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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同人之白月光(逍灭)(4)

作者: 炎炎若莲 阅读记录

不知是否是在一起久了,灭绝识得他的气味,所以并不慌张,也不急摘下遮了自己眼的黑布条。

“杨逍,你带我去哪儿?”

“焕儿想吃肉,把你卖了换钱去。”

杨逍听说过那野王曾调戏与她,要她带着弟子们入娼门去普度众生。

于他,这种事自是不可能发生的。就是想逗逗她,看她气极的模样。

果然,怀内的女人一把扯下布条,睁开眼瞪他。

“把眼睛闭上,太阳毒!”杨逍此时双手抱着她,不能抽出手来,只能抬抬下巴示意她把布条也重新戴上,因她面朝天,取开遮眼之物便会被太阳刺激到。

这应是灭绝最听话的一次了。心内为自己想着借口“眼不见为净”,手上却是趁着系布条的时候抹了一把泪。这太阳可真毒!

山顶有一颗百年老树,是杜鹃花树。这满山遍野的杜鹃花,皆是她的子孙。

杨逍将她放在地上靠着树干坐着,刚欲伸手替她解开挡眼的物什,却见她已经一把扯开了,只能摇摇头收回手免得两人都尴尬。

适应不了这般刺眼的光,灭绝眼眶隐隐又有点湿润,虚掩着眼睑眨啊眨,眨得几滴圆珠出来。

“哟~这么感动啊?”这次杨逍比她动作快,伸出指尖将她眼角的泪一一捏进手心。

灭绝不愿与他有过分亲近的动作,更不愿搭理他的玩笑,背过身去看另一个山头红艳艳的杜鹃花。

杨逍也不恼,飞身至这棵老树顶端摘下一朵花来,轻柔地别在她发间。

她向来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虽说出家为尼,却并没有削发。想来峨眉的佛教传承中还混杂了道教的东西,不然她也不会端着个拂尘穿身道袍到处打架了。若果不是她在江湖中早有威名,怕是大多数人都会以为她是道姑。

想起之前小鱼为她洗头,自己不知闯进了湢室,却是怎么也挪不开脚了。

说句不要脸的话,她的身子自己不知看了多少了遍了,可唯有那长发,自己却是不敢碰的。他怕,怕自己若是抚上去,便再也忍不住要了她。

灭绝知他的小动作,本应生气地摘下扔掉的,却抬不起手来,贪心地想要它在自己头上多呆一会儿。

自十五岁师傅仙逝自己接手峨眉派掌门人以来,自己再没有少女心思去戴花了。那时的峨眉派摇摇欲坠,再加上后来倚天剑的丢失,她不能再如平常的二八年华的姑娘一般玩乐赏花。没想到,人至中年,竟还能有这样的时光。

两人默契地不再说话。

她看风景,他便看她。

他知她从来都是美的。幼时美得明艳动人,如今美得摄人心魄。对比这烂漫的山花,有哪一朵能比得上她?

灭绝却是在想自己许是老了?

她自是知晓自己的脾气的,火辣辣,行为举止哪像一个出家人?

可是现在,“死”过一次之后,坏脾气倒是越来越少了。

她想,应该是老了的原因,老了,才会比年轻气盛时多几分沉稳包容。

所以杨逍偷偷往自己头上别花,似乎并不是什么需要生气的事。

一如他那张利嘴,害得师兄抑郁而终,似乎,也并不是他的错……

“焕儿说了,你的身体会复原的,不要太过担心。”杨逍鲜少做安慰人的事,只能试着拿小神医杨焕让她信服。

灭绝点点头,闷声道:“我不过是个已死之人,如今捡回一条命来,哪里还敢奢求别的。”

杨逍明白她的失落,也知道功力恢复与否只能靠时间来证明,话锋一转,问她;“你是菩萨吗?”

“嗯?”灭绝没有跟上他的思路,转过头疑惑地望着他。

“你们佛门经典《金刚经》第三品有这样一句话: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你是菩萨吗?”

灭绝这才笑了笑,“不是……没想到你竟然也读佛经?”

杨逍见她吃惊的模样撇撇嘴表示不满:“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杀人如麻的魔教妖人,妖人怎么会读经文?”

被说中心内所想,灭绝低下头小声反驳:“我何曾这样说过?”

没说过不代表没想过。

杨逍腹诽,嘴上却乐呵呵道:“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我还没有坏透,哈哈哈哈~”

灭绝又不说话,再次转过身看对面山头的灿烂。

“湘君。该回去了,焕儿一人在家。”见她端端坐着安静赏花,平日里不饶人的嘴,今时却是温柔了几分。他想要就这么看着她到老,怎奈天色渐晚,家里头还有个孩子等着呢。杨逍轻抚她头上没有取下的紫色花朵,一如轻抚她一般。

“嗯。”灭绝这次没有抵触他叫自己的名。

杨逍抽出她手里的布条,弯腰替她重新系上,抱着女人走下山。他不想再飞了,这路如此短,走也能走回去的。

杨焕出院子看了好几次,终于看到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才放下心来。

“爹,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把我娘弄丢了!”眼尖地看见灭绝发间有一朵艳丽的杜鹃花,不禁欢喜道:“娘,您戴这花真好看!”

“丢不了!”闻此,杨逍又低头看了看怀中人,翘了嘴冲杨焕夸到:“你娘自是美的!”

杨逍将灭绝放在靠椅上,轻手把黑布条取下来,顺手给她递去了一块手帕。“擦擦手,吃饭。”

灭绝脸色微红,抬头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无声地接过来,发现这手帕正是他抢去的那条,想要收回来,却又被横空伸来的手夺了过去。

杨逍拿过手帕时触到了她的指尖,两人的眼神相遇,均是内心咯噔一声响,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端起碗筷发现满桌的肉,灭绝皱着眉头唤道:“焕儿~”

“娘,这是小鱼姐准备的,她说您最近脸色不好,得多补补,”杨焕打开砂锅指了指,“您看,还为您炖了一只鸡呢~”

“焕……”

“娘,小鱼姐做菜可辛苦了,您会吃的对吧?”杨焕满是期待地望着不愿动筷的娘亲。

灭绝不止一次地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杨逍亲生的,不然怎的那花花肠子跟杨逍如出一辙。

杨逍拉开木凳就夹菜往嘴里塞,毫无从前的斯文样,“嗯~这小鱼的厨艺又进步了,好吃!好吃~哎?你怎么不吃啊?一会儿饿了可没剩下的给你填肚子。”

杨逍往灭绝碗里夹了一个鸡腿。

茹素多年,灭绝是当真吃不惯肉食。何况这父子俩串通好了给自己下猛药,一来就是油脂重的鸡汤,忽地一阵反胃。

灭绝又把鸡腿夹给了杨焕。

不待他啰唆,便夹了一块清蒸鱼肉吃。得亏小鱼厨艺好,否则那鱼腥味也够灭绝吐一会儿了。

见娘总算吃了一块肉,杨焕也眉眼弯弯地咬了一口鸡腿。

及至夜间,灭绝正要睡下,却听得咚咚的敲门声。

“谁?是焕儿吗?”其实猜到了应该不是杨焕,他若来了,准是先听到“娘娘娘”急促的叫门声,而后他才会规规矩矩地敲门。

“是我。”杨逍在门外不安地左右摇晃身体。

“何事?你就在外面说吧,不要进来!”因着还不能站起来走动,灭绝的房门即使是关了却形同虚设,因为并没有上锁。

杨逍握紧长袖中骨节分明的手指,略微紧张地说道:“今日十五,师太可愿赏脸同在下一起观月?”

虽说白天抱着她上山看花,又为她折下一朵戴在发间,那时,心内混杂着从前种种复杂的情感和今时的疼惜,一切做得自然。直到下午与她无意间的对视,她清澈如初的眼神,仿似一把利刃,割断了自己纷纷杂杂错乱的思绪,直直刺向心底的柔软——是的,他想要她,坚定地想要她成为焕儿名副其实的“娘”——成为自己的妻,并且,他觉得应该告诉她。有了这些想法,再想要同她面对面地单独相处,却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放得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