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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爆珠(86)+番外

“他胜负欲很强。”时璨说。

“不止,就像做一件事,自己很努力了仍然改变不了别人。”温渔若有所指地说,“陈千其实能做的有限,是我们都不配合他。”

时璨偏过头:“你那时不去打球啊。”

温渔皱着眉作势要踩他的鞋:“所以我也在反省自己,如果那时候天天跟你们一起训练,说不定也能上——你们当时,还跑去体育馆里训练过。”

“玩儿吧,没有很认真。”时璨也想起来了,眨了眨眼。

“嗯,就是有一天下大雨,才去的室内。”温渔说到这句话时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他抄在裤兜里的手指攒紧了,不去看崔时璨,“那天雨真的很大,后来结束了,我说等一会儿再走,你非要拉着我去踩水。”

时璨:“……”

“鞋湿透了,衣服也湿透了。”温渔若有所悟,没来由地笑,“最后两个人一起发烧。你还有印象吗,再来一次我肯定不跟你走了。”

他没去看崔时璨,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才听见耳边的人说:“记不太清。”

漏掉的那一拍心跳重新被补上,温渔的手指放开,把烟从左手换到右手,捏着烟蒂的地方都有了汗意。他若无其事地说你不记得了啊,发声时卡了一下,就快哭了一样,太阳光亮晶晶的,晃得眼睛也痛。

和想象中差不多的答案,可温渔就是觉得不甘心。

他记挂了这么多年的雨天,崔时璨怎么能轻描淡写地说记不清呢?

温渔纠结于自己心里行将崩溃的理智,没回头看崔时璨,自然不知道时璨的表情多复杂。

再来一次,温渔刚才说,我肯定不跟你走。

崔时璨只是不想承认听到这句话他真的有一刻手足无措。

好在易景行的电话拯救了他们尴尬的沉默。教室里的演讲已经结束,据说反响不错,受到老余的高度赞扬——整个高中三年都没见他这么夸过人,易景行说。

“他说结束了。”温渔挂电话后说,“让我们去教学楼和老余告个别,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就自己过去……不行,你还是得过去一趟。”

“啊?”崔时璨被他一连串绕晕了。

温渔瞪他:“不然谁知道等会儿你是不是就偷跑了,走吧。”

说罢转身先走在了前面,崔时璨一愣,跟着温渔过去。面前人的背影经过好几年的锤炼打磨也没有变得稳重多少,还和以前一样的单薄,崔时璨盯着看,不错眼珠,太阳光把他的轮廓也勾出了毛茸茸的边缘。

他从很早之前就觉得温渔有时候的确会发光,很吸引人。

老余在教室外面等他们,这时快到午休了,同学们经过学长那一番讲话正在躁动。温渔和崔时璨抵达,易景行不满地说:“哇,你们两个居然偷跑!”

“随便转转。”崔时璨抢先回答,“干等着也没什么事。”

他们挨个和老余说再见,本以为再没有别的教诲了,哪知轮到时璨,老余突然问:“崔时璨,你之前那个伤现在好了吗?”

此言一出,除了温渔,其余人都脸色变了,时璨倒很坦然:“早好了,谢谢老师。”

老余:“我那会儿可担心你了,但又不知道怎么问。好好一个孩子去见义勇为,结果忙完了,才想起这事儿都没表彰过,实在对不起啊!”

时璨发誓,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想过会听见老余对他道歉,可事情却太过久远,这时听来,除了窘迫,其他的感觉并不强烈。

他只好任由老余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没事,余老师,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

“老师。”许清嘉在旁边说,“快到中午了,看您一会儿还有事,我们也打算去学校周边转转,就先走了。以后有时间再回来看您。”

老余显而易见地开心,又拉着许清嘉说了好多话,这才放他们。

几个人来的时候脚步轻快,因为临走前老余的旧事重提,离开都有些垂头丧气。温渔看了一圈,更加笃定这几个人都有事瞒着自己。

于是一出教学楼,温渔便问:“什么见义勇为?”

“没什么。”崔时璨抢先说。

“我他妈没问你!”温渔提高了音量,转向易景行,“怎么回事?你们都不告诉我,肯定是大事,这么久了还要瞒着!”

易景行松松垮垮地站着,闻言抬起眼皮:“你都没来学校,谁有义务告诉你?”

温渔听得冒火:“我不是有原因的吗?那时候……”

“崔时璨自己都不肯告诉你。”易景行打断他,“是他的事,谁也没资格替他说出来。谁知道你们那会儿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吵架,陈千想劝你们和好,然后你们谁也不理他!他说什么了吗,所有人都要以你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