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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45)+番外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猛然一声嘶鸣,惊醒了昏昏欲睡的齐嘉。察觉到轿子停了,齐嘉掀开轿帘往外望,有人横威立马站在轿前,白晃晃的阳光撒下来,正罩在他脸上,看不清面目。齐嘉抬起手想揉揉眼睛,手才抬到一半,手腕子就被牢牢箍住。

“手腕怎么细了?是不是姓李的不给你吃饭?”

英气逼人的面孔和熟悉的说话调子一起风一般把他又卷回轿子里,齐嘉张大嘴,傻了。

第二十章

小小的轿子里坐一个人绰绰有余,挤两个人就显得逼仄,手脚都伸展不开,于是崔铭旭就可以把齐嘉搂得更紧,一双手贴着腰四处摸索:“原先不是还有几两肉的么?怎么都摸得着骨头了?”

一边说一边加了劲掐,手指头使劲往里按,怕这个齐嘉是假的似的。

齐嘉扭着腰四处躲:“崔、崔、崔、崔……”总算把吓跑的魂捡回来了,半天也吐不出第二个字。

“崔什么呀?”崔铭旭看着齐嘉一双快跳出眼眶子的眼睛,眉梢一动,双臂一环,满满抱个满怀,“连我叫什么都忘了?”

“崔兄。”齐嘉小声地唤。

“不对,换一个。”

齐嘉沉默,好半天,又小声地称呼:“崔小公子。”

笨!越叫越离谱。崔铭旭托着齐嘉的下巴和他眼对眼:“是这么叫么?”

那怎么叫?齐嘉抿着嘴茫然地看着崔铭旭。

没法子,崔铭旭撇撇嘴:“你管那个于简之叫什么?”

“简之。”这倒答得快。

“所以呢……”

齐嘉垂下眼,直勾勾地瞅着崔铭旭的衣领。崔铭旭偏不放过他,脸颊贴着脸颊,蹭得他满脸火烧似的红。又是好半天,齐嘉轻轻开口:“铭旭……唔……”

一个“旭”刚出口,一直在颊边吹气的唇就凑了过来,把齐嘉的嘴堵得严严实实。嘴唇被吮吸得发麻,舌头被勾得不知该往哪里放,嘴里满是崔铭旭的气息,湿滑又柔软的舌头好似裹的不是他的舌头而是他整个人,随着舌头的一勾一缠,人就要被他吃拆入肚。全身“轰--”地一下炸开,齐嘉瞪大眼睛,看到崔铭旭眼里的笑意。

“从前我是有些混账……”吻够了就放开,崔铭旭看着齐嘉红红的唇和再度失神的脸,笑了笑,手臂用劲,两人身贴着身脸贴着脸,说话的气息全喷到了齐嘉红透的耳朵上,“说话不中听,脸色也不好看。听了些有的没有的就……那、那些话也是别人说的……虽说我自己也动了点心思……”

伏在胸前的齐嘉没有动静,崔铭旭一个人说着说着,脸皮就薄了,动动嘴,掀起轿帘就冲轿夫们喊:“走这么快干什么?京城还能长了腿跑了不成?悠着点儿!”

放了轿帘,齐嘉还是没动静,崔铭旭有些坐不住,手伸进了齐嘉的衣裳里摸齐嘉的腰:“喂,你说个话啊!”

“我知道。”齐嘉低头,耳根子上红得不能再红,“你本来、本来性子就不怎么好。”

“我……”崔铭旭鼓起腮帮子,齐嘉一缩,这气也就不好发作了。

齐嘉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天晚上,你在门外面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越说越小声,轻得快飘起来。

崔铭旭心中一喜,把他抱得更紧:“那你第二天还装病不上朝?”

“气还没消。”齐嘉回答,死也不肯抬头看崔铭旭。

气还挺大,再想想,毕竟是他先怀疑了人家的为人,崔铭旭心虚地眨眨眼睛,好,这一条先放过去,账本翻过一页,继续一条一条地算:“信呢?看没看过我的信?”

“看了。”

“怎么不回?”害他在棘州眼巴巴地望穿了多少秋水。

齐嘉慌忙辩解:“到了苏州才收到的。”

“就给我回两个字?”这条才是重罪。刚收到信时,崔铭旭差点没厥过去。倒要好好问问,到底是哪个缺德的教的。口气却哀怨委屈得很,“在棘州都没人跟我说话,我就只能跟你说说。白天太忙,回回跟你写完信,天都大亮了。刚到棘州就得了病,我边喝药边给你写,都落下病根了,天一凉就手颤,那个狗屁郎中给我扎针,根根都这么粗……”越说越不靠谱,他手背上好好的,哪来手指头粗的针孔?要真有,那还是针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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