他。

小可顺着他的手回头看了一眼,像是懵懵懂懂理解他的意思,跑了过去一跃跳到沙发上,又一跃跳到陈褚卫胸前坐着。

陈褚卫一下子觉得世界都沉重了,瞬间睁开了眼。

一看是小可,火焰的怒气又下去了。

陈褚卫抹了一把脸,有气无力道:“靠,我刚做梦,梦到我胸口碎大石,本来这大石好好的放胸前,锤子一下来,他妈的石头突然不见了。”

蒋樾樘想到那个画面,“是挺要命的。”

陈褚卫缓出一口浊气,给猫顺了顺毛,揉了揉腮和脖子,嗲着声音说:“小猫咪~”

蒋樾樘心想:没救了。

中午,陈褚卫下厨。

蒋樾樘从分装袋里拿出一小袋猫饭倒碗里,放微波炉叮一下,拿出来时试了下温度,然后放到墙边让小可自己吃,进厨房给陈褚卫打下手。

陈褚卫湿漉漉的手握着刀,横切鱼侧,开膛破肚,“晚上约凯文他们一起过来吃顿饭吧?热闹些,我下厨。”

凯文是陆佰的英文名,他嫌陆佰这名字在圈子里不好听,行不开,于是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叫Kevin,后来认识他的人还以为他姓凯,都叫他凯(第三声)文。

凯文是他们大学同学,当年和他一起创业,陈褚卫则违背父母的意愿,弃商出国念研究生,走他的艺术之路。

一起创业第二年,蒋樾樘发现凯文的理念和他相悖,于是自己出来单干。

但他们这一群人私底下都有联系,平日里经常约在一起吃饭,尤其有陈褚卫这个爱热闹的存在,约人吃饭在他眼里不需要理由。

当年陈褚卫在意大利留学,下楼和朋友们一起吃饭,吃着吃着觉得这菜不好吃,然后打个电话问他在哪,让他明天等着。

十几个小时后,门铃被摁响。

门一开。

陈褚卫就站在门外说:“哥们,我回来找你吃顿饭,下午就走。”

当时他觉得陈褚卫疯狂。

陈褚卫却反过来说:“是你人缘好,我怎么不对其他人疯狂?”

水喉汩汩下着水柱,流连于双手间。

蒋樾樘关掉水龙头,把洗好菜的碟子放到橱柜上,说:“行,下午去趟超市吧,冰箱里煮完这顿没食材了。”

陈褚卫欣然同意,又到了他大展身手的时候。

晚上来了七个人左右,四男三女,其中有一对情侣。

小可一看人多十分害怕,小短腿噔噔噔上二楼关上门。

蒋樾樘上楼给它开了灯,顺便给它端了晚饭,没怎么管它。

陈褚卫做了十菜一汤,他则搬了一箱啤酒。

然这群人都是酒鬼,一箱都喝不够。

秉着不能混酒的缘故,蒋樾樘提出他下楼到后街再搬一箱,顺便买烟。

陈褚卫跟着一起下来了。

出了门,陈褚卫笑着,跟他挤眉弄眼,“哎哎哎,你觉得于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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