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影视同人)(伪琼瑶)谈恋爱的正确方式(26)

作者: 淼淼_ 阅读记录

严太太是很通透爽利的精明人,他与严景园这样连续一个星期的“冷战”,必然躲不过她的眼睛。那么,她会持怎样的态度?园园是很乖巧听话的性格,她的想法、主意、决定无疑都会受家人影响。严太太带她出来聚餐,是否是有意地让她多多接触其他人呢?

贺成殷不能确定,更不能控制自己的想法不去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一想到这里,心里那从来就为数不多的慌张又固执地冒出头来。

他摘下眼镜放在一边,又拧开了洗手台的笼头。这一次,伸手鞠了一捧凉水,想要把那慌张的火苗浇灭似的,泼到自己脸上。

严景园一路跑到了包间门口,停下脚步来缓一口气,又拿袖口仔细地再拭了一遍眼角。只敢轻轻按压着吸走眼泪,不敢用力擦,怕擦得眼睛更加红肿。一切就绪,这才洋装无事地推门走进包间里,静悄悄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严太太本来在和石太太小声说话的,见严景园回来,便回过头来招呼一声“回来啦”,看了一眼却狐疑起来。她将身体倾靠过来,瞅着她微红的眼睛问:“眼睛怎么这样红?”

严景园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在洗手间飞进了灰尘,我揉了好久。”本想做出一个微笑来,可一扯嘴角,才发现脸颊僵硬了似的,那笑容想必也古怪丑陋得很。她突然灰心丧气起来,满心的沮丧又要卷土重来,马上道,“妈妈,我们回去吧。”

声音又细小,又颤抖。

严太太像是了然了似的,安抚地一笑,道:“先喝点水吧。”自己又很自然地回头与石太太聊天,只续谈了五分钟,便笑吟吟地说是家里有事,向石太太提出了离开的意思,又多谢了她今天请客。

石太太与她关系好,当然不怪,满心欢喜地与她约下一次聚会,又要叫石磊送她们。至于王雪琴,本就希望这对母女赶紧地走,哪里会留呢?

饭店外,两人一坐上黄包车,严景园便往严太太的怀里钻,像是在大猫身上找寻安全感的小猫崽。严太太半搂着她哄:“我的园园怎么了?”见她依偎着不说话,又问:“怎么?在饭店里见到小贺了?”

严景园即刻抬起头来,瞪着眼看她,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严太太笑道:“最近能让你这么委屈的,除了小贺,还能有什么?”曲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妈妈这点都看不出来么?”

严景园一想到方才贺成殷凶巴巴的样子,呜咽一声,复又靠回严太太的怀里,诉苦道:“......我不想跟他分手。”

严太太心道,谈恋爱虽然免不了许多争争吵吵、磕磕绊绊,可真要分手,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呢?不免觉得她天真得可爱,仍旧是小孩子一般的性子,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安抚道:“好好好,不分手。”又很轻松地道,“即便分手了也不要紧。我们园园这样好,还配不起一位好先生吗?”

作者有话要说:

贺成殷:我们吵得这么凶,你还出来相亲?!

严景园:嘤嘤嘤,心里苦。

贺成殷:......心里苦。

第22章 第 22 章

周末一过,严景园又开始上课,面上看还是没事人一样,可内里的愁苦实在是比山高比海深。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和贺成殷“冷战”了一个多星期,自然是想早早见面,把话说清楚的好。可是一想到见面,便又想到那个恶狠狠的亲吻,想到那一次一靠近就叫人脸红心跳的窒息感,她心慌又胆怯,像是把头埋进土里逃避危险的鸵鸟,本能地抗拒着与他见面。

心里有事,便总是发呆,神游天外。

几天来,她漫天漫地地想了许许多多。先是想着,自己曾经还天真地以为贺成殷会是个默默成全对方的骑士,不想却是个初见端倪,就跑来气呼呼地讨要说法的暴君,很是说一不二。而她呢?她非但没有厌恶,反而很新奇,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样。

不对,她实则还有一丝害怕。褪去了文质彬彬的外壳,他如今稍有动作,她的心便跟着一跳,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出格”的举动来。

她又想到那次郊游时,那个和密斯陆一道来的女同学说的,面对爱情,不管有什么障碍,都应该去奋起直追。

可她实在不是那样的人。

她就像是个拿着竹杖过河的盲人。非得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把跟前的石头都敲一遍,鼓足了勇气,这才敢手心捏汗地踩出一步。爱情是多么可贵的东西啊,像薄瓷,像玻璃,她怎么敢莽莽撞撞地横冲直撞?

如果贺成殷也希望她做一个奋起直追的勇士,丢了手里的竹杖义无反顾地朝他奔跑,她应该怎么办呢?她曾经那么坚定地对杜飞说着“要在沉默中灭亡”,她当真可以做到吗?她真的会做得自在吗?

一段让人不自在的爱情,她还能视它作“爱情”吗?

想到这里,严景园又忍不住灰心起来,沉沉地叹气。

陈菲菲此刻就坐在她身旁,听着那不知第几声的叹息,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叹一口气。从周一一开始,她就发觉出严景园一副灰心丧气、失魂落魄的模样,知道了是因为与贺先生吵架,那真是万万也想不通。对着陆如萍都能心平气和的人,对自己的男友反而吵得起架来么?

颇有些看不下去似的,拿笔戳了戳严景园的手臂,问道:“瞧瞧费先生,都说到第四段啦。”

将将回过神来的严景园茫然地看着她,又望了眼讲台,才发现一个晃神,黑板上又多出了好大一段板书。她小声惊呼,立刻手下不停地动笔记录起来。好在马上就到了小课间,她有时间能够多抄一会儿笔记,写完了,时间才过一小半,便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已经过了刚下课最拥挤的时段,洗手间里此刻倒是空荡荡的。严景园进来时没看见其他人,身处隔间之中,却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想必是原先在隔间里的人现下出来了。

一人道:“你知道英文系的系花密斯严吗?我同你说一件事。”那声音细润甜美,几天前还在同一张餐桌上笑言自己是旧思想。

严景园听陆如萍说到自己,那原本要推开隔间门的动作,也就停住了,只待听她如何说。

另一个女生问:“什么事?”

陆如萍的声音反而犹犹豫豫起来,踟躇道:“这......这说来也很是奇怪呢,”那声音明显地放低了,可严景园的隔间因相距不远,还是能听得清楚,“近来下学时候,我常常在校门口看见密斯严,有洋车来接她的。”

另一个声音轻笑道:“兴许是人家自己家里的洋车呢?也不足为怪。”话语间,有水流的声音传来,想必是在洗手。

陆如萍道:“有洋车接送那自然没有什么,只是我却看见过好几辆不同的洋车呢。且有一辆车总停在略远些的地方,或是对面街上或是拐角,躲躲藏藏的模样,恍惚那开车的人也都不相同。”

那流水声霎时便停住了,另一人惊道:“真的?你真看见了?”

陆如萍的声音又有些无措起来,好似在为自己辩解:“是吧......那开车的人身形看着也不一样。唉,不过其中一人每每将洋车停得很远,我也看不真切,只是觉得若是光明正大,何必这样行事,实在有些遮遮掩掩。”说到最后,话语中竟带着点惋惜的意思。

另一人没有即刻搭话,好一会儿才感叹着:“......天呐。”

严景园不想听下去,静静地推开木门,就往两人所在的洗手台而去。陆如萍正面朝着那女同学谈话,正是背对着自己的位置,对于自己也在场这件事,还半分都没有察觉。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不过,那开车的人倒是不论哪一个,都西装革履,打扮不凡呢。唉,密斯严是不是一时犯了糊涂呢?”

另一个女同学虽被陆如萍遮挡一些视线,好歹也是正对着严景园的站位,此刻看见严景园已经来到陆如萍身后的洗手池,闲言碎语被当事人捉个正着,自然尴尬万分。刚想示意如萍别再说话,严景园已经先一步拧开了洗手池的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