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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追忆之天音奇遇(37)

作者: 纳兰明泽 阅读记录

众人闻听,心中一阵酸楚,原来,他根本没有醒。

春妮紧紧握住展昭的手,道:“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爹,没有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泪水止不住淌下来,滴滴打在展昭苍白的手背上,激起朵朵泪花。

展昭仿佛被她的深情打动,长睫微颤,缓缓睁开双眼,看向春妮泪光盈盈的脸。

春妮大喜,忙擦干泪水道:“师兄!”心想,这次他真的醒了。

展昭的眼神迷茫中满是惊喜,紧握住春妮的手,微弱的声音道:“你还活着?”双眼又无力地闭上。

春妮怔了一下道:“我当然活着,我并未受伤。”

展昭没再睁开眼睛,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透着无尽的欣慰和满足,握着春妮的手又紧了紧,道:“你真的没死……彩云!”

春妮的脸顿时僵住了,下意识地把手从展昭掌中抽了回来。

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一眼,不由得摇头叹息。众人也都吃了一惊,目光不由都看向春妮。

出乎意料的是,春妮竟重新握住了展昭的手,道:“是!我是彩云!我没有死,也不准你死!快醒醒,你听见了没有?”虽是泪流满面,神情却异常坚毅。

梅娘看在眼里,又是钦佩又是难过。

“公主不必再叫了,”穆无心叹道:“无论叫多久,掌门也无法苏醒的。”

“为什么?”春妮问道。

穆无心道:“各位可知,何谓‘绕梁三日’?”

公孙策捻须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自古便是乐界圣手追求的至高境界。然而,真能达到的却未有几人。”

穆无心道:“以掌门的琴艺和悟性,他弹奏的曲子,又岂止绕梁三日?此刻,《追忆》琴音虽停,旋律却依然萦绕在他心头。”

白玉堂暗想,怪不得我醒来之后,总觉得琴声若有若无,挥之不散。转念一想,却又不解道:“琴音绕梁与展昭昏迷不醒又有何干?”

穆无心道:“这曲《追忆》,最是伤人心神。世人听闻此曲,定会被无数过往紧紧纠缠,如坠无底梦魇,以致心力交瘁,经脉俱损。”

众人闻听,无不心生嗟叹:世间之人,谁无过往?谁人心中又没有几道难以愈合的伤口?伤口越深,听闻《追忆》之时,所受的伤害也就越大。说到底,却哪里是《追忆》伤人?分明是“曲不伤人,人自伤”。

韩彰忽然道:“不对啊!琴是展昭所弹,要伤也是伤别人,他自己怎会受伤?”

穆无心低眉浅笑道:“这位大侠想必不通音律?”

“那又怎样?”韩彰不悦道。

穆无心向天拱手道:“乐界圣贤曾有云:‘欲愉人者,必先自愉;欲伤人者,必先自伤,其情倍也。’乐者若想令听者伤怀,在弹奏之时,内心的感伤至少是听者的数倍!”

白玉堂虽通音律,却从未听过这种论调,料想此言必定出自天音派先贤之口,想到展昭为弹奏《追忆》所经受的痛苦,心中愤愤骂道:“你们天音派的人,全都是疯子!”

宫中,太后正位端坐,面沉似水,对御林军副统领余千帆道:“梅娘既已获救,为何还不回宫?春妮呢?她既然向哀家请旨,率你等去救人,为何不与你一同来见哀家?还有包拯和展昭,为何不进宫复旨?”

余千帆躬身禀道:“两位公主担心展护卫的安危,尚留在开封府中……”心中恨恨道:“堂堂两位公主,为了区区一个御前护卫,居然不顾皇家颜面,屈尊降贵,彻夜留在开封府!”

“展昭怎么了?”太后听说展昭受伤,也顾不得责怪梅娘二人了。

余千帆见太后不仅毫无怪罪之意,还如此关心展昭,更加憎恨展昭的得宠,脸上却不敢显出半点不悦之色,恭敬回禀道:“展护卫为擒拿妖女身受重伤,一直昏迷不醒。不过太后不必忧心,展护卫功力深厚,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就好。”太后这才舒了口气,又问道:“妖女如今何在?可是押在开封府大牢?”

余千帆听言心中暗喜,神色却战战兢兢道:“臣未能将妖女擒获,罪该万死!”

“什么?”太后怒道:“你和展昭都在,居然让妖女逃了?”

余千帆忙跪倒在地,叩头道“臣罪该万死!”

太后问道:“妖女究竟为何脱逃?”

余千帆脸朝地面,目光闪烁,吞吞吐吐道:“臣……臣实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后沉声道:“讲!”

余千帆面带犹豫之色道:“妖女已武功尽废,本当成擒,不料紧要关头,展护卫竟阻止御林军上前,要独自一人与妖女近身密谈。”

太后将信将疑,半晌才道:“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余千帆道:“正因为展护卫此举,妖女才有可乘之机,跳崖逃走。此后,臣派人寻遍崖下,都找不到妖女的尸首。”

太后目光微转道:“你是说,展昭故意纵放妖女?”

“臣不敢断言!”余千帆道:“然而妖女跳崖之时,展护卫居然也跟着跳下崖去,若非陷空岛卢方相救,险些送了性命。”

太后眉间一紧,缓缓道:“你言下之意,莫非是……”

余千帆顺势道:“臣斗胆直言,展护卫与那妖女之间,恐怕有些说不得的关系。”

“余千帆!”太后怒道:“在哀家面前,可不要信口雌黄!”

余千帆向上叩首,言辞恳切道:“以展护卫的为人,臣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等事来,然而,此乃上百名御林军亲眼所见,微臣岂敢欺瞒太后?”

☆、第二十七章 节外生枝

睡梦之中,展昭感觉自己置身于青山之上,金色的日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照彻着他的全身。他走上高高的山巅,空中的红日已变得触手可及,他缓缓将手举起,伸向云端……

刹那间,一切都消失无踪,朦胧之中,依稀只见青布幔帐束于床侧,侧目望去,房中陈设甚为熟悉,这里无疑是自己的卧房,却不知为何,竟有几名僧人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闭目默念着经文。柔和的日光穿过窗扉的缝隙,洒在一个个木鱼之上,每敲击一声,仿佛都闪出一道佛光。

展昭左手轻按床板,想坐起身来,不料却牵动了心脉的内伤,心口传来一阵剧痛,顿时神智一片清明,近日发生的一切,瞬间回到脑中。

现实的残酷,让他宁愿回到方才的梦中,在那里,他不仅见到了两位师父,还见到了彩云。梦中的一切是那么美好,尽管经不起理智的推敲。如果上天给他质疑的权利,他宁愿相信梦中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心口的剧痛再次袭来,打断了他离乱的思绪,他连忙闭目凝神,运功调息,过了约半盏茶的时间,疼痛才逐渐减轻,周身经脉也不再有明显阻滞,只是身上仍然全无力气,又休息了良久,才勉强撑着坐起身来。

“哥哥!”跪在角落里诵经的澄因见展昭醒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木鱼,兴奋地跑过来,三两下爬上床,一头扎进展昭怀里,哭道:“哥哥!哥哥!”

展昭被他撞得身子一晃,忙伸手在床上撑住,这才坐稳。另一只手将澄因抱住,轻拍着他单薄的后背道:“傻孩子,哭什么?”

澄因把头埋得更深了,一边哭一边道:“我已经没有姐姐了,不能再没有哥哥!”忽然抬起头,认真地对展昭道:“你知道吗?我一直当你是我姐夫,真的!是真的!”

展昭的眼神颤了一下,没有答话,只将澄因又重新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众僧听到他二人说话,便知展昭醒了,但无一人睁开眼睛,仍然潜心念诵经文。

展昭见澄因哭罢,问道:“众位大师为何在此诵经?”

澄因抹抹眼泪道:“他们都是相国寺的师兄,是包大人请来的,说是诵经可以救醒哥哥。他们已经念了一天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