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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105)+番外

“哪里?我只是不想再换个妈妈而已,而且,我也不想听到你们吵架。”小聂同志顿时就红了脸。

好吧,胡同学的到来,给了仨小只空前的危机感。

害怕失去,才会珍惜。

陈丽娜心说不错不错,虽然早知道猪养大了都会跟着白菜跑,但至少在他们小的时候,是很依赖,并且爱我的。

天还太早,不到上学的时候,他们又非得要跟着,陈丽娜也就给带到农场了。

王红兵每天早上不是都要送刘小红上学嘛,等他骑自行车送刘小红的时候,把他俩再带回学校也就完了。

抢麦子的季节,农场的工人们都是夜里十二点睡觉,凌晨三点就起来抢收,所以等他们到农场的时候,田野里满满的都是正在割麦子的社员和知青们。

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大家都坐在田野上吃干粮。

当然了,有人的地方就有野狗,还有几只流浪狗在地里野窜着,等着人吃剩了,施舍它点儿东西吃。

“妈妈,你说我要是那只流浪狗,该有多好啊。”

不肯上自行车,不肯去学校的二蛋看着远处的野狗,分外愁怅的说。

流浪狗很嫌弃的看了二蛋一眼,撒丫子跑了。

好吧,连狗都嫌弃他。

“好啦,今天姐姐会帮你补习的,快上车吧,我抱你。”刘小红说。

于是,胖丢丢的二蛋和刘小红坐在前杠上,聂卫民独自一人坐在后杠上,王红兵自行车一蹬,就送他们去学校了。

整整忙碌了半个月,麦子才算全部入仓了。

麦子收仓之前,要称斤,称完湿重还要晒,晒完之后再秤净重,然后才能入库,当然,也才能交给矿区。

这时候贺敏脚上缠着纱布,还在自已家里焦急的等待康复之后重新出山呢。

大粮仓里,望着一只只用麦杆编织起来的,巨大的麦栓里堆成小山高的金黄色的粮食,陈丽娜就问王红兵:“全部过秤了吗?”

“过完了,不过丽娜,咱们真的要截留下两麦栓吗,这要万一给矿区领导知道,会不会也算咱们贪污截留啊,像处理孙想男那样处理你?”

王红兵很担心,觉得陈丽娜不该截留粮食,毕竟公产,就该如数上缴嘛。

陈丽娜摇头:“不止麦子咱们要截留两栓,各类果子,葡萄,花生,倭瓜等东西,姐夫,你也得悄悄做账省出一些来,我得留着给农场里的知青,给老教授们用。吃水不忘挖井人,他们理应得到比领导更高的优待。”

“但贺敏腿好了还是会回来的呀,丽娜,农场现在可不是你的一言堂。”

“割腿不会小把戏,我会想办法彻底赶走他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姐夫,至少现在,我在这个农场里需要的,是绝对的领导权。”

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随着政策的转变,也随着所有人最敬爱的总理生病,无法保护知识分子们。

这些老教授们将要渡过一个非常难熬的时期,陈丽娜得存下更多的粮食悄悄补贴他们,因为上面分配给他们的口粮,将会越来越少的。

上辈子,就是从今年开始,聂博钊的很多老同事,老领导们,没能熬过去的。

推开仓库的大门,沃野良田,雪白的棉朵正在绽放,接下来,该收棉花啦。

第61章 狗都不行

贺敏重新出山, 居然还拿来了一架相机,并且,到了农场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求陈丽娜在麦仓里给自己照相。

好嘛,好大喜功, 虚荣心重, 专会抢人功劳,这种人, 陈丽娜很乐得送他一程。

在麦仓里拍完了照, 贺敏要过陈丽娜手中的海鸥相机就倒放了起来。

不错,她的拍照技术真的是无人能及。

而且,她特地屈膝拍照, 一只只盛着麦子的麦栓就像小山包, 而他的身材被拍的无比高大。

“陈小姐,这样吧,咱们再去趟坎儿井, 给我在坎儿井前也拍几张,好不好?”那也是今年农场最叫领导们赞叹的大工程。

“贺书记,你是我的领导,咱们也是搭班子的工作伙伴,你要再叫我小姐, 我立刻就到矿区汇报领导, 说你思想有严重的资本主义之风。”

“是是是, 好好好, 陈场长,是我不对,咱们去坎儿井吧。”贺敏说。

开车到了才开凿的坎儿井竖井口,贺敏扛着铁锹,又是一通的摆姿势。

三蛋儿跟着妈妈,也是无聊嘛,再三保证自己不靠近水坑了,就在河边捡石头玩。

“聂三蛋,来嘛,咱们一起玩。”有个看上去七八岁的孩子也在河边,就说。

三蛋一看有俩大哥哥在河边站着,毕竟小孩子总是喜欢跟大孩子玩的嘛,就说:“好呀,不过,你叫什么名字呀哥哥?”

“我姓李,叫李大爷。”

“你骂我呢。”

“没骂你,来嘛,到水边来,我教你钓鱼。”

“我哥哥说了,不会游泳就不能靠近水边,哥哥你们也离水远一点,好吗?”三蛋叫知青们教育着,可懂礼貌了。

另一个孩子说:“哎,大耶,他看起来不好哄啊,我去拽他?”

三蛋多贼的心眼子,听说这俩孩子要拽自己,早看出他们来者不善,转身屁颠屁颠的就跑了。

陈丽娜和贺敏就在河畔的水泥渠上,这俩孩子也不敢再往前,其中一个抓起块石头掂了掂,瞄准了扔过去,三蛋头上着了一石头,应声扑倒在地。

不过,他很快就站起来了,蹬蹬蹬的,跑回了陈丽娜身边。

“妈妈,有人打我。”三蛋儿说。

陈丽娜把相机还给贺敏,抱着孩子走到河畔一看,没人啊。

“打你哪了,疼不疼?”陈丽娜还以为是跑到河边来顽的那些野孩子们呢。

三蛋看妈妈心急,男子汉嘛,当然得硬撑:“不疼。”

陈丽娜因为还要陪着贺敏这个领导转来转去,尤其孩子头上的包在头发里面,也就没怎么关注。

回到农场,一群知青围着,贺敏往知青们中间一坐,就开始给她们看陈丽娜给自己拍的照片。那边社员们还忙的热火朝天呢,他倒好,一看还剩下五六张的胶卷,就又非得给这些知青们拍照。

小女孩们都爱美嘛,大家站在沙枣树前,白杨树前,尽情的绽放着她们的身姿。

“场长,你今天好像不高兴。”安娜说。

陈丽娜抱着孩子,正在看着社员们晒粮,看有些地方粮食已经干了,就伸出推把推一推,好把湿粮翻出来。

太阳当空,这些粮食基本上只要翻个面儿就全都晒干了。

“安娜,你是不是特别想平反,摘帽子?”

“场长,我想这座农场里所有的牛鬼蛇神们都想被平反,这是我们长久以来的渴望,不想摘掉自己头上的大帽子?”

“想摘帽子有很多种方式,以及,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烙印,就比如说五八五九八九,事实证明路线是错的,中央就会改,而现在这么多人戴着帽子生活,那么,大家终将有平反的一天。我觉得你寄希望于一个作风浮夸,并且满嘴放炮的领导,想要借助他摘帽子,这种方式是最蠢的。”

“贺书记一直都特别同情我父亲,而且,他也确实亲口承诺过,可以帮我父亲平反,场长,在这边疆,除了你,他是唯一能理解我的人。”

“是,他还特别亲切的和你谈心,每天关怀你的生活起居,有时候早上一来,就会说,哎安娜今天气色不大好啊,是昨晚没睡好吗?于是,到了晚上就送你两片安乃近,这种温柔的关怀,是不是让你觉得他特别平易近人,而且还特别赏识你?”

安娜没说话,但确实,贺敏是这样做的。

“而且,他还很适度的和你保持着距离。不,应该说他就算和知青们相处的时候,教你们跳舞的时候,那怕是跳交谊舞,手也只是背环着你们的身体,和王富生那种人完全不一样,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