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妖艳贱货(穿书)(60)+番外
原来不一样的不止是他,连自己的心境都发生了变化。
角落种了一片竹,旁边落下了一颗光滑的石子,姜眠踢着那石子走了一路,最后一脚将它踢进了湖里。
那涟漪一圈接一圈荡开,便如同她此时的心情。
很乱,找不到方向。她想找个人说说话,却发现她在这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姜眠在湖边的石凳上坐了一会,脑中走马观花般闪过的是她和谢怀舟之间的回忆。
望着飘在湖面上的片片白色花瓣,姜眠突然有点想喝梨花酿了。但此时早已经过了梨花开放的季节。
不过荷花酿应当也不错。谢怀舟曾跟她提过梨花酿的制作方法,虽只粗略几句,她还是可以尝试着做做看。
第二天天未亮,姜眠便去竹林收集露水了。但不是所有竹叶上都会有露水残留,因而姜眠忙活了大半天也只接了几滴露水。
再过一会,天便要亮了,她该去顾知淮那边伺候了。
顾知淮换衣不便,平时都是小厮帮忙的,他不太喜欢丫鬟近身。所以姜眠需要干的事也算不上多,比之前当粗使丫头时清闲了许多。
厨子天未亮时便开始做早膳,做完了由姜眠去厨房里端来,黄姑姑则在门外等她。黄姑姑在慢慢将事情交由姜眠来做,等姜眠上手了她便不会再处处照看着了。
“昨日殿下为何留你?”
黄姑姑没有回头,似只是随口一问。
姜眠斟酌着回答道:“奴婢在旁站了一会,殿下便让奴婢退下了。”
“殿下对你倒似乎有一两分看重。”
“奴婢惶恐……”
“不必太担心,只要你做的好,殿下不会为难你。”
“是。”
黄姑姑没再说话,姜眠便静默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进房时,顾知淮刚好净完面。
他坐在木制的轮椅上,背影如竹,一派清爽。而后他用另一盆水净了手,便摇着轮椅到了桌前。
这桌特意做低了,高度正好到他胸前,方便他用膳。
“殿下。”
打了招呼后,姜眠跟黄姑姑一言不发地摆好了早膳。
早膳清淡,以鸡丝粥为主,还备了些小菜和糕点。
“你们下去吧。”
今日他倒是未留姜眠。
两人行了礼,退下了。
“待会殿下会在书房练字,迟一些你端些果茶糕点去。”黄姑姑叮嘱姜眠道。
“是。”
“殿下不喜别人动他的衣衫,你倒是省了整理的活。”
姜眠点头表示应和。
“以后学得机灵一些,殿下不喜有人打扰,因而你要懂得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不该出现。”
“是。”
“去做事吧。”
“是。”
“嗯。”黄姑姑看了她一眼,见她态度认真,应当是记下了,脸色缓和了许多。“用心便好。”
“奴婢记下了。”
之后姜眠去池塘折了几朵荷花,将它藏在了袖里,而后又跑到了厨房。
此时厨子还在厨房里忙活,见她来了,脸上露出了笑意。“小秋来了啊。”
“王叔。”
“这里暂时不需要帮忙了。”
“好。我来厨房做些东西。”
王叔搅着锅里的白粥,好奇地问了一句:“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一点茶水。”
王叔点点头,又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啦,王叔你忙自己的就好了。”
“好。那有事你尽管开口。”
“晓得了,我不会跟王叔您客气的。”
王叔憨厚地笑了笑,往锅里加了些剁碎的青菜丝,又搅了几下。
姜眠没再关注他那边,掏出袖子里的荷花放在灶台上,开始琢磨起制作的过程。
第五十一章
姜眠将荷花瓣捣碎了,又将早晨收集的露水加了进去。然后还要再加一些入酒曲,只是府里却没有这样东西。最终姜眠打算得了空再出府去买。
荷花酿的制造就此停下了。
等王叔煮好了粥,姜眠和大家坐在一起喝了一碗粥。
之后便要继续干活。姜眠去顾知淮那边收拾盘子时,他已经不在了,估计是去书房了。
只是他的胃口似乎不太好,粥只动了一半,小菜看着也挺完好,糕点更是动也未动。
全部都要倒掉,着实是铺张浪费了。姜眠有些惋惜地将餐盘叠到了一起,用木盘子装好后,出了门。
端回厨房后,她帮着王叔洗了碗,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端着茶果糕点去了书房。
房门仍旧是紧闭着的,姜眠轻轻敲了敲门。
“是谁?”
“是我……是奴婢。”
“进来。”
姜眠腾出了一只手,轻轻推开房门。
“殿下,奴婢来给您送点吃的。”
“放着吧。”
顾知淮没有抬头,此时他正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只狼毫,挥墨写下最后一字。
姜眠将糕点放到了他的右手边,趁机悄悄看了一眼他写的字。
视线一转,却和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干笑了两声。“殿下的字可真好看。”
“你识字吗?”
姜眠刚想点头,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立时改口道:“只些许识得几个大字。”
“那你来写写看。”顾知淮将纸张往她这边推了一点,又将手里的狼毫递给她。
姜眠愣愣地接过后,才应道:“是。”
她控制着力道,故意将字写的歪歪扭扭。
顾知淮侧着头一直在看着她写字,他凑上前时,姜眠可以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心跳骤然快了一些。
“奴婢献丑了。”她将狼毫放回笔架上,恭敬地退到一旁。
顾知淮拿起纸张举着看了一会才放下。
“磨墨吧。”他淡淡说了一句。
“是。”
姜眠用砚滴加了水,持着墨块在砚台中不紧不慢地打着圈。而顾知淮便俯首在纸上写着什么。
“将旁边那张椅子搬来。”他突然开了口。
靠窗边放着一张铁梨木椅,因为顾知淮多是坐在轮椅上的,所以这椅子大多数时候被空置在一旁。
姜眠闻言,停下了磨墨的动作,轻手轻脚地将木椅搬来放在他旁边。
“坐吧。”
“啊?”
“教你写几个字。”
“可是……”
顾知淮的神色显露出了几分烦躁来。“坐。”
姜眠不敢再拒绝,怕惹怒了他,便乖乖在椅子上坐下了。
“执笔。”
“噢。好。”姜眠伸手从笔架上再次拿回狼毫,背部贴着椅背,局促不已。
“照着我写的写就好。”
他边说着,边自己动手开始磨起墨来,却不时将目光投到纸上。
姜眠紧张的不得了,握着笔的手隐隐有些发抖。
“写。”又是言简意赅的一个字。
姜眠却吓得一哆嗦,她忘不了那天冰冷冷架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下了十成的力,似乎是真的要取她的性命。
停在纸上的笔尖一划,在洁白的纸面上留下了一条乌黑的线,有几分醒目与刺眼。
“这么怕我?”
这句话听不出喜怒,因而姜眠不敢随便接话。
“等你将心静下来了,再开始练字。”
“是。”姜眠在心底调整好了情绪,才动笔书写起来。
一笔一画,比第一次写的要好看许多。
“笔顺不对。”身后之人再次开口道。
“是。”姜眠是故意写错的,想显出几分生疏来,此时却不知道怎么回他了。
“笔给我。”
顾知淮拉过纸,在纸上写了正确的笔顺给她看。
“你再写写看。”
姜眠点点头,按照他的笔画重新写了一遍后,停下笔等他开口点评。
“继续写下一个。”
姜眠再次点点头,认真地写了许久的字。他没有让她停下,自己也没有停下之理。
姜眠将这页纸写完后,顾知淮又抽了新的纸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