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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99)

贺长生现在特别受不了冬歌说“前辈”两个字,冷冷淡淡的,却像在勾引人。

贺长生偏过脸去,不自觉地:“……嗯。”

娄思凡:“……”我的眼睛还是瞎了比较好。

他强忍着心头不耐,笑道:“那晚上联系我。我订包间。初步定在晚上八点到十二点,怎么样?”

贺长生和冬歌同时:“嗯。”

娄思凡:“……那我送你们回去。”

贺长生说:“我们送你吧。然后我们两个再走回来。”这样就能和冬歌在一起走双倍的路了。

娄思凡后槽牙咬得发酸:“不用了。我自己一个回去就好。”

正在拨小算盘的贺长生闻言失望地:“啊?”

娄思凡强忍住额头蹦跳的青筋,背过身去:“我回去了。”

目送着娄思凡走远,冬歌说:“前辈,回家了。”

有了希望又落空,贺长生沉浸在失望中难以自拔:“嗯。”

冬歌看着少年落寞得太明显的表情,抿了抿唇:“前辈,我们去理发店吧。”

贺长生看着他。

冬歌摸摸脑袋:“我剪个头发。”这样就能让小崽子和他的前辈在一起独处更长的时间了。

贺长生马上答应下来:“好。我知道有个地方剪头发不错。”

他们步行穿越了半个小县城,去了一家据说“剪头发不错”的小店。

其实贺长生哪里知道什么好理发店,这里就是娄思凡常去的那家。

他们谁都不是多话的人,冬歌静静地剪头发,贺长生就在一旁静静地看,彼此都觉得心里踏实得很。

一起待到晚上七点多,他们才坐三蹦子回了家。

才刚一进家门,冬歌就被冬妈拿着扫床的竹扫帚劈头盖脸地抽了好几下。

冬歌有点委屈:“干嘛。”

冬妈凶神恶煞地戳着他的脑门:“小犊子,年前叫你去剪头发你咋不去呢?正月理发死舅舅你没听说过啊?!”

冬歌:“……我没舅舅啊。”

冬妈一噎,往正在饭桌边摆菜的冬飞鸿身上一指:“这不还有你小叔呢吗。”

端着菜的冬飞鸿忍俊不禁:“吃饭了。”

贺长生也跟着抿着嘴笑。

冬歌的家风跟娄思凡家里的正经截然不同,贺长生太喜欢这种这种市井凡人的柔情了。

第二天上午,冬歌和贺长生在家里的冰场训练,吃过午饭后,二人又各自回房小憩,为晚上养精蓄锐。

下午四点,娄思凡登门了,冬歌和贺长生起身收拾换衣服。

冬歌一边挑外套一边对冬妈说:“妈,晚上不用等门。”

冬妈说:“你们在哪家KTV玩儿啊?散场后我叫你小叔去接你。”

娄思凡马上说:“阿姨,别担心。等场子散了,我把冬歌他们送回来。”

冬妈:“哟,这怎么好意思。”

娄思凡笑笑:“我年龄最大,应该的。”

眼看着三个人打冰场里走出,蹲守在一边抽烟的黄毛观察了三人一番,给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小混混们发了短信。

“目标是淡蓝色外套,戴帽子的。”

“千万别动穿红色的人,那是老大弟弟的菜。”

“时间和地点已经发给你们了,那里的出入口就一个。等机会上。”

等散场时,时间已指向了十二点。

正月里是家人团圆的日子,因此晚上出来和朋友疯玩的人较少,街上不少商店已经熄灯关门,还亮着灯的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家洗头店。几张从门上被撕下的旧对联被冷风卷着满街乱飞,发出扑啦啦的纸响,仿佛剪坏了的纸钱。

KTV开在一条曲里拐弯灯光昏暗的巷子里,三人走出KTV,还要走过三个巷口才到大街上。

穿过第二个巷口时,三人同时听到前方传来荒腔走调的歌声。

娄思凡察觉到浓烈酒气的靠近,微微笑了。

……果然来了。

不枉费他昨天把唱K的地点婉转告知表哥的努力。

但他旋即作出一副厌恶至极的口吻:“长生,冬歌,我们靠边走。”

贺长生点点头,伸手牵住走在最外圈的冬歌的袖子:“靠边。”

但等那群迎面而来的人近在咫尺了,贺长生才发现什么叫避无可避。

他们跟蛮牛一样,不闪不避地怼在了冬歌的肩膀上。

冬歌被撞得一歪,扑进了贺长生怀里。

娄思凡怒了,一步跨出来,厉声呵斥:“你们做什么?”

冬歌没说话,而贺长生对这种“找事”的节奏实在太过熟悉,伸手去拖娄思凡,想示意他别跟这群人对呛。

但已经晚了。

为首的一个胖子醉醺醺的,嗬地一口痰吐在了娄思凡的鞋上:“哟,挺牛逼的啊。”

娄思凡严肃指责:“路这么宽,你们非要撞人不可吗?”

胖子说:“哎,我就撞你。你不服?”

娄思凡:“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胖子一把抓住了冬歌的衣襟,把他拎起来往砂石地上一推:“嘿,老子就不跟傻逼讲道理了,你想咋的。”

话音刚落,胖子身后的一行人幽灵似的冒了头,呈扇形从一面包围了冬歌等一行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些脏话。

贺长生四下转动着目光。

这附近正有一户装修的,砖头、长木条,一应俱全。

目前的情况和冬歌当初一挑四时截然不同,对方都是成年人,个个人高马大,足有六七人,他们只有三人,再加上这里有太多工具,一旦真的打起来,绝对会受伤。

尤其是在这个关头,再过几月他们就要比赛了。

贺长生虽然耿直,但绝不意味着他会做不自量力的事情。

他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跑。

让他庆幸的是,冬歌对自己实力的估计也相当到位。

他没去寻衅,而是沉默着扫一扫衣襟上的尘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谁想,那胖子见他起身,突起一脚,踹了上来,恰好踢中他的肚子。

这一下踹得着实不轻,冬歌足足滚出了几米开外。

娄思凡见时机成熟,推了胖子一把,大喊道:“快跑!!”

冬歌反应极迅速,不顾疼痛,扯住了来拉他的贺长生的袖子,转头朝他们的来处狂奔而去。

061把同样的问题问了第三十六遍,语气中已带了几分难言的焦急:“要我帮忙吗?!”

池小池第三十六遍回应他:“等着。”

061心疼得直哆嗦:“你受伤了!软组织挫伤……”

池小池压着闷痛的伤处一瘸一拐地往前奔:“我发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侧耳听着从身后传来的动静。

……那些人没有追上来。

而娄思凡也没有跟上来。

当鼻梁被一拳捣中时,娄思凡整个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就被刺得人眼泪直流的酸痛感逼得弯下了腰。

他本来打算推开胖子后,就势到他们身后去,找个地方躲起来,任他们去抓冬歌,自己再穿过这些早就走熟了的小巷,找到长生,上演一出拯救的戏码。

没想到胖子竟捉住了他,嘿嘿一笑,接着就是迎面一拳。

娄思凡摸着明显错了位的鼻骨,痛楚难当:“你们干什么?”

没人回应他的问题。

他被人一脚跺倒在地,雨点般的拳脚朝他的身上袭来。

他像是一只沙包,被无数拳头砸得失了声。

而就在长达几十秒的围殴后,拳脚又同时消失了。

大家散了开来,而满脸沙土的娄思凡睁着模糊的眼睛,眼睁睁看着那为首的胖子在一堆木材里挑出了一根约有大臂粗细的。

不,不对……

一定是搞错了什么……

娄思凡惨叫了起来:“你们放开我!我是——”

胖子没让他把自我介绍做完。

那棍子挟着风声,狠狠砸在了娄思凡的膝盖上。

娄思凡登时连叫也叫不出来了,大张着嘴,满眼土和泪地瘫软了下去。