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妖艳贱货(穿书)(61)+番外
她正待要写,却听身旁的人道:“你的笔力太软。”
而后那人将轮椅转得更近了一些,两人几乎是挨着彼此而坐的。他的手绕过她的肩,握在她的手背上,而后将她的整只手包在手中。
他在带着她体验下笔的恰当力道。
姜眠的耳根烫的不行,拼命抑制自己如战鼓般擂起的心跳声,生怕被他听到。
他的衣衫擦着她的背,落在她的手腕上,一派缠绵悱恻的模样。
然而包着她的手虽大,却带着几分冰冷。许是身体不好的原因。
顾知淮带着她写了几个字便松了手。不过他没退开,两人仍旧是紧挨着而坐。
姜眠直着背不敢松懈,不多时,背部便开始酸痛起来,刻意收住的力道也在他的指导下重了几分。
又写完一张纸后,顾知淮总算是没再抽纸给她了。
“你很聪明。”
这话听得姜眠吃惊地转头看他。
她没听错吧?顾知淮竟然会夸她?
“吃点糕点吧。”他没看她,目光落在桌边的梨花青瓷盘上,仍旧面无表情。
“奴婢不饿。”
听到她这话,面前这人突然低低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你这嘴硬的毛病,看来是改不了了。”
姜眠微微在脑中思索了一会,才想起来他说的可能是自己昨日肚子饿的事情,脸上的热度顿时反增不减。
“谢谢殿下。”
她矜持地一只手捏了袖角,另一只手从青瓷盘中取了一个枣泥酥出来。
红豆和红枣的馅,闻着甜甜的,外头还裹着一层白芝麻。
姜眠轻轻咬了一口,慢慢在口中咀嚼着。
“味道如何?”
姜眠拿着半边枣泥酥的手垂在一边,笑道:“很好吃。殿下您也尝一些吧。”
“我不喜甜食。”
“殿下恕罪,奴婢忘记了。”
见她诚惶诚恐的模样,顾知淮也没再说她了,只淡淡道:“我看你倒是挺喜欢吃的,以后我让厨房多备一些。”
“不用这么麻烦的。奴婢想吃时自己去吃就好了。”
顾知淮似是随意提起。“你说夜里的星星很好看。”
“是呢。”
“那今夜跟我一起去清亭湖。”
“我?”
“不愿意?”顾知淮也没表现出生气的样子来,只平淡地问了一句。
“愿意的。这是奴婢的荣幸。只是殿下您没怎么用午膳,还是先用些糕点吧。”
“好。”
顾知淮捏了一块枣泥酥送入口中,却皱了眉。“太腻了。”
他只咬了一口便将它放回了青瓷盘边。
姜眠看得有些好笑。吃个甜食竟跟要了他的命似得。
原来他这般脾气的人,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心情突然变得欢快了,姜眠的话也变多了。
“殿下,您知道看星星可以预测明日的天气吗?”
顾知淮似乎来了兴趣。“你会看天相?”
“不会,只会粗略地算一算。”
“那我便等着你教我粗略地看一看了。”
“好。”
许是被她的情绪所带动,顾知淮也罕见地话多了起来。
只是那枣泥酥却还剩了许多。
姜眠端着枣泥酥出门时,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她将盘子端回了厨房,又问了王叔一些制酒的事。
只是制酒的过程比她想象的要复杂上许多,还需要一些专业工具。王叔建议她可以去酒窖找人帮忙做。
姜眠谢过了王叔,去院子里收了衣服,叠好放回柜中。
和初来时众人齐居一屋不同,如今她和另一个丫鬟住在一个房间里,宽敞了许多,可支配的空间也更多了。
隔壁床的姑娘还没回来,她脾气软,是个好相处的。所以姜眠近段日子过得还算舒服。
但是屋里有些空,姜眠想着在窗头摆一盆盆栽,多些绿意。
姜眠关了柜子,带上门离开了房间。
该去帮忙准备晚膳了。顾知淮不喜欢甜食的事,王叔不可能不知道吧。不过即使如此 ,她还是打算去跟王叔灾多提一句。
晚上的时候,黄姑姑有事要忙,便没跟姜眠一起。姜眠只得自己一人提了两个食盒往顾知淮院子里去。
敲门时,里边却没人应。
这时听得空中传来了琴声,悠扬连绵,如鸣佩环。
这种时候还会在府里弹琴的人,除了顾知淮应当也没有别人了。所以姜眠提了食盒,往琴声的来源而去。
琴声越发近了些。
她看见月下有一白衣少年,大袖飘飘,垂在琴弦上。月光照着他的侧脸,宁静地就像初春枝头的第一朵梨花。
身旁有竹叶缓缓晃动,在他身上投下了半片影子。
他似乎未察觉到有人靠近,只全身心地浸在了琴声之中。修长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泻出的便是天籁。
姜眠靠着墙听了一会,没忍心打破这幅画一般的场景。
琴声减弱,指尖在琴弦上勾了几下,而后戛然而止,让人意犹未尽。
姜眠没有立马上前,等顾知淮侧了头来看她,她才提了食盒上前。
古琴被放在长椅上,在月泽下,周身泛着光泽。似是极其名贵。
“殿下,该用膳了。”
“不回房了,直接在这里用吧。”
“是。”
顾知淮转着轮椅移向了竹林般的石桌,姜眠便慢慢跟在他后面。等他到了石桌前,才快步上前,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摆好。
第五十二章
“殿下,可以用膳了。”姜眠喊了一声顾知淮后,站到了一边。
“你也来坐吧。”顾知淮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石凳。
姜眠犹豫了片刻,还是坐了过去。她可以感觉到,眼前的人对自己已经没有初见时的那般抗拒了,这是个极好的征兆。
然而姜眠却只是坐着。她只拿了一双筷子来,而且顾知淮没有开口让她吃,她也不能随便乱吃。
筷子被递到了她面前,姜眠的两只手放在膝上,抬了眼望着他。她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还没吃晚饭。”
“可殿下您也还没有……”
“我不饿。”他举着筷子往前又递了一点,丝毫没有收回手的意思,两人僵持了片刻,最后姜眠还是接过了筷子。
“谢谢殿下。”
她执起筷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盘子里夹了一筷子菜,而后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期间两人未曾言语一句。
等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姜眠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殿下,我回厨房去帮您拿双筷子。”
“不必。我现在没什么胃口。”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清清淡淡便如此时的月光。
“可是……”
顾知淮知道她要说什么,淡淡阻了她的话。“难道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吗?”
“奴婢不敢。”
对面的人低声道:“还是这般怕我。”
这话似叹似笑又似嘲,宛如抵在她的耳边发着声。姜眠的耳朵蓦得一痒,握着筷不说话。
“其实比起吃饭,我现在更想喝酒。”
姜眠抬头看他时,他正微仰着头看天边的峨眉月,细细的一轮,透着些凄凉的味道。
“奴婢去拿。”她刚起了身,却被人隔着桌子按回了石凳之上。
“还是我去吧。你不知道我的酒藏在哪里。”后面的一句话,不知是不是姜眠的错觉,听来似乎竟带着一丝孩童般的狡黠之意。
“奴婢陪您去。”
“不必了。快些吃,若菜凉了便不好吃了。”
顾知淮摇着轮椅的身影被那片竹林所掩藏,姜眠上前了几步,眼见他消失在了小路之上。
顾知淮走了之后,她倒是放松了许多,站起身夹了另一边的拍黄瓜。
黄瓜脆脆的,还带着绿绿的皮,清凉爽口,最适合夏日食用了。
姜眠又夹了一口黄瓜后,便放下了筷子。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古琴上,突然有些手痒。
姜眠的琴技虽生疏,不过闲时也会弹一弹,不失为排忧解闷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