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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追忆之天音奇遇(50)

作者: 纳兰明泽 阅读记录

玲珑被他猜中了心思,心下十分欢喜,嘴上却不肯承认,故意板起脸道:“罢了,罢了!我今天有急事找你,没空跟你啰嗦这些。”看到石桌上横着的古琴,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抖衣摆,脚踩石凳,扬手在腿上“啪”地一拍,指着展昭道:“唉!都火烧眉毛了,你居然有心情在这儿弹琴!难道你真想出家,不问世事了?”

展昭欣赏着她“高雅”的动作,想起一年前初识她的样子,不禁一笑。

玲珑立时便恼了,气呼呼地道:“你笑什么?”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忙把脚放下来,略显生硬地摆出规矩的站姿,撅起小嘴儿道:“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嫌我不够温柔,不像女孩儿吗?”

小七依旧是当年那个鲁直的性子,见玲珑吃了亏,赶紧上前维护,对展昭喊道:“展昭!当年她只是个平头百姓,你欺负她也就罢了,如今她可是当朝公主,你怎么还敢欺负她?”

展昭摇头轻笑道:“我何时欺负她了?”对玲珑道:“谁说女子一定要仪态端庄,性情温婉?”负起手缓步走向莲塘边的草丛,望着丛中几点白色的野花道:“女子如同这世上的花,千姿百态,各吐其芳,何来高低贵贱之分?牡丹虽富贵典雅,却太过高傲,倒不如这丛中野花明丽自然、平易近人,别有一番清新之美。”

他背对着玲珑,随性抒发着心中所想,却未察觉玲珑的两颊红了又红,好像一连涂了好几层胭脂。

待展昭转过身来,玲珑已仓惶地背过身子,恨不得找个角落躲进去!

小七这下更生气了,冲到展昭面前,双手叉腰道:“展昭!你别太过分了!你再敢调戏她,我……我就告到皇上那儿去!”

玲珑却忽然一反常态,拦住小七道:“你瞎说什么,谁调戏我了?”不敢抬头看展昭的眼睛,连忙扯开话题道:“我今天来,真的有急事要告诉你!”此时说话的语气已轻柔了许多。

展昭想起她方才提到“火烧眉毛”,心中也不安起来,问道:“什么事?”

“宋祁这个人你知道吗?”玲珑的脸色这才恢复如常,抬头正视展昭。

“宋祁?”展昭思虑片刻道:“莫非是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宋祁,宋子京?”

玲珑道:“对!就是他!”

展昭叹道:“天圣二年,他与兄长宋郊同登进士及第,本是排名第一。当时的刘太后却以“弟不可先兄”为由,将兄长宋郊定为第一,置宋祁于第十,实在埋没了他。”

“这我倒不知道!”玲珑满面焦急之色道:“可我知道,皇兄快要把春妮姐姐赐婚给他了!”

“你说什么?”展昭有些不相信玲珑的话,问道:“你从哪儿听说的?”

玲珑“哼”了一声道:“什么叫‘从哪儿听说的’?好像我是街上的‘包打听’!这可是教我礼仪的礼部尚书洪师父亲口告诉我的!他说,几天前,皇兄在御宴上刻意安排侍婢们弹唱了宋祁填词的曲子,似乎叫什么天,对!叫《鹧鸪天》!其中有一句关于蓬山的,具体我也不会背,总之是说他在上元节那天看上了一个美貌的宫女,恨不得把她娶回家。可皇兄知道以后,不仅没治他的罪,还说什么‘蓬山不远’,洪师父说,皇兄分明是有意把那个宫女嫁给他!”

她叙述的不甚清楚,但展昭大致也能听懂。而且宋祁的《鹧鸪天》传唱已久,他也曾有幸听过,对那句“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几万重”颇有些印象。只是展昭不明白这与春妮有何关系,正要问玲珑,却听她道:“你知道那个宫女是谁吗?就是春妮!”

展昭奇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玲珑道:“上元节那天,八皇叔邀我和春妮、梅娘去王府观花赏灯。我从公主府出发,不与她俩一路,而梅娘多陪了太后一会儿,出宫晚了些,所以春妮是单独坐轿出宫的。都怪我多事,出了个馊主意,让她俩都假扮宫女去见皇叔,想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可没想到……”

展昭道:“没想到,宋学士路遇春妮,错把她当成了宫女?”

“就是,就是!”玲珑愈发心急如焚,上前一步道:“皇兄也许还不知道那个宫女就是春妮,可即使知道了,说不定也一样会把春妮赐婚给宋祁。洪师父说,皇兄对宋祁的才华爱惜得不得了呢!你快别呆在庙里了,赶紧想想办法,等皇兄颁下圣旨,可就来不及了!”

展昭虽然一直期盼春妮能早早出嫁,但不知怎的,事到临头竟有些不舍,不禁在心中感叹:“或许天下做哥哥的都是如此吧!”对玲珑道:“其实你也不必着急,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宋学士才华横溢,品貌出众,春妮能与他结为连理,也是难得的福分。”

“福分?”玲珑气愤地道:“亏春妮还口口声声说你疼她,我看你一点儿也不在意她!我问你,她一心想嫁给谁,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一副抱打不平的架势道:“还有梅娘,她始终不嫁,为的是谁,难道你也不知道?我告诉你,展昭,她们都是我的好姐姐,你要是敢抛下她们不管,在这儿出家当和尚,我赵玲珑就跟你没完!”

“她们俩想嫁展昭,那你呢?”忽然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你是不是也非展昭不嫁啊?”

展昭早已察觉白玉堂到此,见他现身,本想微笑致意,却听他取笑起玲珑来,急忙递眼色过去,让他住口。

玲珑被白玉堂这么一问,一张秀脸羞得通红,跺着脚指着白玉堂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这样跟本宫说话!简直……简直太放肆了!”给展昭匆匆撂下一句“你爱怎样就怎样,你的事我不管了!”就拽着小七的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展昭请白玉堂在院中坐下,倒了杯茶给他,低眉笑道:“怎么?你也是来劝我别出家的?”

白玉堂轻蔑地一笑道:“劝你?有必要吗?你出家,鬼才信!”

虽然话不中听,却透着难得的信任,令展昭由衷感激。回想起来,他也不知曾几何时竟与白玉堂有了如此默契。

白玉堂也是喜好琴乐之人,看到石桌上的“太古遗音”,不禁有些手痒,于是放下手中的宝剑,把琴移到近前,随意拨弄了几下,品着回旋的琴音,赞叹道:“好琴!果然是稀世珍宝!”顺手拿起旁边的曲谱展开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连忙合上道:“展昭,你不要命了!你怎么还敢弹《追忆》?”

展昭怕他一气之下撕毁曲谱,忙拿回曲谱,小心叠好,收在袖中道:“这里是寺院,有木鱼钟磬为伴,我不会被《追忆》所伤的。”叹道:“我只想寻得一个方法让《追忆》不必与佛音为伴也能不再伤人。那半把刻有嗜血魔功的古琴,我已焚毁了,可我不能把《追忆》也付之一炬,这可是师父毕生的心血!”

“这你就不明智了!”白玉堂道:“《追忆》伤人的威力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能为了你师父,就什么都不顾了,这曲谱一旦落入歹人手中,或是传诸江湖,后果将不堪设想!”

展昭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道:“我知道,所以在离寺之前,如果还想不到完善之法,我只能将它销毁。”神情之中,满是对司徒听音的思念与愧疚。

白玉堂不想跟他一起伤感,于是提高了声音道:“我今天是来还你功力的!妖女的案子结了,孟老前辈的功力我也该还给你了。”

“不!”展昭摆手道:“在天音派密室之中,我的功力已然恢复,而且更胜从前,你不必再还我了!”

“那怎么行?”白玉堂正色道:“你是否恢复功力,是你自己的事。我借了你的功力要是不还,岂不让江湖同道耻笑!”

展昭道:“白兄,你且听我说。其实这次能够机缘巧合恢复功力,我也始料未及。或许冥冥之中,正是师父他老人家有意安排,想把他的功力和春妮一起交付于你。”在得知宋祁的事之前,他已决定再次把春妮托付给白玉堂。如今虽然又冒出个宋祁,但展昭深知春妮必定不愿嫁给一个陌生人。在展昭心中,白玉堂仍是春妮夫婿的上上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