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必然是念着您的恩情的,王爷为世子考虑周到,也要让世子知道才行。”
骆修岚露出似甜非甜的笑容,像是说给自己听:“我不用说,他都知道。”
“王爷既然思念世子,何不让世子通过阵法回来滇南?”
骆修崇端起茶水饮了一口,“你以为我不想?可皇兄盯他盯得紧,简直要日日唤他去宫中,他若是突然不见了,皇兄必然会提高警惕。不过无妨,苦这半年,换取今后日日相伴,等我们快到京城了,先让世子过去安阳,只要他离开京城,我便后顾无忧了。”
离雾道:“王爷好计策,我们何时动身?”
“既然皇兄召唤了,我们便早点儿回去,也好过个年。”骆修岚笑了一声,“也让大家过个好年。”
“是。另外,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说。”
“世子推荐的那位名叫呼夏的巫女不见了。”
“她?找过了吗?”
“属下派人去她的部族中找过了,也不在。”
“不见便不见了,一个小小的巫女而已。”骆修岚不以为意,“叫齐克非守在此处,等候我命令,无为道人跟着我们回京。吩咐下去,明日动身!”
这齐克非是齐家的旁支,算起来是骆修岚的堂兄,虽然是齐家的庶支,但为人低调稳重,行事谨慎,被齐家派道骆修岚身边后,颇得他的器重。
离雾抱拳听命:“是。”
京城里,已然是一片年节气氛,家家户户在门口挂了红灯笼,集市上摆满了年货,人群熙熙攘攘,置办着或是自家用的,或是送给他人作礼的各色物件。
傅府也是一派喜气洋洋,主要是女主人情绪高涨,女主人的情绪高涨又是因为终于盼回了两个在外当差的儿子。
“杜鹃!给两个少爷的冬衣可做好了?”
“做好了夫人,等一会儿少爷们醒了,便拿去给他们试。”
“好,还有大少奶奶的,昨天可交给她了?”
杜鹃笑道:“已经给了,您忘了?您昨天送完少奶奶首饰,奴婢就把少奶奶的冬衣一并送过去了。”
“呦,瞧我这记性。”傅夫人笑起自己来,“你把给各府的年节礼单拿来,我再看一遍。”
“是,夫人您别累着了。”
“唉,我何尝不想享享清福,可承瑾和宁儿一直在外,若是什么时候能调回京城,我便把这中馈交给宁儿了,每天只带着我的朗哥儿玩儿!”
杜鹃安慰她道:“夫人这么早就想着急流勇退了?您身子康健,这中馈啊,你还能再管上十年八年。”
傅夫人被她逗乐了:“瞧你说的!我难道是那爱掌权的人?去看看他们醒了没,若是醒了,把朗哥儿抱来,我昨日里都没稀罕够。”
杜鹃笑着应承下去了,却在门口差点撞到了正要进屋的傅承瑄。
“娘,我在屋吃过饭了,这就出门上职了。”
傅夫人连忙站起来迎过去,“这快过年了职上怎么还这么多事?自你从安阳回来,也没见休息一天。”
傅承瑄笑道:“若我每日在家闲得闯祸,娘就又该念叨上职的好了。”
傅夫人被他嘲笑,假装生气拍了拍他,“贫嘴!”
“娘放心,过了年我一定请几天假,好好儿在家陪您几天。”
傅夫人摸了摸他的头,“好,陪不陪娘不要紧,别累着了就好。”
傅承瑄离了家,打马来到了睿亲王府,二人离开京城的小半年里,王府的改造工程已经基本结束,骆修崇回京便住进了这里。傅承瑄下了马,立刻有仆从前来牵马,他一路进了后院,所过之处,遇到的下人全都面无异色地向他行礼,只因每日都见他来,又和王爷行走亲密,众人都知道他和自家王爷交好,俨然已是将他当成这府里的半个主人了。
进了内院,傅承瑄才发现骆修崇似乎是早就醒了,正坐在摆着暖炉的堂中和正阳道长在下棋,陆凛站在一旁禀报着:“王爷,樊义已经帮忙将呼夏姑娘送到世子名下的庄子里了,和那人见了面。”
骆修崇问:“可帮她掩饰了?”
“是,属下帮她寻了个好身份,别人发现不了。”
“那便好,我们也算是成全了一对有情之人。”
傅承瑄一屁股坐下来,苦哈哈地问:“你们怎么还在下棋啊?为什么好像只有我一人在着急?”
骆修崇抬眼看看他:“你怎知我们只是在下棋?”
“难道你们还在画画不成?这事也禀报过皇上了,你们一个个却都不着急找那阵眼。”
骆修崇笑着问他,“京城这么大,你要如何找?”
傅承瑄被问住了,“可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正阳抿嘴憋笑憋得辛苦,他看了一眼骆修崇,“傅家小子是个急性子,你有什么事不要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