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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追忆之天音奇遇(52)

作者: 纳兰明泽 阅读记录

春妮松了口气,埋怨展昭道:“既然你不打算出家,穿这身僧袍干什么?吓死我了!”

仁宗道:“皇妹不必担心,展护卫若会出家,当初就不会接受御前护卫之职了。他为了天下百姓,既然肯放弃江湖之中的‘小自在’,想必也不会眷恋佛门之中的‘大自在’!”

展昭道:“皇上谬赞,臣只是与佛无缘。”

仁宗问道:“你可知朕为何宣你前来见驾?”

“微臣不知,请皇上明示。”展昭道。

仁宗道:“朕是为了要你一句话!”侧目看向春妮。

春妮于是问展昭道:“师兄可还记得,五年前,皇兄便是在此处与太后重逢。”

“五年前?”展昭思索着狸猫换太子一案的细节,那时包大人方被罢官,正是他安排太后住进大相国寺的。

“不错!”春妮道:“自从与母后相认,皇兄每年都会到此处进香,为二十年来未能侍奉生母的不孝之罪,在佛前忏悔。”

展昭拱手道:“皇上大孝,微臣感佩!”

“不要光是感佩!你也得帮帮皇兄才是!”春妮道:“母后此次回茅屋小住,被妖女搅扰,回宫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皇兄心中十分不忍,想在八月十五月圆之日微服出宫,陪母后同去茅屋,追忆过往。”叹道:“然而此事却遭到满朝文武的反对,他们全都劝谏皇兄不可出宫涉险。”

仁宗道:“尽管如此,朕却相信,只要有一人肯支持朕,并在众臣面前担保朕此去的安全,众臣就不会再极力反对了。”

展昭微微一怔道:“皇上所说之人,莫非是臣?”

“正是爱卿!”仁宗道:“你武功盖世,朝中无人不知。多年来,你数次救驾,屡建奇功!只要有你伴驾,朕从来都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

展昭听着仁宗的赞誉之辞,深感如履薄冰,拱手道:“皇上,臣虽有一身武艺,却无法担保什么,唯有尽力而为。”

仁宗道:“这便足矣!”在他看来,展昭“尽力”的结果,定是万无一失。

展昭道:“然而臣也不赞同皇上于中秋之际微服出宫,那日街市之上必定人潮涌动,对保护圣驾十分不利。”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仁宗黯然道:“可叹朕身为帝王,每日却禁锢于宫中。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这泱泱大宋,朕又真正踏上过多少土地?有时候,朕真不知道,究竟皇帝的宝座让朕拥有了整个天下,还是失去了整个天下?”越发感慨道:“为母尽孝乃是人子的本分,朕自登位以来,素以仁孝治国,若不能以身作则,岂不枉为人君?”问展昭道:“你若与朕易地而处,又会做何感想?”

展昭深感于仁宗的肺腑之言,当即撩袍跪倒道:“中秋之际,臣愿保护圣驾出行!”

“好!”仁宗道:“朕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却听展昭又道:“皇上!臣尚有一言!”

“讲!”仁宗道。

展昭道:“臣以为,皇上此次出宫不必微服!”不等仁宗反对,继续道:“微服出宫本是为了避人耳目,然而皇上此次出宫乃是仁孝之举,意在教化万民,何不让皇城百姓亲眼见证皇上的孝行?如此一来,亦可有众多御林军随行护驾,皇上与太后的安危也可保无虞!”

仁宗点头道:“如此甚好,就依爱卿所言!”心想:“那日正值中秋节,朕何不趁出行之机,与百姓同乐?”登时来了兴致,问展昭道:“朕听闻你已继任天音派掌门,可有此事?”

展昭从未觊觎掌门之位,却稀里糊涂地做了掌门,不知如何向皇上解释。

仁宗笑道:“吏部已将你与妖女和天音派的瓜葛彻查清楚,朕也已赦免了你的罪责。你接任掌门之事,朕不会追究。”

展昭叩头道:“谢皇上不罪之恩!”

仁宗让他平身道:“谢恩就不必了。据说天音派自创派以来,便常在民间奏乐,为百姓解忧。中秋之夜,朕与母后将在茅屋之外,与百姓们一同赏月,届时你可愿让天音派弟子为朕献艺?”

展昭诧异道:“皇上要与百姓一同听琴赏月?”历来多少帝王防百姓犹如猛虎,当今圣上却能深入民间,与民同乐,这是何等的胸怀气魄?

“不错!”仁宗昂首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古代君王能够做到,朕自然也能做到!”

展昭拱手道:“难得皇上如此亲民爱民,天音派理当效劳!”心想,倘若上官伯伯亲见大宋有此明君,想必也不惜破除“不进豪门,不入宫廷”的誓言,甘愿为皇上献艺!

仁宗闻听,不禁开怀道:“倘若天音派技艺精湛,深得朕与百姓之心,朕便钦封天音派为天下乐派之首!”

展昭道:“为皇上献艺,乃天音派本分,岂敢居功?”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月圆之夜,天音派将有数十名弟子为皇上奏乐。皇上若有意封赏,微臣斗胆,倒想为他们讨一封号!”

“哦?”仁宗不解道:“赐天音派封号与赐众弟子封号可有不同?”

“大有不同!”展昭恳切道:“请皇上恩准!”

仁宗道:“难得展护卫开口向朕讨赏!好,朕准了!”

展昭大喜道:“谢皇上隆恩!”

春妮心中奇怪:“师兄接到赏赐,何时这么高兴过?他到底在为谁讨赏?”

仁宗看了看春妮,笑问展昭道:“你可知朕今日为何带皇妹前来?”

展昭虽口称不知,但见春妮脸上飞红,心中已猜出几分。

仁宗道:“上元佳节,宋祁对一位宫女一见钟情,并为她作了首《鹧鸪天》。昨日,朕已下诏将该名宫女赐婚于他。”语气悠然平缓,仿佛这不过是稀松平常之事。

春妮闻听,慌忙低下头,躲避着展昭的目光。

展昭大吃一惊,半晌才道:“皇上可曾问过那名宫女是否愿意嫁给宋学士?”心想:“即便皇上对宋祁甚为赏识,至少也该问问春妮的意思,她毕竟是公主,岂能说赐婚就赐婚?”转头看向春妮,见她已低着头背过身去,心中愈发焦急:“春妮!难道你就任凭自己的终身大事被皇上左右,你为何不据理力争?”

“问过!朕当然问过!”仁宗望着春妮,含笑道:“那名宫女言道,她对‘小宋’的才华仰慕已久。”

展昭闻听,更是难以置信,春妮自小读书不多,如何懂得欣赏宋祁的才华?可她又为何这样对皇上说?莫非……莫非她已对婚姻之事放弃希望,无论嫁于何人都无所谓了?

仁宗欣赏着展昭的忧急之色道:“展护卫似乎不希望朕为他们赐婚,不过朕既已下旨,又岂能更改?”深深叹了口气道:“君无戏言啊!”

二人的谈话春妮实在听不下去了,对仁宗道:“既然公事已了,就不打扰皇兄在佛前忏悔了。”微微屈膝一礼,道:“臣妹告退!”拉起展昭的手腕,低声道:“跟我走!”

展昭正想听春妮亲口跟他解释,当即向仁宗告退,跟春妮出了大殿。

不等春妮开口,展昭抢先问道:“你当真答应了这门婚事?”见春妮低头不语,又道:“既然不答应,为何不向皇上言明?即使皇上心意已决,你也可以去求太后……”

这本是责备之辞,却听得春妮心花怒放,她忽然抬起头来,面带羞涩,对展昭柔声道:“你不舍得我嫁给别人,是不是?”

展昭没料到她竟有此一问,满腹训教之辞,顿时化为乌有。

春妮见展昭不答,也不追问,转过身去,摆弄着花枝道:“你素来行事严谨,怎么今日如此武断?”低头笑道:“你怎知我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什么?你没答应”展昭上前一步,问道:“那皇上怎么说……”

春妮笑道:“皇兄是戏弄你的!”拉着展昭往树荫下靠了靠道:“别忘了我是公主!既然宋祁心中爱慕的是名‘宫女’,皇兄赐婚给他的,自然也该是宫女。”展昭听得越发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