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可不可爱(24)
——我嗓子哑了,不能说话。
盛屿西正欲开口时,门外传来了动静,随后就是一阵拍门声,“乔娴?你在里面吗?乔娴?”
几乎是电光火石一瞬间,乔娴离开座椅,快速扯着盛屿西躲进了旁边的衣柜里。
啪嗒一声,柜子里立马漆黑一片,只有两人粗哑的呼吸声。
乔娴紧紧攥着盛屿西的衣服,也不知道是抓到了哪里,他闷哼着发出不寻常的声音。
门外咣当一声,周景生应该是将门撞开了,乔娴的整个身子战栗了一下,旁边的男人的唇若有似无地蹭了一下她的额头,她立马向后缩去,却被一双大掌立马捞入怀里。
盛屿西的声音颤抖着,用仅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现在还想躲,来得及吗?”
“唔……”
双唇被重重吻住,小舌立马被卷走,不甘,抵抗,思念,随着愈来愈深的吻而蜿蜒一片。
这个吻像是一场狂乱的龙卷风,卷走了乔娴的所有理智,逼仄的空间里,两人唇齿相碰发出的声音极小,盛屿西拿起乔娴握住某处的小手,十指紧紧扣住,以防它再次作乱。
乔娴一下子醒神,自己刚刚握住的地方……
轰地一声,脑子里瞬间炸开,她用劲推开盛屿西,外面也适时地传来周景生的声音,“乔娴?”
衣柜由于两人的动作开了一条小缝,光亮从外面渗透进来,这时乔娴才注意到盛屿西穿了一件护士服。
样子着实好笑。
忽地,像想起什么似的。
“是你撞了我?”乔娴低声问。
盛屿西不解,“嗯?”
沉顿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乔娴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捉住了盛屿西的手。
湿漉漉一片。
盛屿西翘起嘴角,就这么害怕?连手心里都是汗。
好在周景生只是好似来这边拿了点什么,便关上门离开了,乔娴一下子松了口气,整个身子瘫在了柜壁上。
好似半晌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有一个人,她立马想打开衣柜的门,却被盛屿西一手拦住,他的声音似鬼魅穿破黑暗,倾身而来。
“你不准备对你的老朋友说点什么吗?”
乔娴咬着唇,胸脯起伏不断,“跟你我没什么好说的。”
“哦?”盛屿西用自己的右臂压住乔娴,另一只手慢悠悠地将自己身上的护士服脱掉,一股子烟味蹿进鼻孔。
乔娴皱眉,“你还抽烟?”
“连你我都戒不掉,怎么可能戒掉烟。”
暗芒在眼底闪过,乔娴垂下眼角,握着他的右臂,“你先让我出去,这里头憋得慌。”
盛屿西也不再拦她,撤离了右臂,乔娴赶紧从衣柜里离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周医生是你男朋友?”盛屿西从衣柜里走出来,左手紧紧捏着护士服,眼里却宛若一抹幽潭,不起波澜。
乔娴眼神慌乱,背对着他,“是。”
“帮我和他说一下,我要见沈娇娇。”这时,盛屿西的声音里又多了些痞气,听得乔娴很不舒服。
她回过头,却发现盛屿西的视线一直固定在她身上,嘴里像是吃了一块柠檬似的,酸到了心底。
扭过头,不看他。
“你自己和他说。”
“乔娴,别忘了,这是你欠我的。”
那天,盛屿西就像是一个魅影似的,从她的生命里虚晃而过,以前乔娴想过哪怕就是一场梦也好,让她见他一面,而如今,她情愿盛屿西活在她的过去,最好一辈子都也别再来撩拨心弦。
又是一年近年关,江州冷到了极点。
乔娴不出意外地感冒了,说话都瓮声瓮气的,窗外的雪花被风卷起又落下,小区里行人无几,厚重的落寞感涌上心头。
不知道后来,盛屿西有没有再去找周景生,乔娴并没有将此事告知他,也许是心虚,也许是赌气。
只不过,她气得可能是自己。
消失了的人,凭什么一出现就要让自己低头认错。
既然走了,就别回来,那些时光也好让她毫无顾忌地深埋在风中。
沃斯最近招了不少新人,其中就有桑夏那个同学,她这几天没去公司,听说那个新人能力特别强,都能自己带组了。
看来,是有备而来。
乔娴重感冒的第二天,就把病毒带进了办公室,桑夏看着咳嗽不断的乔娴,心里疼得慌。
“师父,你要是坚持不了就回家休息一下吧。”
“没事,我吃点药就好了,你跟我一块去储藏室。”乔娴先一步离开办公室。
桑夏无奈,跟了上去。
乔娴有一个独立的储藏室,里面藏着的可都是她的心头宝。
这里位置偏僻,不受人打扰。
这么多年了,她已经倦于和人打交道,这个世界上,比鬼还可怕的是人心。
近期,乔娴在为一档真人秀做准备,这档真人秀就是以酒为背景而展开的。
结合这种艺术表达形式,乔娴想为沃斯造势。
国内的葡萄酒业起步晚,比不上国外,本身沃斯在成立阶段的时候,就受到了各方的质疑。
沃斯总裁钟毅年仅二十七岁,公司是他在二十二岁大学毕业时成立的,如今几年已过,在国内已经小有名气了,再加上明年与德国酒庄还有一场合作,这让沃斯更是声名大振。
而乔娴最终选择酿酒,不外乎有盛屿西的原因,更多的则是因为外公生前的嘱托。
三年前,杜老爷子病逝,将乔娴叫到了床边,把自己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告知于乔娴。
“娴丫头,我……我做了一辈子的医生,唯一的遗憾是当年没能和你外婆一起去国外尝尝她最爱的葡萄酒……”
后来,乔娴才知道外婆是当年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家里已经将她许给了身在福建大家的一位少爷,然而外婆不顾封建思想,毅然决然在婚礼当日和外公逃婚到了杭州。
西湖美景奈何天,早已是错付情衷。
杜老爷子和外婆在一起以后,才发现两人的观念根本就不同,最后分道扬镳,外婆去了福建,和那位少爷在一起,而杜老爷子回去后,被外婆家的人逼迫,身子变得一年不如一年,生了一场病之后就把以前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实际上,只不过是装疯卖傻。
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怎么可能忘记。
外婆去了福建以后,去学了她最喜欢的手艺,做了半辈子的老黄酒,然而,当时外婆已经怀有身孕,那位少爷知道以后,没有嫌弃她,将她纳入了房中,孩子生下后,外婆便不久于人世。
那位少爷将外婆的生前之物寄给了外公,一个木盒,里面堪堪只有一封信。
乔娴将外公下葬后,遵从外公的遗愿,将那封信拿了出来,烧给了他。
泛黄纸张上,嵌着几个娟秀小字,出自明代俞彦的《长相思折花枝》。
折花枝,恨花枝,准拟花开人共卮,开时人去时。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终了,外婆也没能亲口对外公说出心中那种苦苦的思念之情。
也许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你终其一生等来的人是错的人,更痛苦的是明知道那是错的,还是不可救药地爱了。
再后来,乔娴知道了那位少爷的名字——
钟淮以,钟毅的外公。
作者有话要说:入v啦,请小天使继续支持吱吱,我会努力更新的!后面几天暂时不更新,周四恢复更新,么么哒!
有事微博@作者花吱
第32章
“师父, 你和师娘高中就认识了是吗?”桑夏一脸八卦。
乔娴手中的指甲刀一顿, 不小心扣进指甲里, 虽然没有出血,但还是痛了一下。
她放下甲钳, 微微抬起清丽的双眸, 似在回忆什么。
“嗯, 很早就认识了。”
“哇。”桑夏眨着星星眼,“好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