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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怪非邪(27)

作者: 就写长篇 阅读记录

“杜蘅…下来。”群青将在他身上蹭个不停的杜蘅扯下来。

杜蘅眼巴巴的看着他,全身上下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群青实在于心不忍,只得苦口婆心的劝他:“你可以去雪山里,找一匹雌狼。”可杜衡一句都听不进去,全身心的望着他,眼睛里都可以掐出水了。

如群青这般地位的神明,多半都是孤身一神,虽说天道并没有定下不许神明相恋的规矩,但神界少有结伴的神明,兴许都活的太久,有自己的生活。

况且神明生来无情无欲,要去人世间习得何为情、何为欲。

群青见杜蘅如此执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并非是我不答应你,只是我不懂,总归不行,明日好不好,待我问问。”

杜蘅听了就安静下来,极力克制着自己躺在群青身边不去动作,他的神明还不懂,什么是情爱,什么是情(富强)欲。

群青一向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他,果真去问了,问谁呢,问的北奕神君,并且是开门见山的问:“杜蘅想与我欢好,你可知道法子?”群青像是在问北奕神君中午吃什么一般自然。

北奕神君一口茶水喷在桌上,被呛到了,咳了好一会,缓过神来,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的海神呐,诶,夭寿了。”

群青手执一子落定:“我问你,可知道法子?”

北奕神君在心中掬了一把辛酸泪,自家的白菜给狼啃了:“别问了,这叫我怎么说的出口,稍后我送些人间的画本子过去,你自己看吧。”

群青领着自家的狼崽一块看,手里揉着杜蘅蓬松的短发说:“原是这般,依我看,这个不错,记住了吗。”

杜蘅连连点头,晚间,掌灯的宫女在寝殿外听得面红耳赤,主神一声声细碎的低喘,忽而拔声,险些吓破她的胆子:“啊…小畜生,我这是归天了吗。”

众神只知海神群青新养了一只雪狼,霸道的很,任谁也不许近身,将这海神霸占了足有一千年之久,而后便不知去向,也未有人提及。

花里在宫门外见着跟父皇一同自殿中出来的海神,没看见往常跟他同进同出的那只雪狼,趴在珊瑚上好奇的问他:“海神,那只雪狼呢。”

群青冷冷看了她一眼:“不要问你不该问的。”

沧海神皇板着脸训斥了她一句:“目无尊长,自去神庙领罚。”

原来,我不过是你的千年劫。

渡了劫,你便将我忘的一干二净。

杜蘅,好你个杜蘅。

“你既早忘前尘,我又何必相思。”群青在云巅看着狼王拥狼后而来,悄然转身离去。

群青长阖眼帘,缓声低语:“大梦百年,吾愿忘却。”

兰斯问他:“不悔?”

“不悔,你可否替我,将记忆还给他,他落下的东西,怎能不还给他。”这便是恨罢,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由爱故生恨,若离于爱者,无忧无怖亦无恨。

第19章 七杀

北极紫薇帝君退任神君已有数万年,现任神君为太极天皇帝君,另由南极长生帝君统御雷部众神,掌六界雷罚。

雷神司下有八部雷将,另有十六雷使,掌八方降雷。

雷罚殿神司,有四部雷罚神使、八部雷罚仙使,掌诸神众仙及六界雷罚之务。

南极长生帝君座下有六位星君,各司其职,天府宫司命神女因擅改灵华及重华二人劫数命盘被贬下凡历劫,至今未归。

天将宫七杀星君一位暂缺,前任七杀星君神号相柳,相传是堕入魔道与妖为伍了,这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相柳七杀之神名为南极长生帝君所赐,被贬下苍山时,已除去神名,只留下一个神号相柳,着封为苍山山神,后又自毁神元,沦为邪魔之流,改由应龙海沧暂理苍山。

此事缘起于苍山山神檀香堕魔一事,檀香为凶兽雄虺后嗣,与龙□□则生龙蛇,为大凶之兆,檀香与海沧执意留下腹中子,南极长生帝君命座下雷神及七杀星君共赴苍山,未免檀香腹中胎儿降世,为祸人间。

相柳自负将星之名,不愿以武力欺压身怀六甲之神,一时疏忽,放跑了檀香,只得与雷神一道,将应龙海沧捉拿归天,囚于锁妖塔中。

檀香躲入苍山地底,设结界避开天界耳目,于洞穴之中生下一女,藏于其中。

后檀香自毁元丹于苍山设下诛天阵法,以其女海清明为阵眼,使苍山地界之内,神、仙、凡三界不得御灵施法。

为防妖魔借机于苍山滋事,天界特设妖司,招揽诸妖有能者任职,亦图缓和仙妖两界的关系。

相柳只在史册图籍中见过九龙蛇,为上古娲皇座下十大凶兽之一,自娲皇去后,无法约束,妖力过盛,亦不能放任,多合众神之力以诛之。

如今天地间只剩下四头凶兽,分别囚于四方极地,设禁阵以拘。

雄虺后嗣亦不多见,多与蛇类同,山神檀香为返祖之像,故有九首,终究也不过是尾九头蛇罢了。

若檀香不与应龙海沧相恋,不至如此。

应龙海沧属蛟龙化形,其父为妖,仙妖相恋本就为天界所不容,若再生下九龙蛇,龙蛇初诞,无力平衡体内多股灵气,易生心魔,来日为祸一方,只怕追悔莫及。

相柳为一睹何谓九龙蛇,特抽空去苍山守了十来日,初生的清明尚懵懂无知,爬出蛇洞四处游荡,叫相柳撞了个正着,逮了回去偷偷养在身边。

这小东西哪有史籍里画的那般威武,才五寸大小,“嘶嘶”的吐着黑色的蛇信子,九个小脑袋晃来晃去,龙蛇无毒,却能吞毒蛇,应当是好妖才对。

这九龙蛇却有神兽血脉,相柳竟只是捉了些天池里的青蛙喂给它,也不敢将它单独放在星宫里,若有差事急需出宫,都将它带在身边,藏于怀中。

天界派去苍山寻九龙蛇的仙使,自是哪都找不着。

随着它越长越大,相柳快藏不住它了,特别是它还有九个脑袋,这么藏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相柳遂施了个小小的障眼法,将它多出来的八个脑袋藏了起来,放归苍山,若不遇上什么了不得的大神,应是无碍。

史籍里并未记载,五寸大小的九龙蛇是如何长成如雄虺一般的巨兽,自然也没有记载,它长大之后,化蛇为龙,会将幼时的记忆忘却。

相柳虽说将它放生了,可到底养在身边那么久,难免想念,可若时常去苍山看她,又怕帝君起疑。

相柳遂将它的蛇蜕藏在柜中,想它了就拿出看上几眼,都没为它取个名字,不明不白的养了那么久,匆匆忙忙的将它放归,如今倒是有些遗憾。

相柳一贯粗心,能将那小蛇密不透风的藏了那么久已是不易,时间久了也懒得再处处小心谨慎,一日想起它来,又将蛇蜕拿出来把玩,事后竟将九龙蛇的蛇蜕夹在要呈给帝君的折子里递交了上去,帝君震怒,命雷神将其押入雷罚殿中审问。

帝君高坐于殿上,相柳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个角度看帝君,以往他都侍奉在帝君身侧,淡漠的看着被绑在云龙降雷柱上的仙人。

雷罚殿中,少有神君神女来做客,天道对诸神总是比较宽容的,至于那些以凡胎肉体修成仙身的仙人,世间于他们而言,则有诸多诱惑,成神的路上,少不得来几遭:“朕问你,那九龙蛇呢。”

相柳面色不改的说:“不知。”

“那这是何物。”帝君旋即将手中的折子丢了出去,蛇蜕自折子中掉落在相柳眼前。

“如陛下所见,是蛇蜕。”相柳垂着眼帘看那薄如蝉翼的蛇蜕,如今它应是长大许多了罢。

帝君握着椅座的龙首质问:“你当朕不知,天地间有几尾九头蛇吗。”

相柳缄口不言。

帝君一击龙首,险些将龙须打下来:“那朕告诉你,除了死去的檀香,这天地间还有两尾九头蛇,一尾在西岐,一尾在东岛,却都是快作古的老东西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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