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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不服(61)

楚千淼:??????

今天的任大佬是中邪了吗??!

任炎率先走出了会议室,一脸的冷酷到底。

楚千淼和雷振梓跟在他身后。雷振梓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抹笑楚千淼不大看得懂,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想问——

“雷总,话说您平时跟任总交朋友,能猜透他心思吗???”楚千淼小声地问。

雷振梓也小声地:“当然猜不透啊!”然后他朝她耸耸肩,一摊手,“但猜不透又能怎么办?对付处呗,还能绝交咋的?”

这话听在楚千淼耳朵里,像极了那句:能怎么办?对付过呗,还能离婚咋的。

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三个人把一顿午饭吃得热热闹闹。具体来说,是楚千淼和雷振梓说说说,负责热热闹闹。任炎在一旁没表情,没情绪,负责吃。但每当雷振梓撩骚撩得有点过时,任炎就会使劲给雷振梓倒茶水让他喝,不喝就一直瞪着他。

一顿饭吃完,雷振梓硬是上了两趟厕所。

吃完饭任炎告诉楚千淼,下午他不去公司了。她没什么事也不用加班了,提前回家吧。

楚千淼于是回去力通收拾东西,雷振梓开车送任炎回家。

雷振梓开着车时,忽然“啊”了一声。

任炎懒得问他啊什么啊。因为他知道雷振梓不用别人问,自己就会直接往下说。

“我知道了!”雷振梓语调激动,像发现了什么旷世大秘密似的。

“你又知道什么了。”任炎给他的一惊一乍赏了份儿不耐烦。

“我知道了,为什么你开始那么不屑帮忙,但今天又很巧地遇到了我于是和我一起去演戏!”

任炎脸不红心不跳:“早上凑巧路过你家门口,赶上你出门,顺便帮你助演一下,而已。”

“不,你不是!”雷振梓扭头瞥一眼任炎,果断拆穿他面无表情的鬼画皮,“你才不是凑巧呢,你是故意早早等在那的!”

雷振梓的十根手指像跳波浪舞似的起伏错落敲打在方向盘上,“阿任啊,你该不是怕我单独完成这活以后,千淼要单独请我吃饭吧??”他眼泛桃花地向任炎斜斜一眤。

任炎转头,迎视他浪出天际的眼波,嗤地一声笑,祭出他的反问句大法:“你想象力这么丰富为什么要做投资?你怎么不去拍科幻片?”

雷振梓连声啧啧啧地摇头:“你说你,明明受人吸引,又非得克制自己,你何必呢!你说你克制你自己不说吧,偏偏还管得宽也不让我放肆,这又是什么道理?”前方红灯,雷振梓一脚刹车停在路口,他转头瞪着任炎,叹息地问,“阿任啊,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别再受它牵制影响了,想爱就爱不好吗?”

任炎冷眼眤他:“闭嘴。”

雷振梓:“我就不闭嘴!”他轻拍了下方向盘,摇摇头:“你说你矛不矛盾?何必这么压抑天性?到底是我对你的刺激还不够,还是你真不信我喜欢楚千淼?”

“老雷。”任炎的声音一下低沉下去,几乎还带着丝请求,“闭嘴,别说话,让我静一会。”

“我其实心里有些乱。”任炎目视前方看着车窗外,说。

作者有话要说:雷振梓:你乱心算本事啊?有本事你乱性啊!

任炎:哦。

第35章 第二次流泪

任炎在下车前, 勒令雷振梓明天开始不要再到力通证券来。他给的理由是:你乱我心智。

雷振梓觉得很冤,这话要是不知情第三方听见,没准得以为他们俩是在搞基, 而任炎是拒绝的那一个,他是死攻那一个。

“阿任你把话给我说全了, 什么叫我乱你心智?是我去了, 有人和我说说笑笑, 那说说笑笑的人乱你心智才对吧!”雷振梓把车窗玻璃落下来,把头探出车去,抻着脖子冲着任炎决然凉薄的背影喊。

任炎懒得和他啰嗦,站定扭身, 送给他的回复就一句话:你早晚死在我手里, 死于话多。

他说完就再转回身去, 刷了门禁进了单元。他能猜想到雷振梓坐在车里,嘴角挂着怎样的坏笑。那家伙一向以能搅动他的情绪为乐。但问题是, 他不想有什么情绪。对他来说,寡淡一点,是最好的生活状态。

他想只要不让雷振梓再来故意捣乱,按照自己一贯清心寡欲的生活方式, 他会把心绪很快调回到原来的轨道上的。仿佛从来没有被谁拨乱过那样。

*

楚千淼发现从雷振梓友情出演了开破宝马的高端客户以后, 有一阵子,他没再出现在力通证券。大家合理推测说雷总可能是做大项目赚大钱去了。

过完元旦,楚千淼本来还想着,如果遇到了雷振梓, 一定要郑重诚心热情洋溢地再谢他一次,因为托他和任炎那次精彩表演的福,谷妙语的业绩在年底真的逆袭了,她不仅摆脱了末位淘汰的危机,还直接干掉涂晓蓉坐上了业绩第一的宝座。

现在谷妙语再提起那位叫邵远的青少年同志,嘴里再也不往外蹦“小崽子”、“死小子”之类的话了。她现在对他的评价全是褒义词,铺天盖地的褒义词。

但雷振梓却不到力通来了,楚千淼想既然谢不到桃花仙那不如就先郑重诚心热情洋溢地再谢谢任炎吧。毕竟当日的演出阵容里有他,所以他有军功章的一半。

可不知怎么,楚千淼神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抓不到和任炎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敏感——但她一向神经大条,难得敏感,也不知道敏感得对不对,到不到点子上——她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任炎对她的态度有那么一点怪怪的。他好像比之前对她冷淡了许多。

虽然之前他对她也不见得多热乎就是了。

但现在,比原来更不热乎。

日料外卖点得很少了。加班到很晚时不会再把奔驰给她蹭,而是让秦谦宇打车先送她回去,秦谦宇再打车回自己家。平时除非开会,否则他也不再轻易踏足会议室。有什么事,他都直接在微信上交代秦谦宇做。

楚千淼小心地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项工作没完成得太好,或者哪句彩虹屁不小心拍在了马腿上,于无声无息处得罪了任炎而不自知。

仔细地排查一遍,她没发现自己在什么时候对任炎伸出过得罪人的触角。于是她向秦谦宇征询意见:“秦哥,你觉不觉得你们任总最近有点不太正常?”

秦谦宇却一扬眉毛,对她说:“胡说,这才是他以往正常的状态呢。像前阵子他突然变得平易近人了很多,那才是不正常的。”

楚千淼:“???”

……是这样啊。

行吧。楚千淼想,原来这才是任某人的常态。那这么说他的忽然冷漠并不是在针对她,她不用暗搓搓地自我检讨什么了。

那她也就放心了。

只是夜深人静躺在床上,在沉入梦乡之前,她迷迷糊糊地想了一瞬:她干吗那么在乎他的态度呢?

*

过完春节,天气回暖,嘉乐远办公楼的翻新装修也完成了。楚千淼和秦谦宇他们又搬回了嘉乐远办公。

整个大楼变得焕然一新,气派得不得了。楚千淼他们待的尽调办公室还是原来的屋子,但墙面地面桌椅设施一应俱新。在一侧靠墙的地方,甚至还多了一张长的皮沙发,足够人躺在上面午睡一下。

尽调办公室里,原来在窗口前放了一张办公桌,那是任炎来时坐的;楚千淼和秦谦宇他们四个券商方面军坐的是联排工位。现在联排工位都撤掉了 ,全都换成了实木办公桌和皮椅。秦谦宇和孙伊的办公桌相对,卢仲尔和王思安的办公桌相对。而楚千淼的办公桌,被拉去窗口和任炎来时坐的那张桌子,拼成了相对的阵容。

楚千淼刚走进全新的尽调办公室时,尽管任炎没在,但她光看到自己的桌子和任炎的拼在一起,就莫名心跳有点加快。她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