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夏【赤琴】(7)
这个夜晚。大成功。
后来Gin说,插几根蜡烛。
他说没这个必要。
再后来一根蜡烛就象征性地独自站在蛋糕上了。
点燃象征性的蜡烛时房间里象征性的关了灯。但窗外微亮的天光已经潜入了这个空间。他看著独自燃烧的火光突然感慨说,很多年没弄过这种东西了。
一旁的人同样看著光亮沈默不语。抽著烟。
后来他问,你的生日?
他看到Gin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开。初晨的世界一片寂静。香烟的气味不散。几滴蜡泪落在奶油上。
很久之后他听到Gin的声音。
不是说过麽。
他看到Gin把烟头按灭。
不知道。
他挑挑眉。然后突然笑了。
他说Gin。被叫到的人与他目光相触。
你该不会其实是十六岁的少年吧。
一把枪抵上他的额头。
Gin说,这一点都不好笑。
而他用左手握住Gin拿枪的手并且轻轻把它移开。他在这个过程中始终保持微笑。
他说但是。
但是,你笑了。
后来危险的凶器被丢到了沙发下。天光大亮。Gin恶狠狠地说,快点许愿。
他微微笑,拿起另一根蜡烛点燃然后插上蛋糕。
他说连你那十六年份一起。
他说许个愿。
太阳在城市的边缘露出了脸。
第十章
他睁开眼时已是正午时分,蝉的鸣叫格外猖獗,炽热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阻挡,帘布的边缘镀了金色的光。
他偏过头去,粉红兔子愉快地耷拉着耳朵。
已经很久没睡过自己的床了,他想,久到这个房间里已经布满另一个人的气息。
而房间里显然只有他一个人。客厅里空调开着,冷空气在空间里潜转回旋。他从冰箱里拿出冰镇的水一饮而尽,房间里空荡荡的。他坐在沙发上,上身仍是赤(防抽)裸着,绷带把纱布紧紧按在伤口上,那里正隐隐作痛。
他想昨晚他就坐在这个位置,Gin的金色长发从肩上滑落烙入他的余光里,他伸手将它们顺过耳后。
他看到Gin昨天早上穿过的白色T恤被胡乱地丢在地板上,烫金的LOGO因染了血而更加鲜艳。
Memento mori。
不要忘记你会死。
他想了想,Gin这个人真是无论在与不在都能带来无形的压力。
只是。他想。这句标语是Gin留给他的,还是留给他自己的。
这其实很难说。
他用尚能活动的左手把脏衣服全部丢进洗衣机。於是空间里加入另一种机械的声音。
后来他打电话去学校请假,在报出假期长短前有一个微小的犹豫。他想既然上次那个负伤的学生只养了两周就坚持来学校了,那么他作为lao师当然也不好超过这个长度。
他说三天。
明美来的时候脸上是藏不住的担忧的神情。她说大君。她的眼里含着泪水。
他说没事的。他用了许久来安慰这个柔弱的女人。
后来他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一心想为他做些什么的女人把刚洗净的衣服拿到阳台上去晾。一排衣服欢快地滴着不规则的水花。Gin的那件衣服闪着微小的金色光芒。
他说退出这个组织吧。突然地。
阳台上的女人回过头来。她的眼里含着泪水。
因为他说,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而门被推开。Gin。
Gin走到沙发边坐下,位置比昨晚稍微远一些。而他始终看着明美匆匆离去的背影,直到门在眼前发出砰的声响。
许久之后他听到Gin的声音。
Gin说没有人能退出组织。除非死。
说,我就是做这个的。
他偏过头去。Gin在说话时始终没有看着他。明红的烟火忽明忽暗。声音像云雾般渐渐消散。他想起第一次知道Gin是在宫野志保提供的档案资料里。资料说这个男人果敢决绝,对组织绝对忠诚,大部分对叛徒的处理都由他经手。
他注意到Gin的装束。黑色大衣包裹身体,礼帽在进门时已被丢去一边,金色长发披散着倾泄而下。
并不是从学校回来的装束。
他才看到Gin的嘴角微微肿起。
你受伤了?
受伤的是你。
他看到Gin掐灭了烟。答话时也未曾与他对视。
后来他想,事到如今。都已经事到如今了。
自己xing动永远比问询答案来得更加直接有效。
对面的人身体微微僵直,因不可置信而略微睁大了眼睛。他在接吻时感到一支枪管抵上他的咽喉,触觉微凉不比唇间温热,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抵触。他想其实他早就看穿了,这个装腔作势的黑帮老大并不是每次举枪都会射击。他伸手握住Gin拿枪的手。再没有其他抵抗。
盛大的光芒降临这个夏天。
他的嘴里充满血腥的甜腻。
许久之后他用不同的语调重复了之前的话语。
你受伤了。
他们各自微微喘着气息。
他想很明显Gin是被人打了耳光,并且大力到口腔内壁被牙齿磕破而出血。而他刚刚去见了组织的人,他想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大人了。那位传说中的BOSS。他这次潜伏任务的最终目标。
他明白他们的伤口都给彼此带来了异样的感觉。他这才意识到另一条换取信任的捷径。
只是太冒险了。
若不是刻意回避,他本不该是这么后知后觉的人。
他看到Gin走进卧室,合衣倒在床上胡乱地拉过被子。房间里冷气十足,空调始终尽忠职守地发出低沈的轰鸣。阳台上新洗过的衣服欢快地滴着水。卧室里厚重的窗帘并未拉开,粉红兔子在昏暗里耷拉着耳朵。
他抽着烟想这太冒险了。
他并不想把自己也搭进去。
第十一章
组织的小型聚会对他而言并无意义。很明显Gin是到场人物中级别最高的。他想他对小虾米当然没有兴趣。他的目光始终注视著Gin。
漂亮的女人在他面前坐下,招招手叫来端酒的侍者,姿态优雅。
Vermouth。
他微微眯起眼睛。端起侍者递来的高脚杯。
而对面的女人并没有率先开口的意向。音乐在这间地下酒吧潜转回旋。光线算不得明亮。他看到Gin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与阴暗里。
他说有何见教。
漂亮的女人优雅地饮了酒。放下酒杯说你对Gin有意思?听说你们在交往。
他并没有接过话题。
於是对面的女人笑笑,继续说,你看到Gin的伤了麽。
她说,Gin现在是组织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敢这麽对待他了。确切的说,是没有机会。
他想了想,点了烟。
他说是那位大人对上次接货时出的差错感到不满吧。句末吐出淡薄的烟雾。
对於这件事情的答案其实他早已猜到九分。即使上次在码头与他们枪战的人并非警察,但这麽大的动静下来,短期之内这个组织已不可能再从那个码头走货。重新布一条线路想来不是容易的事情,所谓损失,可见一斑。
而洋派的女人耸耸肩说这倒不是问题的关键。
她说Gin从来都是踏著下属和搭档的尸体上来的,做出的决定永远对自己有利,如果任务出了差错,死的一定是他的搭档。
所以。Rye。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麽还在这里麽。
他想即使这个女人在谈话中一再使用问话的形式,但明显并没有想要得到回应的意思。他想了想,还是选择继续抽烟。
女人说,你刚得到组织认可时就被安排与Gin搭档,就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刚巧杀了他的搭档,有空缺在。说,有兴趣知道他怎麽死的麽?
他注意到Vermouth说话时始终在看他领口露出的绷带。
他掐灭了烟。
对面的女人仍旧保持迷人的微笑,说,Gin帮那人包扎伤口,结果那家夥忍不了疼,大喊大叫的,Gin就给他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