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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可不可爱(25)

作者: 花吱 阅读记录

乔娴浅浅一笑, 按了一下刚刚发痛的指甲, 一抹嫣红竟然缓缓蔓延开来, 她秀眉皱起, 痛感加重。

见血才会痛,竟然后知后觉到这种地步?

桑夏见状, 吓坏了, “师父,你的指甲。”

“没关系, 我以前又不是没受过伤,这不算什么,喏,你看……”乔娴将自己右手的大拇指拿给桑夏看, 里面还有块青紫, 显眼得很。

桑夏咬唇。

“怎么弄的?”

“刀子插了进去,血流不止,没办法就去医院把指甲拔掉了。”乔娴轻描淡写, 好似当时真的不怎么疼一样。

桑夏是独生女,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很好,哪见过那么血腥残忍的场面,倒吸了一口冷气,问道:“师父,你吃了不少苦吧?”

“我也不是没野心。”乔娴的笑攀上眉梢,那份倨傲让桑夏有些捉摸不透。

她明白乔娴话里的意思,没有野心怎么可能在一年的时间内成为副总呢?

只是,从她的眉目言谈中,桑夏可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师父清心寡欲的。

至少,从未见她对谁很热情,哪怕是周景生,还真想看看她为了某个人慌乱不已的模样。

下班后,乔娴的烧也跟着退了一些,只是身上有些疲软,想睡觉。

在路边叫了辆滴滴,等来等去车也不来,看了眼地图,才发现原来堵在星安街了。

星安街是条网红街,之前还上了微博热搜,就算是午夜十二点也有很多人围堵在那里,走哪条路不好还非要走那条路。

乔娴直接取消了订单,结果对方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呦……

挺有毅力。

“喂?”

“您好,我这边很快就能过去了。”

“对不起,我不坐了,订单已经取消了。”说完,乔娴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脚踝裸/露在外,寒气渗了进来,她在地上跺跺脚,要不就给周景生打个电话吧。

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七点五十。

今天他值夜,应该是没有时间。

黑夜里,凉风嗖嗖,再这样下去感冒都要加重了,早知道就该把车开过来的。

乔娴的头有些晕晕乎乎的,沿着路边往家走,忽地身后传来一阵老旧摩的的那种刺耳声。

她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抬手挡住强光,好似有心灵感应似的,摩的停了下来。

“乔娴?”摩的上一共坐了两个人,显然问话的这个男人是盛屿西。

一套水洗牛仔服,破旧的黑裤子,身披黑色羽绒服,还是几年前的旧款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从上个世纪穿越过来的。

盛屿西从后座上走下来,和开车的说了些什么,就朝乔娴走了过来。

恰好身后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青隽的眉眼里点缀着几分沧桑,乔娴一直把盛屿西比作璞玉,即便穿着再破旧的衣服,她也能在人群里窥见他。

有些人,一眼便再难忘记。

乔娴的心难以自已,步子稍微向后推了一下,后跟碰到电线杆发出了一声清脆。

盛屿西大步走来,在她面前站直,看着她的打扮,语气像是数落又像是心疼,“这么冷的天,不要命了?”

从尾椎骨处忽然袭来一股酥麻,乔娴身子一软,倒向身后的电线杆,盛屿西立马伸手想要扶她,却又是习惯性缩回去。

这次,乔娴没有躲开,她扶着腰椎,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的手。

鼻头一酸。

“盛屿西,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盛屿西听她这么一骂,心里倒是舒坦了些,脱下来羽绒服罩在了乔娴身上,他搓搓手,“别嫌弃,衣服上有些味道。”

味道?

乔娴偏头闻了闻,一股浓重的霉味涌入鼻腔,她小脸皱起,“几年没洗了?”

盛屿西左手插/进裤兜,吸吸鼻子,痞气十足,“忘记了。”

“……”还真是不拘小节。

“打不到车?”

“嗯。”

“去哪?”

乔娴抬眼,犹豫再三说道:“国际花园。”

“老蒋,这是我……我朋友乔娴,你带她一程,在国际花园那边。”

盛屿西把乔娴引到摩的前,语气略微顿了顿,乔娴偏头去看他,却瞥见了他红红的耳朵。

大概是冻的吧。

蒋冲头戴头盔,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露在外面的,就连手上都裹着手套。

这人到底是多怕冷?

“接着。”蒋冲忽然扔了一个头盔给乔娴,她急忙回神才堪堪接住,肩膀上的羽绒服顺势滑落。

盛屿西及时用自己的右臂按住,力道重的吓人,乔娴稍微吃痛一声。

“这里疼?”盛屿西左手轻砍了一下乔娴的肩窝,一种酥麻的痛感蔓延开来。

“嗯。”

“你男朋友不是医生吗?让他去看。”说完,盛屿西就把羽绒服直接扔进乔娴的怀里,声音和这天气一样冷,“自己穿上,老蒋,靠谱点。”

“放心。”蒋冲点了一下头,又转向乔娴,“上车。”

乔娴穿上羽绒服,拿着头盔,去看盛屿西。

“看我做什么?羽绒服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

乔娴有些无语,丢给他一个白眼就上了蒋冲的车,戴上头盔,连看他都不看他。

摩的在夜色中驶过,后视镜里的盛屿西瘦削,好似一阵风来就能将他吹倒,风从头盔外刮了进来,脸上像被刀割一样钝钝地疼。

“老盛就这个样子,你别理他。”蒋冲扬声说道。

乔娴反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蒋冲是在和她说话,她咳嗽两声,“你们认识多久了?”

“嗯,差不多要四年了。”

四年?

乔娴疑惑道:“你在国外认识他的吗?”

风声太盛,直接将乔娴的声音盖过,蒋冲问,“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反正都和她没关系了,真的没关系了。

蒋冲速度放缓了很多,脸上的痛感减轻了些,他的声音也清晰起来,是那种有些沙哑粗砺的声音,不难听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听。

乔娴的脑海里脑补了一张大叔脸,再想想盛屿西,也难怪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老盛这几年过得挺苦,脾气也变得挺不好的,你多担待点。”蒋冲笑道。

过得挺苦看出来了,脾气不好也是事实,只是……

“我多担待?什么意思?”乔娴发问。

显然蒋冲没有想到乔娴会这么问,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几年前盛屿西对乔娴的形容——

“她聪明得很,是个吃人心的妖怪。”

想到这儿,蒋冲忽然笑出声来,“哪有这么好看的妖怪。”

“嗯?你说什么?”

蒋冲立马咳了两声,说道:“没什么,对了,以后你叫我老蒋就行,老盛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乔娴没应声。

大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国际花园外。

蒋冲透过头盔,往里面瞄了几眼,随后稍微歪了一下车身,“到了。”

乔娴从车上走下,揽了一下身上的羽绒服,笑道:“多谢了,回去的路上慢点。”

“羽绒服你自己还给老盛吧。”蒋冲提道。

这意图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乔娴倒是不很在意,从身上摘下羽绒服,放进蒋冲怀中,“不了,替我多谢谢他,我先回去了。”

她的背影寡淡,渐渐在蒋冲的眼底模糊,清冷的天气下他握着羽绒服,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这个女人还真是冷啊。

盛屿西倚在电线杆上,抽着烟,烟头闪着微弱的光,吱嘎一声落下,他抿了一下嘴唇,将烟掐灭。

“送到了?”盛屿西看了一眼蒋冲手中的羽绒服,露出个自嘲的笑,什么话也没说坐到了后座上。

蒋冲咳了一声,将羽绒服递给盛屿西,说道:“兄弟,我尽力了。”

“没事,能料到,先把我送回家。”盛屿西戴上头盔,再套上羽绒服,若有似无地轻声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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