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妖艳贱货(穿书)(67)+番外
她发现这边离那家酒肆倒是不算太远。
“殿下,我出门一趟。很快就回来。”
顾知淮“嗯”了一声,没问她去哪,只嘱咐她小心点。
姜眠出了门便直奔那间酒肆而去,好在此刻还未打烊。那老板娘还认得她,见她来了便开口招呼她。“姑娘今日来拿酒了?”
“是呢。麻烦掌柜的了。”
“稍等片刻。”老板娘掀开帘子去了后院,不多时手上便拿了一个小酒瓶出来。
“也不知味道如何,要姑娘你先尝尝味了。”
“好。多少钱?”
老板娘笑着摇了摇头。“不收钱,这酒我便赠与姑娘了。”
“这怎么可以?”
“姑娘收下吧。回去尝尝味道,若是好喝再来与我说道说道。”
“如此便谢过掌柜的了。过几日得了空我再过来与掌柜的讨论讨论。”
“好。”掌柜的倚着门目送姜眠离开。
姜眠跟她挥了挥手,抱着酒瓶回了酒楼。
此时菜已经上齐了。姜眠将酒瓶放在桌上,向小二要了两个酒杯。
“你去买酒了?”
姜眠摇头。“是掌柜的送的,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她边说着边斟满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往对面推了一推。
“殿下尝尝。”
“好。”
顾知淮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便放下了。
姜眠一直看着他,在等他的评价。
“清甜。”
听他说完,她也给自己斟了一杯。
确实有几分清甜,但滋味还是比不过梨花酿,且喝过后舌尖微微泛起了一丝涩味。
姜眠突然想起了顾知淮似乎不喜甜食的事。“殿下,先吃饭吧……也不知他家的麻婆豆腐合不合殿下的口味。”
说这话时,顾知淮的筷子已经朝着那盘红通通的豆腐而去了。他夹起一块红中透白的豆腐,轻轻咀嚼了几下,而后唇齿微动,说出了一句“尚可。”
姜眠松了口气。若是不好吃,便是她的罪过了。
姜眠舀了汤到碗里,递给顾知淮。“殿下,先喝点汤吧。”
“我难道没有手吗?不用伺候,你自己喝便好了。”这句话听得姜眠疑心这人是不是生气了,可再一看他仍旧是那副无欲无求的清冷面庞。看不出喜悲。
姜眠噤了声,端着碗默默喝着。
顾知淮吃的向来不多,小鸟胃似得,这样一比,姜眠顿时有些自惭形愧起来。吃了半碗饭后,她也放下了筷子。
“再吃一些,我等你。”
“我吃饱了。”
“我可不信。”
姜眠有些懵。最近的顾知淮是中邪了吗?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可这是她第一次与他一起用膳,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食量?思及此,姜眠的底气顿时足了很多。
“奴婢吃饱了。”
姜眠有些惆怅。“奴婢”两字说多了,竟顺口起来了。果然人性中还是残留着一丝奴性的,也不知是好是坏。
“也罢。待会去街上再买些吃食吧。”
姜眠没说话。汤她倒是喝了许多,只是桌上的菜却没怎么少,着实有些浪费了。
“有些浪费了。”
几乎是她心中刚想到这里,耳边便响起了顾知淮的这句话,姜眠一惊,这人莫不是会读心不成。
他似乎看穿了姜眠内心的动摇,循循善诱道:“时候还早,你可以再吃一些。”
见他这般说,姜眠坐下吃完了剩下的半碗饭。
而顾知淮便如他所言,在一旁等着她。
只是有人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吃饭,总让姜眠觉得有些不自在,咀嚼的速度快了许多。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顾知淮结了账,两人便离开了酒楼。
此时街上人不算多,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应当在隔了一条街的夜市那边。
外边的台阶没有迁就顾知淮的身体状况了,因而上下台阶或者过门槛时就需要姜眠帮忙了。
姜眠帮着顾知淮下了台阶,开口问道:“殿下接下来要去哪呢?”
“随便逛逛吧。”
“好。”
两人穿过了一条小巷。这条小巷虽狭小,却有几分悠长,而且还十分暗。
姜眠莫名有些不安。月黑风高夜,总是存在着太多不安定的因素。
她紧紧跟在顾知淮后面,生怕被他丢下。
走了一会,身后突然传来了极轻的一声响动。姜眠本没有理睬,只是过了一会,又响起了声响。
见前面的顾知淮闲庭信步,如在自家庭院里,姜眠也心安了一些,稍稍转过头一看,却差点被一道光刺瞎了双眼。
她闭了眼,而后惶恐地伸手一推。面前那轮椅因有轮子的缘故,一下子滚出去好远。
是刀光!
姜眠的手在颤抖,脑子却十分清明。
顾知淮腿脚不便,自己得想办法吸引这持刀的人,好让他逃走。
“大侠饶命!”
她一转头便对上了一双满是凶光的虎眼,带着黑色面罩,穿黑色紧身衣,打扮的与电视中的刺客一模一样。
“滚开。”
那人用刀背挥开她,直奔顾知淮而去。
“大哥,你找错人了,钱都在我这里。”
那人没有回头。
不是为财……难道只是来取顾知淮的性命的?
再一看,顾知淮的轮椅不知何时转了个方向,他此时正面对着两人,目光冷冷。
姜眠有些无奈,眼光又不能杀死人,再冷漠也没用啊。
那刺客高高举起了屠刀,在坐着之人凌厉却含情的桃花眼上留下了一道白光。
记忆的碎片慢慢聚合,姜眠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不要!她不要再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了!
姜眠突然迸发出了极大的力气,她撞开那刺客,跪坐在地上将轮椅上的人圈在自己怀中。
萦绕在鼻腔的味道有几分熟悉,姜眠眼眶发涩,莫名地有些想哭。
“找死!”那粗噶的声音再次响起,刀光带着风声。
只要能护住他,自己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吧。
姜眠闭上了眼。
第五十七章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
静了许久许久,静到姜眠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稍显急促的呼吸。她终于按捺不住地转过头去看,却发现那黑衣刺客躺倒在了地上,无知无觉。
她又惊又喜,回头时正好撞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眸,似乎根本就没有为刚刚的惊险所影响。
“殿下……”
眼里的泪跟开了闸似得倾泻而下。姜眠一边嫌弃自己矫情,一边却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她真的太怕太怕了。太怕再次失去他。
顾知淮没有开口,任由面前的姑娘将两只手搭在他膝上。借着微弱的光,他可以看清她的眼泪落在她的手背上,一滴一滴,渐起了小小的水花。
她哭了一会,拿手背擦了擦眼睛,对他笑道:“殿下,我们回家吧。”
顾知淮觉得有些好笑。她眼里仍旧含着一汪泪光,又何故这般强颜欢笑。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拆穿她。
“好。我们回家。”
“嗯。”姜眠深深看着他,用力点了点头。
她没有问他,这人为何要来杀他。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如若他不想说,那她便好好地替他保守着这个秘密。
这样,也可以算做他们之间有一个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了吧。
这天之后,两人似乎更亲近了一些。
姜眠时常在书房里陪着顾知淮练字作画,偶尔也会陪着他一起用膳,两人还会在饭后一起到湖心亭里下棋。
练了一段时间字后,姜眠便渐渐不在掩饰自己真正的字迹,至于画,还只是马马虎虎能看的地步。
但至少,不会再将鸳鸯画成野鸭子了。
有时夜色稍深一些,两人还会坐在院中喝酒。
姜眠发现,顾知淮需要的不是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而是一个默默陪在他身边的人而已。他从未跟她倾诉过什么,时间久了,姜眠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